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俱是欢乐。
第一卜过后就是众官员问询的时刻。
秦驭自然顺了众人的热情,开始看他们灼烧的裂纹。
先看的前任姜贞人,秦驭做沉思状,“淮南王你要......”
秦驭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淮南王伸手制止秦驭接着说下去,“李贞人,老朽的就不用再说了,给其他人看看吧。”
在场之人没有人怀疑秦驭的专业性,更没人质疑秦驭的准确性。
先不说给大王解读的天兆赐福,再看这次李贞人才说几个字就被阻止,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好事,明显淮南王不想暴露。
经过大王的验证和淮南王的制止,众人想让秦驭解读的心格外热情。
官员们自然思量到李贞人不可能经常为众人解读,所以大家都是尽量捡自己认为重要的上前问询秦驭的见解。
“卜驭大人您看看我的......”
“卜驭大人您老人家替鄙人解读一二......”
“卜驭大人小人有一惑想请大人......”
......
一时门可雀罗,好不热闹。
秦驭现在都相信自己真的会看兆语占卜了,他说了这么多,好像众人都相信是真的,没人持反驳的意见。
是我真会看兆语了,还是阴神位格引导的,又或者我只是在随本心说出,秦驭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难不成我说出来最终都会变成真的?但还有可能是凑巧。
最大的可能是我的眼睛能洞察人心,知道他们求取的方向,顺着说出。
可最终的结果是,在今天午时的第一次解读开始每当他看向兆语时心底总会浮出几个字,并不具体,秦驭是根据这几个字给出大致的结论。
以上的可能性都是秦驭的猜测,他本人倾向于获得了某种能力,给其几个字的方向,让他顺着忽悠。
疑惑太多秦驭不打算刨根问底,就算想也不过是毫无方向的苦恼罢了,根本不知从何开始,又何苦为难现在的自己,既然不知真相,就留待以后好了,方知,或许在某次忧愁的困惑时,无意间的一次回眸,便是一切疑惑顿开的时刻。
秦驭看着面前的王公贵族,接下来要一一解惑,是个大工程,前面仔细,后面敷衍,最后来个神之一笔。
当即开始秦驭大点兵。
“李大人我最近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风大人你多在家待着,会有大发现...”
众人大惊失色,嘶,风大人的家里有大秘密啊,以后要有意无意的多听听这件事的后续啊。
风和伯一脸不解,自己独身许久,膝下只有一子,妻早已逝去,还能有什么风雅乐趣隐瞒自己,看着大家好奇的眼光,他觉得还是常回家看看比较好。
“李大人我近期有点烦心事,有什么可解吗?”
“鬼大人要少打听些奇闻趣事......”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老登还有这爱好,怪不得是他当史啊,好像一切都合理了,难怪他前段时间还来找我打听......
大多人带着奇怪的脸色,一脸觊觎,爱好暴露了吧,接着交头接耳,曝光出更多他的秘密,皆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鬼夭脸色带着红润,这一帮议论纷纷的老家伙,哪个不是喜欢顺势而为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咳,大王还在这里,注意影响。”
官员们这才停止议论,但奇怪的眼色依旧在众人之间传递,不过倒是安静了。
此时的大王可没空搭理这里,还沉浸在获得天之祝福的喜悦里。
“下一个,下一个。”鬼夭主动开口。
当看向下一个的虞山时,开始沦到秦驭大惊失色,面上自然没有表现出来,这人是个老演员啊,竟然和太子牵扯的这么深,绝对是共举大业者。
秦驭打算真就糊弄糊弄,不太想入局。
这做人行事,每一步动作,要须知:
盘上黑白争牵线,可知旁观下者心。
“虞首领的妻日后自当安康无忧。”
虞山笑道,“多谢李大人的祝福。”
“高卿事,以后会极为顺心。”
秦驭没想到这高卿事是和自己一伙的,他和自己同属于阴神一脉,也就是说高卿事是信奉阴神的,在看向他的兆语时,一切都清晰了当,毫无阻碍,明明确确的告诉秦驭他是自己人,不过高卿事并不知道他阴神的身份。
李驭心神一动,以后共谋大事,可不能少了他啊。
高卿事拜谢,退到后面,将位置让与别人。
“公输先生近来会有大喜事。”
“轩辕大人你注意......”
“姬公还是要保养身体啊。”
“邯郸大人......”
“......”
后面之人大多给个吉凶之类的,最后一个是叔父,秦驭自然仔细解读,让叔父能够顺心。
“申时。”
声音飘过全场。
众人收拾妥当,将目光重新投向高台。
秦驭此时也回到了自己所属的高台。
只听当的一声,几十人从宫门走出,来到原本的人祭台上,秦驭这才注意到人祭之人全没了,平台就像换了个新的,不过下面依旧是血淋淋的。
台上几十人穿着统一的衣裳,兽面纹服,太子在最前面,钟、磐、鼓、埙、铙等乐器响起。
踏着诡异森然的步子,极度契合乐声,看上去大气又充满惊悚,总结下来就是不敢看又想看。
这是巫鬼之舞,与此同时,歌声飞荡,充斥在每个人的心头。
“兮去,归来。
千河滚荡,悠悠。
今者来言,不尽。
万待此朝兮故去,
几颜昔堪兮山间。
魂兮哉山之上,
君思哉先之下。
披兰带衡,与馨相思。
立身遗芳,无言当顾。
飘然然兮羽化,
今神灵兮杜和。
念君子兮离归途
若山阿兮祖之间。
多辞水涧行,
群像山之巅。
兮去,归来。”
此歌传染力极强,听到之人无不沉浸在歌的渲染里。
歌完,舞毕,太子等人退场,大王等一众官员来到了秦驭所在的高台,不一会太子殿下也换回他的金乌衣裳回来。
秦驭自觉的站在大王身后,身旁是太子等王子王女,秦驭又稍微靠后一点,这样他才方觉合适。
大王嘴中冒出很多祭祀的敬语,周边的官员能听到,但下边的民众听不到。
大王说完,传来适宜的声音,所有人都能听到,只有一字,“拜。”
众皆随着拜祭。
这次祭拜的是大王的祖先和历代有功之人,甲、乙、丙、丁、戊、己、庚、尹等人。
每拜祭完一人就换桌祭品,其中以殷始者赵甲为最。
赵甲本享有人祭三人,其余人没有,后代时王富有孝心,心怀天下,感念苍生不易,不愿杀生,遂今日为其取消了人祭。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时辰过去,祭祀已经办完,到了酉时。
人群开始消散,剩下一些人收拾祭祀过后的广场。
秦驭本想与大王言说一声和叔父回家,奈何嬴苓向秦驭打招呼让他别忘了待会回宫教她解读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