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大爷撑腰,刘光天总算敢说出自己的心声了。
他委屈道:“一大爷,您给评评理,当初说好的,捕鱼队收获了回来后按家分钱,我们刘家分了101块的钱、票和鱼。”
一大爷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钱是我看着交到二大爷手中的。”
刘光天痛心疾首,“是啊,一大爷您不知道的是,这钱到了我爸的手里可是一分钱都没给我。”
一大爷看向二大爷,“他二大爷,有这回事儿吗?”
众目睽睽之下,二大爷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争辩道:“这个钱是分给每家人的,我作为家主分配没问题吧?这家里面吃穿用度什么不花钱?再说了,我又没说不给他,我们家老二。”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刘光天,刘光天以为他老子要打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他还小,这不他哥刚结婚嘛,生活拮据,我就想着先帮帮他哥,这捕鱼队还能干,等他结婚了之后再给他也不迟。”
二大爷的话说完,三大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许大茂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傻柱却是忍不住了,他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嚷嚷道:“哎,我说不对吧,二大爷。”
众人看向他。
傻柱道:“凭什么捕鱼队队员辛辛苦苦工作,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那个从来没见过人的却能全部拿走?”
说着他还环顾了一圈大院里的众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许立杰已经来不及拉住他,这货的嘴太毒太快了。
傻柱这段时间确实没招惹谁。
但是这也将他憋的厉害,如今总算是到了他的舞台,他可不得疯狂表现?
“二大爷,”傻柱嘲讽,“你说你家老大他靠得住吗?就您,天天往死里打几个孩子,搁谁谁愿意跟你一起住?你们家老大多少年了,他回来看过您吗?啊?”
“凭啥人家刘光天辛辛苦苦赚的钱要给他大哥?你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
傻柱说的掷地有声!
二大爷气的浑身打摆子,手指直哆嗦。
刘光天感激的看了一眼傻柱,心道,这哥们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有事儿是真上啊,还为我打抱不平,这话我早想说了,可是我不敢。
一大爷瞪了一眼傻柱,“柱子!少说两句,我问你了吗?跟你有什么关系,坐下!”
傻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通发泄,将自己的话说出来他爽多了,知道这是一大爷给他台阶下,听话的赶忙坐下。
二大爷被气的呼吸急促,直喘粗气。
一大爷安慰道:“二大爷,甭听傻柱胡说八道,你别和他一般计较。”说完,他看向刘光天,“就是这个原因让你退出捕鱼队?”
刘光天不敢看他爸铁青的脸色,肯定道:“对,就是这个原因。”
一大爷了然的点点头,他又看向阎解放,“阎解放,你又是为什么呢?”
阎解放答道:“我跟刘光天一样,我爸也一分钱没给我,我也不干了。”
一大爷转向身边的三大爷,“他三大爷,是这样吗?”
三大爷文质彬彬,“这,这个确实是这样,嘿,我这不是心想着他快到结婚的年纪了嘛,给他收着到时候结婚用。”
一大爷了然的点点头,又看向其他的捕鱼队队员,他心中明白,除了许大茂外,其他的每家每户都是这种情况。
每家都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一碗水很难端平,像三大爷他们家,倒是一碗水端平了,就连分花生都是每个人都一模一样,可是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味却没有了。
一大爷顿时感觉有些棘手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其实他在开会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已经答应了街道办,他不接也得接。
而且,大院里面有什么事情,最好是大院里面消化,这样才不至于丢脸丢到外面去。
可是如今这场面,你说让二大爷和三大爷将钱吐出来吧?这钱是分给每家的钱,人家家里怎么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的手伸过去不合适。
但是你说不管吧,这捕鱼队眼见的已经分崩离析,街道办那里不好交代,完了魏主任问起为啥捕鱼队不出发了,这大院里又没啥秘密,事情被宣扬出去的话,他这个一大爷更加丢脸。
一大爷决定缓和一下气氛,换个方向。
他先问了傻柱,“柱子,分给你的钱你怎么处置了?”
傻柱道:“我的啊,我都给雨水了,她和那片警小杨快结婚了,这钱全当她嫁妆了。”
一大爷点了点头,他又转向许立杰问道:“棒梗儿,你说说分给你们家的钱怎么样了?”
许立杰平静道:“一大爷,我的钱都给了我妈,我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拿大钱,再说我也没花钱的地方,我妈拿着钱能有大用,我相信我妈。”
说着他还冲一旁的秦淮茹笑了笑,秦淮茹欣慰的微笑,儿子给她挣面子呢,秦淮茹补充道:“是呢,一大爷,棒梗儿分的钱我都收着了,我们家情况大家也都知道……”
剩下的她不用说了,这大院里面没啥秘密,各家各户什么情况,大家都门清。
一大爷心中一松,这下有了突破口,他能占据大义了。他看向带头的刘光天和阎解放,“你们两个看看,何家、贾家跟你们不一样吗?你们就不能学学人家的好?”
刘光天一脸的桀骜不驯,你一大爷是个什么东西?又拿大义压我,他们两家跟我们家能比吗?
再看阎解放,他低垂着头,不说话,全当作没听见。
一大爷见两人不答话,敲了敲桌子,“刘光天,阎解放,我问你们呢。”
刘光天呵呵一笑,“一大爷,您今天就是说破天,我们也不参加了,爱谁去谁去,不行就叫我爸亲自去,他老人家挣多少钱那是他的本事,我不稀罕。”
阎解放抬头道:“我也是,我不去。”
其他人见有人挑头,也是嚷嚷道:“我也不去,爱谁去谁去。”
无疑,这些人都被家里的父母怒目而视,但是他们都视若无睹,爱谁谁去,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冤大头谁乐意当谁当!
一大爷转向二大爷和三大爷,希望他们能做个表率,“二大爷,三大爷,捕鱼队再次出发是街道办的意思,再说人家孩子付出劳动应该给他们分一些,你们看……”
一大爷的话音还没落,阎解放道:“一大爷,让我们不退出也成,之前的钱都给我们,后面卖鱼的钱也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做主分,如果不行我们就退出,大家伙说是不是?”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纷纷附和。
一大爷说的时候二大爷和三大爷脸色就变了,二大爷是放不下严父的脸面,三大爷是数貔貅的,只进不出。
阎解放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这是要造反呐,他们是坚决不同意。
两方各执一词,谁也不同意对方,全院大会演变成了菜市场吵架,一副“父慈子孝”的戏份正在上演。
秦淮茹上去劝架,傻柱、许大茂一副悠哉游哉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