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长辈一般不出门,留在家休养身心。小辈最喜欢的去处是镇上。这一天大街上很热闹,小子,丫头,一个个都精心打扮过,到街上走一走,既可愉悦自己的心情又可以彰显自我。运气好还有艳遇。
且今年与往年不同,年关的前几天,江家贴出一则告示,说江家在新年第一天要在擂台处举行比武招亲。消息一出立即成为议论的话题。长辈一笑置之,但小辈们情绪高涨,于是想看热闹的人便奔走相告,想参与比武招亲的人则跃跃欲试。首先,江家在镇上有两间店餔,其次,江家适婚的女儿长相不错。因此入赘汪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看热闹的人也不白看,但凡某家举办擂台赛,或擂台上有人对决,那么一定有人开设赌局,只要手头有灵石,或有值价的东西,经对赌的双方认可即可参与赌局。
刚放下碗筷,高语瑶就催促。
“大哥,快准备。二哥,吃饭能不能利索点?”
高畅笑称:“你急什么?又不是为你招亲。”
“滚蛋。”高语瑶拧眉撅嘴,随即说道:“我天生丽质……你小看自己的妹妹了。一般人我都不拿正眼看他。”
郑方燕一听就乐了。
“要内敛,不要大言不惭。”
“母亲,实话实说。”
“你是在自夸,自己好不好借由别人嘴里说出,别人说你好是真的好,自夸或适得其反。”
“知道了。”
三兄妹出门便直奔吴家。他们走到半道上,吴梦可和一众兄弟姐妹正联袂走来,高语瑶一见连忙迎上去。
“二位嫂嫂,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急着出嫁吗?”
“瑶瑶,你又口不择言。”
吴梦捷没说啥,吴梦可心里的羞涩印在脸上。
“咯咯咯,我替你们高兴!”
两姐妹穿着皮坎肩,给她们的拳套一拿出就被妹妹要走。看见吴梦可,高扬就不由自主的笑。只见她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加上那红润的小脸,及披肩的长发,谁见了都会心动!吴梦可胜在长相,吴梦捷胜在身段,毕竟她年长三四岁,是因为年龄引起的差异。
吴梦贤走过来,想揽高扬的肩。
高扬一步滑出,回头说:“有话说,有屁放,不要做猥琐的动作。”
吴梦贤愣了一下说:“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我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打算?”
“这话你也敢说?”
高扬诧异,当着吴梦可的面他竟然问出这种话?
吴梦可一看便问:“你们是不是心照不宣?”
“没有的事儿。”
吴梦贤否认,一众人才出发。
到镇外,他们没有上街,而是直接去西门外的擂台,走近一看竟是人山人海。此时擂台的周围已经围着十几层人,想靠近擂台已经是不可能,于是便站上矮墙。他们的目的是看热闹,矮墙距擂台不过七八丈,台上打斗,站在墙上看的一清二楚。且站在矮墙上观看还有一个好处,不怕心怀不轨的人揩油!
红罗帐设在擂台东面,里面的人是今天的主角。
过了一会儿,有个中年人在他们前面摆上一张方桌,桌上放着赌具。吴家兄弟一见已经是蠢蠢欲动。
“欸,什么规矩?”吴梦龙问。
“猜胜负,一次两块灵石。”
“两块太多。一次一块,或许可可碰碰手气。”
“小子,这么小的格局,你将来怎么做大事?”中年人笑问一声说:“不过也可加倍,你押一,我赔二。要赌就赌个刺激。”
中年人在笑,但眼里流露的是贪婪。做这一行的人十有八九是老手。为了寻求刺激将攒起来的灵石输掉,太不划算!吴梦龙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登上擂台。
“各位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急,不过先容我问几个问题。第一问,江家情况你们是否清楚?”
“清楚。”
喊声震天。想参与,及看热闹的人都在喊。
“第二问,今日来此招亲的人,名叫江晓月,她家的店在西街,且是两间。她常年在街道上行走,相信很多人见过。在此我就不夸奖了。你们中肯的说一句,喜不喜欢她的模样?”
“喜欢!”
“第三,问问自己,你们有没有胆量上台挑战?”
“有。”
“各位,多问一句,你们的年龄是否在三十以内?”
“是。”
“很好,让我看一看,有胆量上台的人是谁?”
顷刻间,十几个小子跨上擂台。
今日这场比拚,修为没有突破聚气,盲目上台,那么纯粹是找虐。
“一二三四……”
中年人数了一下人头说:“我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二十四人参与挑战。但向来是双向选择,有胆量还不行,还需要得到本尊的认可。可以理解吧?”
