他站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放松,叹气声传来。
他怕白沁回到自己的家庭,怕自己失去她,刚刚问她时,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快要窒息了。
当洛辞开口说出她眼熟的时候,枭墨寒就知道,事情早晚会发生。
他固然是带着自私的,但当她流泪的时候,说自己曾经也想要父母疼爱的时候,说自己是个负担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像沈淮宴一样,嘴上说着爱她,却做着欺骗她伤害她的事情。
他只有先开口说出实情,才不会让白沁恨自己,不会让自己落一个和沈淮宴一样的下场。
翻开洛念的相册,一张张她幼时的照片,那双眼睛,他曾经看了无数次。
无论你长大变成什么样子,再见时,我仍然能第一眼就认出你。
白沁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抱膝蜷缩着。
自己对寻找父母的这件事,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近几年干脆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当今天枭墨寒提起的时候,白沁心里重新燃起想见他们的心。
会所里——
洛辞翻找到了洛念小时候的照片,江岫白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傅时郁在一旁瞅着。
傅时郁:“还真是有点像念念……”
江岫白抬眼看了一眼洛辞。
“可墨寒他十分确定不是她,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洛辞接回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女孩。
洛辞:“老枭的反应可不太像。”
江岫白:“可当时念念失踪的时候,才几岁,整个国家找遍了都没有……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跑多远,依我看,大概率,已经……”
死了,这两个字没说出口。
“那你告诉我,老枭一个外人,从我妹妹失踪以后,他派人不断寻找,这么多年都没放弃过,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接触过,谁看不出来他的心思,这回突然找了一个那么像我妹妹的人回来,直接闪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傅时郁:“说不定,只是长得像,枭老板拿她当替代品呢。”
洛辞微微皱眉看向说话的傅时郁,江岫白认同的点了点头。
“也有可能,说不定就是个替代品。”
听到他们这么说,洛辞烦躁的点起一支烟。
洛辞:“操,那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的那么熟悉呢?”
傅时郁和江岫白对视了一眼。
“要不,我给你俩做个亲子鉴定?”
洛辞抬眼看他,一口烟雾吐出:“能行吗,让老枭知道,免不了一顿打。”
江岫白:“我小心点,明天该给他体检了,我顺便要求给那个女孩也做一个不就好了。”
傅时郁:“哟,看不出来,你个庸医还挺聪明。”
江岫白:“去你妈的。”
傅时郁:“哈哈,不过,要是真检查出来,确实是念念怎么办。”
洛辞烦躁的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那当然是接回我们洛家。”
“你想得美,经过这些天我看的出来,墨寒对她可不是一般的好,根本不可能放人。”
“不是,那要是真是我妹妹,她不就得回洛家吗?我们找了她多少年,我爸妈这些年想她想成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你的想法,你知不知道这个女孩他怎么带回来的,他从人家沈淮宴的手里抢来的,枪顶脑门上了,都不带放人的。”
洛辞和傅时郁愣住:“从沈淮宴手里抢来的?那个沈氏集团的沈淮宴?当初伤老枭的那个?”
江岫白点了点头:“那可不,你都没看见那天的架势,沈淮宴直接从A市过来,拿枪指着他,让他交人,他妈的,他可倒好,一点不带怕的,那天给我吓坏了。”
“不是,怎么这么乱,他怎么从沈淮宴手里把人带回来的。”
江岫白皱了皱眉:“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在A市的时候,那个女孩好像是被沈淮宴软禁了,墨寒非要带着人回来,回来的当天,还没领证的时候,他就把佛珠给她了,我当时还劝过他来着。”
“操,软禁?要是她真是我妹妹,沈淮宴他活不了,老子不把他筋抽出来的。”
傅时郁听得乱哄哄的:“可她要是真的是念念,她怎么会在A市?”
时间太久,洛辞当时年纪也不大,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洛念的突然失踪,洛家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江岫白:“先鉴定再说吧,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等结果出来再说。”
洛辞和傅时郁点了点头。
“要真是你妹妹,那枭老板就成你妹夫,喔~”
江岫白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墨寒这人,对洛辞还算有耐心,多半是因为念念的缘故,你看我们两个要是跟他吆五喝六的,那是真挨打啊。”
傅时郁一脸委屈的点头。
洛辞慵懒的靠在办公椅,撑着脑袋,脸上带着一丝不羁,没有开口说话。
枭墨寒将这些东西重新放进保险柜里,给洛辞打去了电话。
“嘘,老枭的电话。”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停下。
“喂,怎么了?”
“在哪了?”
枭墨寒靠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略显疲倦。
“会所。”
“知道了,过来找你。”
说完话,枭墨寒就挂断了电话,走出了书房回到了卧室。
“老枭一会要过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
“枭老板来找你不会是关于念念的事情吧。”
洛辞捏紧手机摇了摇头:“不清楚。”
枭墨寒走到沙发上坐在白沁身边。
“我出去一趟,无聊的话看看电影什么的,有事给我打电话。”
白沁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枭墨寒身子朝她探去,低下头在她唇边轻吻一下。
“等我回来。”
枭墨寒坐上车离开城堡,朝着洛辞的会所驶去,会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枭墨寒走了进去,屋里三个男人。
洛辞坐在办公椅上,江岫白靠在办公桌上,傅时郁靠在落地窗前。
“都在。”
几个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枭墨寒走到沙发处坐下,傅时郁习惯性走过去倒了一杯洋酒给他,杯子里加了几个冰块,微微一动,发出碰壁的声响。
枭墨寒接到手里喝了一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轻轻敲打着。
“老枭,怎么回事?”
洛辞点燃一支烟开口问道。
“她,是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