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宴愣了下,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刚刚微微一动,胸口的伤口处撕裂般的疼痛就会袭来。
宋南初看着他胸前的绷带渗出血,连忙解开看有没有撕裂。
“沈淮宴,你他妈别折腾了,再住几天院,算我求你行吗,这几天在这老实待着。”
沈淮宴唇色惨白,眸子里的光消散,黯淡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付衡”
“沈总……”
“一会把她带来。”
付衡和宋南初对视一眼。
“沈总,明天吧,夫人回去的时候看着挺累的。”
过了几秒后,沈淮宴再次开口。
“好。”
宋南初和付衡走出病房,朝着办公室走去。
“宋医生,现在怎么办啊,根本找不到夫人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总之现在能拖一天是一天,多拖一天他就会多恢复一些。”
付衡叹了声气:“只能这样了。”
“对了,那个姓枭的,他还在A市吗?”
付衡摇了摇头:“已经走了,坏了,你说他是不是把夫人带走了。”
宋南初想起来那天的情形,枭墨寒明显就护着白沁。
“有可能。”
“完了完了,那怎么办啊,沈总知道了,不得翻天。”
宋南初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沈淮宴在他们两个走了以后,只穿了一件病号服就偷溜出医院。
寒冷刺骨的冬天,街道上都在为迎接新年而做准备,只有他显得孤独落寞,格格不入。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别墅的地址,紧闭着双眼靠在座位上,即使在冬天,他的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出租车停到别墅,安保人员走出来。
“沈总,你怎么了。”
“去把车费结了。”
安保人员给出租车结账,沈淮宴朝着别墅里面走去,他的脚步缓慢,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着,胸口的纱布再一次渗出血。
宋南初拿着药和付衡回到病房的时候,只看见了空荡荡的床铺。
管家走了出来:“沈总,你这,怎么了。”
管家慌乱的喊着。
“夫人呢……”
沈淮宴的声音有气无力,一阵寒风吹过就快将他吹倒。
“夫人……夫人她……”
“夫人呢!”
沈淮宴一声怒吼,管家吓楞在原地。
“夫人她一直没回来过……”
沈淮宴脸上挂上苦笑,在病房的时候,他就看出宋南初和付衡的不对劲。
果然,白沁又跑了。
沈淮宴的心脏剧烈跳动,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推开那间冰冷的卧室,到处都没有白沁的身影。
拿起手机给白沁打去电话,对方已经关机,无论多少次,再也打不通。
他大笑出声,双膝跪地,一声哭喊声传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传遍周围。
哭到全身青筋暴起,胸口处伤口撕裂的疼痛,鲜血不断流出。
管家赶紧给付衡打去电话,还没接通,就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
宋南初和付衡快速跑上楼,看见跪在地上的沈淮宴。
宋南初跑到他面前想扶起沈淮宴,沈淮宴一把推开他。
“滚!”
一声呼喊彻底惹怒了宋南初。
“沈淮宴,我他妈的一次又一次的救你,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他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沈淮宴大笑着,身体颤抖,眼泪不断落下。
“她不在,我他妈要这条烂命还有什么用。”
沈淮宴的声音里带着嘶哑哽咽,他已经崩溃了,宋南初傻眼了,他没想到沈淮宴对白沁的执念这么深。
白沁的离开,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当时没有把白沁骂走,兴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枭墨寒坐在沙发上,收到了沈淮宴已经出院的消息,是偷跑出去的。
合上手机,朝着床上看去,白沁正在熟睡,丝毫不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沈淮宴很快就会来,也知道,白沁也许还没彻底放下沈淮宴。
月光透进窗户,洒在床上,枭墨寒身处黑暗之中,看着她身上带的一丝光明。
宋南初蹲在他面前:“沈淮宴,你现在的事情,是把身体养好,白沁那……我可能知道她在哪。”
沈淮宴看着他:“你说什么?”
宋南初拿出药箱:“总之,我先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现在告诉我!”
宋南初手上的动作没停。
“你先别动,包扎完我就说。”
沈淮宴安静下来,静静等着他包扎完,宋南初看着伤口松了口气,还好,伤口没有撕裂,只是刚才哭的过猛,才会流血。
“说吧。”
“我告诉你,你别激动……”
沈淮宴看着他,不想跟他废话。
“我只是猜测,她,可能被枭墨寒带回S国了。”
沈淮宴皱着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宋南初:“那天,你刚进去抢救,枭墨寒就来了,一直陪着白沁,而且,枭墨寒回国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白沁,而且枭墨寒似乎很护着白沁——”
宋南初全盘托出,沈淮宴忽然想起那天和枭墨寒见面时他说的话。
【沈总,我还真有一物十分喜欢,不知道沈总可否忍痛割爱。】
那句话,原来说的是白沁……
“现在,安排去S国的飞机。”
“沈总,你的身体……”
沈淮宴抬眼看过去:“我不想在重复一遍。”
付衡和宋南初对视一眼,谁都不敢再继续阻拦。
S国。
白沁睁开眼时,已经临近中午,枭墨寒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白沁坐起身,被子滑落,似乎忘了自己的睡衣是透明的。
枭墨寒冲她看过去,嘴角微微勾起。
白沁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她慌乱的将被子蒙住自己。
枭墨寒站起身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让她贴近自己。
“早安,我的夫人。”
白沁挣脱开向后靠了靠。枭墨寒挑了下眉。
“有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白沁的心里慌了一下:“什么……”
“沈淮宴已经知道你在我这。”
白沁皱起眉:“这算什么好消息?”
枭墨寒轻笑一声,半跪在床上,身子向她靠去。
“所以,这对你来说是坏消息?”
白沁没理他,枭墨寒将一件轻礼服拿过来。
“穿上这个,我们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