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看着那把匕首,回想起上一世,这把匕首在上一世来说,是爱的证明,可这一世,她是为了斩断和沈淮宴的一切而做。
“你吩咐你手底下的人对我做出那种事,你摧毁我的时候,当你亲眼目睹一切的时候,你觉得我还会再给你机会吗?”
沈淮宴想伸出手抱她,白沁向后退了一步躲开。
“再见我的时候,心存求我原谅的侥幸心理,想将我的灵魂身躯永远困在你身边,这就是你所说的,弥补我,给你机会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可以解释,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沈淮宴的声音里带着卑微的祈求。
“什么都给我?我要你的命,死在我的面前,你给吗?”
沈淮宴紧闭双眼,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匕首插进心脏的位置,传遍全身的疼痛感,他双膝跪在白沁的面前。
鲜血喷洒在白沁的脸上,白沁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淮宴的模样。
“沈淮宴,你疯了!”
白沁慌乱的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紧接着给付衡打去电话。
沈淮宴已经快要睁不开眼,躺在地上,看着白沁着急的样子,他仿佛解脱般的松了口气。
白沁跪在他面前:“沈淮宴,你别睡,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已经给付衡打电话了,他会叫宋南初来,你别闭眼。”
沈淮宴的手上沾满了自己的血,虚弱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命给你了……原谅我好吗……”
沈淮宴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在赌,在赌他死不了,在赌他醒过来以后,白沁会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会再一次爱上自己。
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没有想放弃白沁的心。
话说完,沈淮宴闭上了眼睛。
“沈淮宴,你醒醒!”
“你别睡!”
白沁的嘶吼声传遍卧室。
门被推开,一群人走进来,沈淮宴被拉到救护车上,救护车里,白沁坐在边上,看着医护人员在给他抢救。
到了医院,宋南初已经做好了抢救的准备,进手术室之前,白沁站在门口,宋南初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瞥了她一眼进了手术室。
呼吸器里不断喷洒的鲜血,一次又一次的抢救措施施加在他的身上。
昏迷的脑海里,她的身影始终挥散不去。
白沁的脸上沾染着沈淮宴的血。
“夫人,你和沈总,到底怎么了。”
付衡站在一旁对白沁有些埋怨,他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白沁没有回答付衡的话,静静想着刚才的场景。
沈淮宴受伤危在旦夕的消息被枭墨寒的手下得知,通知了枭墨寒,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白沁,坐上车前往他所在的医院。
拐角处,他看到了白沁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衣服上都是血。
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口,付衡看见枭墨寒来了,立马警惕起来。
但枭墨寒不是为了沈淮宴而来,而是担心白沁才来,白沁穿着单薄坐在椅子上,衣领处还有着被撕碎的痕迹,他脱下西装披在了白沁身上,蹲在白沁的面前。
白沁看着面前的男人,枭墨寒微微蹙眉看着她脸上沾染的血。
“你有没有受伤?”
付衡走上前,却被楚野挡住。
“枭总,您离我们夫人远些,否则沈总出来不会放过你的。”
楚野对着付衡开口:“你,离我们枭爷远些。”
枭墨寒冷笑一声,背对着他淡淡开口。
“夫人?据我所知,沈淮宴并没有结婚,她也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夫人,只不过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以爱之名的囚禁,就不配算爱。
说这些话时,枭墨寒一直盯着白沁的眼睛,白沁想将他的外套拿下,枭墨寒伸出手制止。
“穿上。”
枭墨寒在对她说话时,完全不同刚才对付衡的样子。
对着她时,声音里带着柔和,眼里也收起了狠厉。
“有没有受伤,吓到了吗?”
白沁看着那双红瞳,紧张地说不出话,轻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付衡被楚野带出了走廊,付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这么被他带了出去。
空荡的走廊剩下他们两人。
“先生,这样不合适,我们素不相识,请你不要靠近我。”
枭墨寒愣了一下。
不相识吗,在你的世界里,也许吧。
“你放心,我对你没恶意,不需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枭墨寒停顿了一下,本想说,不是不相识,但他改变了想说的话。
“而且,我们一日见了两次,也不算不相识,替你擦眼泪的手帕可还在我那。”
枭墨寒的这句话带着些许轻松。
白沁不再说话,枭墨寒就这样静静的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你,坐起来吧。”
枭墨寒听了她的话,站起身坐在她身旁,白沁转过头,看向手术室的门,余光里瞥到了他手腕上的佛珠手串,定睛看了几秒。
枭墨寒注意到她的眼神,故意将手串拿下,递到她的面前。
“喜欢这个?”
白沁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枭墨寒想起什么,收回了手重新戴上手串。
白沁看向手术室的门,她的心里很乱,她没有真的想让沈淮宴死,只是想说一些让沈淮宴死心的话,让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在原谅他。
枭墨寒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术室的门。
“想不想离开他?”
白沁听到他这句话,脑海里一怔,停住了思绪。
离开吗,无时无刻不在想。
枭墨寒转过头看向她,接着开口。
“我可以让你永远离开他。”
枭墨寒手下的人收集了许多白沁的资料,就连她三番五次被沈淮宴抓回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尤其当他白天在咖啡厅听到的那些,让他更加确信。
白沁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值得相信吗?
“放心,我不会害你。”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只要你点头,我就会带你逃离。
“你不想要自由吗?”
枭墨寒很懂得怎么拿捏住白沁的心理,他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就是自由感。
白沁始终都没有说话。
“犹豫吗?没关系,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我都可以办到。”
走廊的灯光下,白沁身上的血已经有些干透,变成深红色。
白沁:“沈淮宴他,你不了解……”
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
当沈淮宴手持匕首刺入自己时,她就知道,沈淮宴不会在轻易放过自己,他是个疯子,就连自己的命说给就给,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放开。
这种病态的爱,她真的快疯了。
枭墨寒冷笑一声:“那你就了解他吗,据我所知,你和他,也没有认识多久。”
“你调查我?”
白沁提高警惕的看着他。
“即使调查 ,我对你也没有恶意,你只需要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加上这次,我们不过才见过两次。”
枭墨寒转动手中的手串。
“我说了,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相信,随时,我都可以带你走,远离沈淮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还是说,你在担心他的安危?你也可以等他的消息出来在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