上台的人点头。
片刻,一个身穿红衣,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走上擂台,身后跟着两个手拿锦囊穿锦衣的女子。在中年人安排下,参与挑战的站成一排。这一关叫相面,收到女子锦囊才有资格参加比武。没有拿到锦囊,第一关就被淘汰。
过一会儿,女子走下擂台。
台上只剩下十六人。
中年人抱拳说:“首先恭喜各位,过了第一关。接下来是见证实力的时候。不过有些话要说清楚,最后胜出的两位不需要再次挑战,至于选谁?决定权在江晓月手里。其次,现在留在场上的是十六位,淘汰谁?你们心里已经有数。现在展示你们实力的时候到了。
我说一下规矩,今天的挑战是徒手搏击。第二不能死人。使阴招是给自己拉仇恨!想挑战谁?自由选择。”
其中一个立即说:“我有目标。”只见他抬手一指,选中一个体形单薄,个头高,长相不错的小子。
“好,其他人退出。”
中年人说话很有煽动性,现场的气氛已经点燃。于是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一开始便拳脚相加。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且有退让之理。
台上开打,吴梦可便问高扬。
“你说,谁的胜算大?”
“刚开始,看不出。”
……
高扬有理由相信,上台挑战的人肯定突破聚气。因为江家几天前就帖出通告,十里八村的俊杰都知道……至于谁胜出?要看他们采取的策略是否妥当。台上你来我往,台下看的眼花缭乱。半个时辰,第一轮挑战有结果。于是胜出八人再战,场面比上一轮精彩。
不过,此时留在台上的人修为和年龄大致相当,尽快打败对手,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要看谁的脑子好使,并且要善于发现对手的错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能克敌取胜。
又过了半个时辰,第二轮结束。
第三轮。
中年人上台便说:“各位,这一轮的规矩变了。现在剩下四个人,这个擂台足以容纳他们打斗。为了省时,两两捉对,同时进行。”
经过两轮的缠斗,虽然胜出也付出了大量的体力。于是他们找好对手,对峙片刻才动手。
机会来了。
高扬暗道一声说:“你们谁愿意赌就赶紧赌一局,押那个穿蓝衣,及高个的人胜出。”
高扬取出两块灵石。
高语瑶看见便一把抢过去。
“可可姐。”
吴梦可心领神会,两人跳下矮墙。
上前几步,高语瑶便对设赌的中年人说:“我押两块……”
中年人问:“对赌还是翻倍?”
“翻倍。”
对赌是押一赔一,翻倍是押二赔四。但规矩有所不同,押一赔一,只需要押谁输谁赢就可以。押二赔四,要准确押中两组人谁胜出。一胜一负,参赌的人可拿回一块的灵石。
旁边有几个男子准备对赌,高语谣一说也选择翻倍,两个押穿蓝衣的人,三个选择对手。另一组也是这样……他们参与赌局完全是靠蒙,高语瑶选择翻倍是基于高扬已经明确说出……高语瑶押好注,吴梦可不敢相信。
“瑶谣,你一次押两块不如分两次……”
吴梦可的意思是押一赔一,刚才高扬说的话她没有听见。
“不怕,假如赌输,我们空着肚子回家。”
“……”
吴梦可回头看了一眼才明白,原来是高扬授意。
“杀、杀、杀……”
高语瑶连喊三声回头说:“大哥,胜出就报信。”
一方面,两人个矮,看不见擂台上的状况。另一方面,两人要看好赌具,担心被人调换。
“玩玩,不要当真。”
高扬这么说是解除中年人的戒心。有句话叫逢赌必输。意思是说,凡设赌的都不是一般人,想从他们的手里赚灵石要有过人的头脑。
早上出门,高扬头上戴着一顶赤虎皮做的帽子。吴家举办成人礼之后他的名声就传开了。因此他戴上皮帽,一是御寒,二是盖住他散乱的头发,不然一看头发就猜出他是谁……
“蓝衣人胜出。”
忽然高畅喊了一声过去问:“你们押的是谁?”
“蠃了!赢了。”
高语瑶又蹦又跳。
“你高兴早了,还有一位。”吴梦可提醒一声。
高语谣说:“已经胜出一个……我坚信我压对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下,高个胜出。
吴梦捷跳下矮墙,将胜出的消息告诉她们。
“灵石?”
高语谣一手递号牌,一手从中年人手里接过灵石。然后才翻开赌具,拿回自己的灵石。
“可可姐,今天吃好吃的。”
“好。”
两人达成共识,才跟高畅和吴梦捷返回矮墙上。
此时中年人重返擂台,他左右看了一眼大声说:“两位,现在……当众报出你们的名字。”
先胜出的那个已经喘息均匀,于是便抢得先机:“我叫顾顺成。”
另一个长舒一口气才说:“我叫席春民。”
“请入红罗帐。”
顾顺成兴冲冲的走下擂台,抢在席春民的前面进入红罗帐,或许他以为,第一个进帐可以先入为主。过了一会儿,他眉开眼笑的出来。
轮到席春民,他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入红罗帐。差不多的时长,他面色平静的走出。
又过了一会儿,一张字条交到中年人的手上。
“各位,结果已经在我手上了……”
中年人宣告一声展开纸条,让两人看清楚才大声说道:“各位,江家选中的人是席春民。”
顾顺成跌坐在擂台上,他的心情是大起大落!
席春民重回红罗帐,预示招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