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墟所在的地方,在遥远的东海之滨。
这里据说四季是一处干涸了的死海之地。四周怪石嶙峋,海底污泥被天长日久的曝晒后,龟裂如峡谷。
前些年的时候,我有看到过报道,这个地方被一个喜欢徒步旅行的人所发现,然后在这一片龟裂的土地上挖掘出很多宝藏,并且拍摄了许多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
此人凭借着这些个宝葬,一夜暴富,在一次喝醉酒后,这才吐露真言。
财富动人心,如此诱惑之下,这个发现者就被一个大财阀的人给控制起来。
对方要求他带路,否则就要弄死他。
可惜的是,在他们严刑逼供的时候,这人就短命的死了,最终也没有人找到这个地方,成为了十大末解之迷。
这个世界,为了找到这个死海之地的人大有人在,我们在半路上的时候,就见到了好几个徒步旅行的人。
他们背着大大的背包,艰难的在这一片荒野里面独行着。
也曾和他们短暂的交流了一番,这才得知他们的目的地。
当然,这些人也曾好奇的问过我,打算要去哪里。
可惜,那个死海是龙族的所在地,我不能向他们透露,也只能打着哈哈,随意敷衍了一个目的地。
这些人的行李太多,走得很慢,不像我二人,因为早已经预知了此行大概会有多久的路程,干粮和水都是带够了的,属于轻车上路,走得自然就很快,只花了半天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旅行的人给甩了一大截。
如此在荒野里面走了三天三夜后,总算是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到达了所谓的死海之地。
虽然看不见具体全貌,却也从那个裂开的缝隙里面,看到了危机。
是真的很危险的那种,如果一不小心,绝对会落入进这个一人多宽的裂缝里。
晚上是绝对走不了的,只能等到天亮的时候,再行踏入。
而在此之前,需要做好一个安全保卫工作,梅丽毕竟是一个女人,身村纤细,陷到裂缝里面的可能性,比我大多了。
所以,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再行加工了一下,准备把她和我连接在一根绳上。
这样,我俩就是一条绳上的小蚂蚱了,但凡一个出事,另外一个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的想法一点问题也没有,甚至考虑得很周到。
可惜的是,梅丽并不领情,直接就拒绝了。
看她那不依的样子,好似和我绑在一起,委屈了她一样。
张开嘴,有好几次都想说她两句,最后还是心软的作罢。
大不了,路上的时候,我小心看顾一二,也只能这样了。
别看我们在一起很多天了,但实际上,总有一种隔着山海,无法靠近的感觉。
我很知趣的把火生起来后,蹲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的黑夜发着呆。
那里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莫名的感觉到心安。
最终,所有人的归宿,不就是一片黑嘛。
“喂……我问你个事儿,你能老实回答我吗。”
梅丽的话,远远地传来,恍惶间还以为自己是玄听了,这丫的居然主动找我聊天,这可是很少有的事情。
一般而言,都是我问她答,并不会和我多废唇舌。
“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她端了一个热水杯子走过来,好奇的打量着我,我无所畏的也看着她,并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悠悠然的道,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到师姐她……很不好!”
梅丽的师姐,就是那个风媚吧,强行对我下药,还怀上了孩子。
结果,孩子没有了,她的命也没有了,说起来,就有些心堵,不知道梅丽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
“她若是不好,那也是生前造的业,并非我造成。”
梅丽点点头,继而叹息一声,
“唉……我只是可怜师姐,她一直在梦里对我喊冷喊疼。我师父说,那是一种入梦术,说明师姐对我还有所求,所以,会一直来骚扰我。”
动不动就会做到可怖的梦,任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我沉吟了片刻后,对其道,
“她求你做什么?”
“这个……”
我以为,最不济也该来找我才对,毕竟,这女人是为了生孩子才……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债主。
至于梅丽,二人之间的误会早已经解除,所以,不应该再来纠缠才对。
梅丽一口饮尽热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道,
“也许,她并没有真的释怀,毕竟,我和她之间,还夹着一个你。”
良久之后,她果断的告诉我,风媚想要孩子,哪怕已经做了鬼了,还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有孩子才能压制她内心的邪恶,不然的话,她真的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来。
风媚这个要求,真的很过份,我上哪里给她弄个鬼婴去。
总不能在人间扎个纸人,给她烧过去吧。
那样的孩子,和她没有血亲关系,是无法有母子情谊的。
鬼物大多冷漠无情,又如何会把这样的当作儿子,当作鬼奴还差不离。
“等回去后,我给你弄一个符,你戴在身上可避开她,那入梦术自然能破。”
我第一想法,就是直接把这个源头掐死,这样事情就结束了。
梅丽摇摇头,“没有用的,你的道行不够,我师父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又如何能……”
好嘛,感情早已经请教了高人,看来,这事情想要破解,落在我的身上。
“说吧,想要我怎么做?”
“那个……需要你下一个孩子出生时,那个胎盘……”
我一听这个就眉头皱得死紧,“我哪来的下一个孩子。我就一个孤寡而已。怎么?你打算和我再生一个?”
这话,多少带着一些怨气,有些口不遮拦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赶紧道歉,
“对不住哈,我大概是太累了,刚才说了什么,你莫要当真,就当……我在学狗叫吧,汪……”
梅丽原本是有些不高兴的,被我这一叫却是逗得破了功,当场笑得不可自抑。
这是我认识她十年来,唯一一次笑得最开心的时候,这一声狗叫……也算值得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