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蜥人的圣地蜥神山,有个恶蜥洞,传说是通向……通向外界的通道,蜥人每年都要祭祀一番,算算时间,也应该快了!”光团儿说。
“蜥人?”石见疑惑的说:“你不会是想把我们骗到蜥人那里,让我们两相争斗,你好坐享其成吧!”
“不不,我怎么敢?再说那样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光团儿赶紧为自己辩白道。
“谅你也不敢!”季雨亭插嘴道:“快说,蜥神山怎么走?”
光团儿说:“你们一直往北,过了绝望河,再往北过一个平原,有条东西向的山脉,穿过这条山脉再往西北,有个大盆地,蜥神山就在那盆地的中间,一座孤立的山峰,很好找的!”
“你这说得很笼统啊!”季西城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光团儿有点儿委屈的道:“这,我也是听说,听说的,毕竟我自己也不能去啊!”
石见哼道:“每年都有蜥人到你这来,就算你没去过,也应该知道得比较清楚吧!”
这树神极不老实,四人是红脸白脸黑脸的一顿唱,才将这家伙肚子里那些事都掏了出来。
这家伙虽然知道的多,但基本是道听途说来的,像他自己说的,他只是棵树,自己也不能去。
在绝望河的南边,主要是巢人,没什么危险。但到了绝望河,河里有巨大的八爪人,八爪人生性凶残,却又狡猾多端,虽然他们不能离开水域,却和蜥人偶有勾结,一同捕猎巢人,而蜥人有时也会成为他们的食物。或许正因为绝望河和八爪人的存在,蜥人也不能大量的渡河到南方。
当然了,这大陆南北地盘划分得这样鲜明,这样奇怪,深里肯定还有什么缘由。
据光团儿讲,无尽岁月前,他还只是一棵小树的时候,大陆上蜥人和巢人混居,天下混乱不堪,直到有一天有天神降临,将蜥人赶到了北方,还让他们世代看守那个山洞,因为那山洞有连接外界的通道。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通道还在不在,他也不知道。
至于蜥人每年都有人来找他,是为祭品而来的。每年蜥人祭祀,都会选几个蜥人和几个巢人,作为人牲,祭拜他们的神。
“你不是他们的神么?”季雨亭听到这,嘲笑道。
“不,我不是神,”光团儿惶恐的说,“蜥人祭拜的是狱神,传说是地狱之眼的主人!”
四人倒没有多想,他们认为地狱之眼其实就是虫洞,虫洞哪有什么主人,所谓狱神一定也是子虚乌有,或者就像这个树神一样,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他们又问了些路上需要注意的细节,便放过了这个树神。今年蜥人的祭祀还没开始,甚至来大树这取祭品的蜥人都还没来。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一直等着,便决定先行前往绝望河。
离开了生命之树的范围,往北的路上。
季雨亭还在想着树神的事,觉得这家伙隐隐藏藏的,好像还有很多事没有交待。
比如前面那一拨朝圣者里面消失的几人。倒不是季雨亭悲天悯人,而是这事透着古怪。
每年都远远不止这一拨朝圣者,那些没能从树洞出去的巢人都去哪儿了,蜥人祭祀也用不了几个吧?还有为啥非要抓朝圣者,外面巢人大把,随便抓几个不就行了?
当她把这些疑问提出来时,季东城、季西城还有石见居然都笑了。
季雨亭有些生气,他们一定都知道什么,偏偏不告诉自己。
在她一半耍脾气一半撒娇的“逼迫”下,季西城才跟她细细分析了一下,解了她的疑惑。
原来,当那个光团儿出现的时候,季雨亭只顾着看光团儿,忽略了其他地方。在光团带来的微弱光亮下,季西城看见树洞的中间,离他们站立地一二十米远的位置,仿佛有几只巢人的手脚从地里面伸出来,一动不动的,应该时死在地里了。
“你是说,这个树神要吃人?”季雨亭想起他们也差点被埋坑里,瞪大了眼气愤的说,她突然有点想回头去将那树砍个干净。
“或许这也是一种反哺吧!”季西城叹道。生命之树和他的子孙(其他那些小些的大树)荫庇了巢人部落,巢人部落奉上一些牺牲,倒也符合这个大陆当下的文明程度。
“可惜牺牲的都是些最聪明的家伙!”季东城说。
“他就是故意的呢,剩下都是蠢蛋,那样就不会有人质疑他了!”石见哼了声,心想得提醒一下阿巴哈这家伙,可不能傻傻的去朝什么鸟圣了。
季雨亭年轻气盛,还有些愤愤不平,但她只是个路过的外来人,想管也管不了。真要去把那树给砍了,恐怕适得其反,还会给巢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四人一路无语,脚下匆匆,两天后就来到一条大河边。
远远的季雨亭就闻到了一股臭味,而且是腥臭和腐臭混合在一起的那种。这臭味比原本大气里那隐约的一丝臭味浓烈得多,仿佛前方的大河就是大气里臭味的源头。
当他们走到河边的时候,臭味闻之欲呕,实在坚持不住,三人只好各自截取了一段衣物,做成口罩,勉强能抵挡一下臭味的侵袭。石见因为阿巴哈这个土著,对这臭味倒还能忍受。
他们面前的大河足有几百米宽,河水昏黄浑浊,波浪翻滚,河中间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漩涡。靠近岸边,一层层的浪翻涌着,把一块块白骨冲上来,又卷回去,处处都透着凶险和绝望。
石见心中腹诽道,这哪里是河,完全是条大江好不,或者叫做流沙河更贴切,河里的八爪人就好比吃人的沙僧,只不过无法度化。
“没船怎么过去?”季雨亭发问道。
季西城和季东城也紧皱眉头,他们没想到这河会这么宽,而且波高浪急,这不是一条小船能渡河的事,必须有一条足够大的船才行。
更关键的是,水底下还隐藏着八爪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先到附近找个巢人的部落吧!想办法造一条船!”季西城建议道。
“就昨天路过的那个吧,正好那里也有些死树!”季东城说。
于是四人又返回去,凭着从生命之树那里弄的枝条顺利的见到这个部落的智者(首领)。
看在树神的面子上,智者同意了石见用阿巴哈的犁地之法做交换,换来了这个部落里两天的劳力,还有三棵大死树。
当死树被‘激光剑’一剑砍倒的时候,远远旁观的巢人都被惊呆了。三棵死树被接连砍倒,拍起大量的沙尘,巢人们一边躲避还不忘了激动的呼喊。
不过他们谁也不会造船,只能将树截断,找树藤扎成了一个大木筏。巢人们的工作就是把木筏运到河边,这个部落几乎是倾巢出动,几百号人还是用了一天两夜才将木筏拖到河边。
到了河边,这些巢人个个战战兢兢,一边推一边两腿抖颤。木筏刚刚接触到河水,巢人们便扔下木筏,连滚带爬的跑到离岸边老远的地方。
现在就剩下八爪人的隐患了,他们并没有急着下水,而是想着怎么先把八爪人引出来,最好是干掉后再渡河。
据部落里智者的介绍,他们知道了这一段河面上下约十里的范围内,就只有一个八爪人。因为八爪人性喜独居,一个人占据一段河流。八爪人相互之间,往往是对立的局面,有时为争夺不多的食物,还会大打出手。
怎样把八爪人引出来,他们也想了个办法,就看能不能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