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全名金兰幽。
此刻她的美艳脸蛋微微一滞,而后娇躯微颤,难道陛下要我侍寝?
她只能想到这个,毕竟陛下除了吃喝玩乐,就喜欢美色,为难开口:“陛下,您这……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周翦淡淡道:“你犯的诛九族的重罪,就算你老爹也保不住你和那个蠢货二世祖。”
“如果想让朕不追究,也可以,从今以后,你要替朕做事。”
身为二品诰命夫人,哪能听不懂这个,顿时恍然大悟,脸蛋微微尴尬,原来陛下是要我父亲效忠!
“好,好!”
“我本就承蒙帝恩,理当效忠陛下。”她点头如捣蒜,泪痕未干,确实有几分美艳妇人的那种诱惑力。
周翦抬高她的雪白下巴,暗道这女人是真风韵好看:“话不要答应的这么早,朕不是三岁孩子。”
“第一,你丈夫太史令张德顺,已经三番五次对朕阳奉阴违,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庆王党羽,他,朕是非杀不可,你必须跟他断开。”
“第二,你父亲万阳侯在淮阴三地统兵,如果要效忠朕,那就拿出诚意来,杀几个小庆王的人吧,这样朕才放心。”
听到这里,金夫人反应过来,心中一个咯噔,继而娇躯冰寒,玉脸苍白,这才算是来到了恐惧的极致!
陛下这是强行要自己站队啊,而且明显牵扯的是陛下和小庆王之间的斗争,身在京城,她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可怕和渊源。
“陛,陛下……”
“这……我一个妇人,没资格拿主意啊。”她故作可怜,要擦泪花。
周翦看破,冷漠一笑:“那就是不同意了?很好,你跟张睿,还有太史府等着抄家,人头落地吧。”
“不,不要啊,陛下!”
“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猛的抓住周翦衣衫,发出央求,发髻的金钗都险些掉落。
周翦明白,自己心不狠,就站不稳脚跟,就别提弄死小庆王,更何况这个女人的确犯了死罪,没什么好可怜的。
“不要以为朕是活菩萨,有得就有失,自己选吧。”
“你选人头落地,还是你万阳侯一脉大兴,全看你自己。”说完,他站起身,伟岸的身躯逐渐浮现了帝王心术的那一种可怕!
金夫人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挣扎良久,四周死寂,她最终迫于无奈,只能咬住红唇:“陛下,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但您能不能答应我,不再追究此事,并且重用我父亲……”
周翦深知一个耳光,一颗蜜枣的道理,笑道:“合作就对了。”
他扶起金夫人的双肩,手感还挺好,颇为柔嫩:“朕答应你便是,只要你们这一脉弃暗投明,朕保证万阳侯将来会是从龙大功臣!”
金夫人挤出一个笑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更多的是惶恐,追随陛下可就是与小庆王庞大的阵营为敌,而且张德顺那个废物虽然不济,她打心眼里瞧不起,但也是一家人。
周翦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今夜你就不用回去了,朕会让人给你准备一间宫殿,明日一早你再回去,记得还要换一身衣服回去。”
咯噔!
金夫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俏脸凝固:“陛,陛下,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朕又不强迫你做什么,天色不早了,会有禁军带你去的,记得你答应朕的话,让你父亲杀几个小庆王的人,表示忠诚,否则……哼!”
周翦故意冷哼,释放压力,然后直接离开。
嘴角掀起一抹微笑,暗道:小样,跟朕耍滑头?门都没有!不想死,就必须立刻效忠,没有回头的余地。
留在原地的金夫人惶恐不安,大眼忌惮的看了一眼周翦的背影,从此有了阴影!
这真的是那位草包皇帝吗?好可怕的手段!
她一个妇人,夜宿皇宫,还换了一身衣服,这回去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陛下是要强行将她和张德顺分开,以方便她父亲万阳侯效忠。
今夜之后,她就算要反悔,也只落到里外不是人地步。
一想到这里,她欲哭无泪,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今天不看看人再骂,招惹谁不好,招惹这位万岁爷!
深夜。
周翦陪伴秦怀柔,并且将苦夜的事一一告诉了她。
她竟触景生情,双眼通红,倒在周翦的怀中,哽咽道:“那陛下,是那个上一世将臣妾埋葬的人吗?”
周翦温柔一笑:“那是当然,但朕不信命,就算朕不是那个上一世将你埋葬的男人,你这辈子也别想跑了!”
秦怀柔虽然贵为皇后,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狐脸儿,但此刻却宛如掉入爱河里的小女人一般,重重的嗯了一声,脸颊磨蹭他的胸膛。
“陛下,今夜您就别守着臣妾了,臣妾真的没有大碍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练武,有二品武道底子。”
“您今夜还是换个地方睡觉吧?”她抬起美眸,无比认真。
周翦摇头:“不行。”
秦怀柔心里跟吃了蜜饯似的,但俏脸为难,十分自责:“可臣,臣妾也没法侍奉于您,您还是去其他宫里找妹妹们吧。”
闻言,他被逗乐,正宫妻子劝着自己去睡其他妃子,这特么才是人生啊,想想后世那些婆娘,全是母老虎,天差地别!
正准备说什么,忽然,方杰火急火燎的冲来:“陛下,那名刺客苏醒了!”
“什么?”周翦豁然回头,双眸睁大!
不一会,他安顿好秦怀柔,大步流星的赶往皇宫天牢,那可是唯一人证,只要他招了,小庆王不死也得蜕层皮。
借此机会,周翦能够更进一步,铲除更多敌人,把握实权。
……
天阙书院。
明月高悬,静谧中带着一点点虫鸣,夹杂着书香气,极致美景。
苦夜老头如同鬼魅一般站立在一扇门窗外面,对着屋内的人影轻轻道:“先生,事情就是这样,老朽要走了,特来跟你告别。”
屋子里内的女子开口,难掩惊艳:“好有佛意的故事,能助大师解开多年心结,果真不同凡响。”
“看来那位天子,从前真的只是韬光养晦。”
若是周翦在这里,恐怕要吓一跳,这声音不就是白天那个带着斗笠的女子吗?
“是啊,天子之才,不容小觑。”苦夜老头幽幽感叹,毫不掩饰对周翦的赞许,而后看了一眼天色,轻轻道:“先生,不早了,老朽告辞。”
上官婉儿很有教养,绝不与男人单独见面,特别是晚上,便在屋子里隔着门窗一拜。
“恭送苦夜大师,祝您洗尽铅华,前程似锦!”
苦夜老头微微一笑,他这辈子只见过一个像周翦那么看不透的男人,也只见过一个饱读诗书,温润知性如上官婉儿般的奇女子。
他悄然退走,如风一般。
良久,门窗内的一株如豆红烛熄灭。
上官婉儿陷入夜色中,轻轻呢喃,有期待,也有感伤:“上一世将我埋葬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
她不露真容,声音已是惊心动魄,让初春的百花微微张开了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