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驭在深思一个问题。
那就是老者给他解释,温也给他解释,难道是之前的他不知道这些,还是不在乎,还是其他什么......
按理说,嫡长子对家产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不知道也得了解很多。
这摆明李驭不知道这事,是之前根本没在乎过吗,还是说,久在封地......
可前两天听嬴苓说李驭常出入太子府邸,这个常是多久......
就他知道的信息,在李驭快离开的那个时间段,还有所谓的小时候,都在里镇。
他突然想到一个蛋疼的答案,家产太多,根本就不在乎。
只知道,这是我的,那是我的,那里也是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可能某片地方,就只是某片地方,不过是在荒僻角落刻着这个名字,记载着是属于他的而已。
哦,万恶的有钱人。
秦驭感慨完这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哦,他幡然醒悟,光想着以前了,差点被以前的自己穷笑。
现在的他,无比庆幸,以后他也是属于这其中的一员了。
啊,世界真美妙啊,你看这花,开的多么艳丽,啊,你看这草,多么翠绿,啊,还有这风,多么凉爽,哦,差点忘了太阳,你看那太阳温暖的光,多么适宜又惬意。
哦,不得不插句风凉话,哦,原来已经是秋天了,哦,还在开的花,不多了,哦,草是枯黄的,哦,这风是凉飕飕吹入你单薄的身体,啊,没有忘了太阳,你看这太阳是看不清的,有也在照映着秋的寒。
啊啊啊,可秦驭的心情还是很美妙,那花是家里有养还在盛开的,随时送到他面前的,那翠绿的草是随处可见的,根本不用他管是否翠绿,那风在保暖的衣服前,是吹不进去的,还有那太阳,照进院里,不过是增添一抹透进窗户的光,照在桌前,映着他对那舒适的笑意。
秦驭一侧是卖树的老者,一侧是温。
此刻他颇具豪迈,左手拂过摊位,呈扇形,慷慨道,“我全都要。”
又转头看向温,“你有带贝币吗?”
温先是一愣,接着又带着无比标准的微笑道,“带了。”
“家主大人可还有要买的东西。”
“没了。”
“家主大人如果还有想去的地方,可以去逛逛,这些树,我会差人送回去。”
“这树是送到花园,还是哪里......”
“你直接送到我的院落。”
温表示了解秦驭的要求,她很清楚怎么做,贵族老爷怎么奇怪也不要管,只管照办就好。
再比如,温早就看到秦驭的手中拿着狐狸,她不问其中缘由,全当没看见。
她从秦驭的身后,绕到老者面前,拿出贝币准备交易。
温拿出的贝币很漂亮,至少符合秦驭的审美。
他两步当三步走,慢悠悠的走远,既然不用他管,他也喜欢这般省事。
很多人以这个时代的人定义,属于下人。
但秦驭来了这么久,还是没怎么把他们当下人看待,最多是老板和员工,正常关系那种。
正常工作时间,谁都不用加班,每月按时发钱,还可能看谁做的好,多给一些,还有很多相关补贴,重点是管饭,免费。
这是秦驭了解过的信息。
再说回时代定义的人,以后是否会变成那样,他不敢绝对保证,至少让那个过程慢一点......
......
秦驭来这遇到的很多人,都很有眼力见,不该问的不问,该问的,也尽量别问。
像温,各方面做的都很恰当,给人以不多不少的感觉,甚至有些滴水不漏的错觉。
他就这么想着,突然被映入眼帘的东西吓一跳。
而且距离他很近很近。
那是一个红色的鸡冠头,在短暂的错愕后,他审视眼前出现的场景。
鸡冠头是头发构成的,非常标准,足可以以假乱真。
向下看,在鸡冠两侧是反光的光头,就像两个强光手电筒,直接照射进眼睛。
具体点是两个四分之一圆,大鸡冠横在中间,将手电筒一分为二。
鸡冠头的长度比秦驭的头长很多。
他的视野再向下,是一个非常嚣张的面孔,这面孔顶着两个手电筒堪堪到秦驭肩膀,再加上鸡冠,就比秦驭高了。
路上很多行人,正常扫过这里,纷纷被闪瞎眼,下意识的遮挡。
谁这么没公德心,大白天的开什么强光手电筒啊,还一开就是俩,左一个,右一个的,连我们路过的人都不放过。
秦驭眼睛比较好使,勉强能睁开眼。
这鸡冠子造型,他只在手机电视里见过,现实里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这种常人理解不了美感,他正常情况下,先是一愣,再看几眼,然后扭头,不再关注的走远。
哦,就是这种美。
是秦驭这种常人理解不了的美。
他曾在一定的年龄段,觉得这是很酷的发型,放学路上看到他们坐在电驴上,头发五颜六色,一甩一甩的,老有个性,老毕了。
但他不想模仿,就像他的坚持,小时候他坚信自己是好孩子,长大坚信自己是好人。
那段时光,他尊重别人的时尚,他曾问过一个有这种历程的人,那人尴尬不愿提起的样子,至今还在他的脑海。
你要问他是怎么提起这个问题的,要从那人对水泥的看法说起......
后来,对他人的奇怪,他虽不解,但尊重。
无论多么奇葩的事件,他遇见,最多在心底诧异一二,然后尊重别人的选择。
世界很大,有什么都不奇怪。
说不准是新的时尚和流行,说不准是别人的爱好,只管尊重理解就好。
秦驭印象中从未出现在现实的发型,现在就在眼前,那童话照进现实的交错感,很容易产生恍惚。
在秦驭被惊呆住的片刻,那人开始发挥了。
嚣张面孔的主人,看到有人拦路,直接杵在原地,抬起下巴,等待让路。
秦驭被这嚣张的态度整笑了,在他的地盘敢招惹他。
当即也学鸡冠子头,扬起高傲的头颅,一副不放在眼中的样子。
事实上他抬起头后,就只能瞥到鸡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