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恶魔被封印的位置在哪里,就是傻子师傅和云道长,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只有得到封印钥匙的人,才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当初,傻子师父和那些同道之人一起抽签,包括云道长也在列,结果,他运气炸裂,竟然被抽到了。
如果他离开了,自然就没法救我。
权衡利弊之下,只能让姨婆去选。
姨婆自然是想要救我的,当时毫不犹豫就把封印钥匙带走。
我和恶魔战斗过,自然知道和恶魔待在一起凶险有多大。
姨婆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比较好奇的是,恶魔被斩首后,姨婆恢复了自由之身,为何不回来罗浮村找我。
要知道,这些年我不断的来回往复,就害怕姨婆回来的时候,会看不见我。
然而等来的是无尽的失望。
姨婆到了此时此刻才出现,突然有些伤感起来,但凡能在十年前,我遇见梅丽之前出现,那该多好啊!
那一晚上,我固然是受了伤,但并不是没有反抗意识。
我只是找不到反抗的理由,毕竟,梅丽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
当时没能守住,以至于现在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是现在,把自己喜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把这样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骂作变态。
事实是,姨婆在我眼里,始终没法把她当做一个老太婆。
特别是看到她那双纤细白嫩的玉指时,把她当做年轻女人的感觉,又强烈了几分。
过去七窍不通,看着只有两三分的感觉,此时再细看,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对她的感官硬生生的被拉到同龄人的阶层。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骗子,惯会骗男人。
她现在在我的直视之下,早已经无所遁形。
并且,我还在其身上,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比如牙齿,老人的牙齿,哪里还能做到洁白无瑕,温润如玉。
还有眼睛,清澈明朗不昏黄。
除了皱纹和白发,她的身上找不出一点老人瘢,更没有一点老人味。
我觉得自己快着魔了,不然怎么一见面,就陷入了这样的怪思里面。
这是不对的啊。我不能这样。
有些心虚的埋下头,把那肉灵芝全部吃光了。
说实话,这么大一只,有些发撑,坐在那里不停的打嗝,哈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肉灵芝浓郁的味道。
是一种带点芳香的古怪味道,不难吃,就是有些吃了不消化,如哽在喉。
完了,姨婆看我有些难受,递了一杯类似竹叶青的汁饮,一杯下肚,草木自带的清香气,把那个怪味道压了下去,人也舒坦了很多。
我原本看到姨婆后,整个人都是兴奋状态,但是,在喝完这个饮料后,太舒服了,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多久,等到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这个小木屋里面冷风冷雨的,屋门大开,窗户也是没有关闭的状态。
外面的雨哗哗的下着,吹到屋子里面来,阴冷冷的。
最为疑惑的是,屋里面一点人气也没有。我所躺着的地方,是桌面,上面灰尘尺余厚,预示着很久没有人居住。
再看看屋顶,上面的蛛网明晃晃的吊着,随着风吹已经破破烂烂,一只五花蛛还在那里辛苦的缝缝补补。
我下意识的张口,想要叫“姨婆”。
突然意识到,自己只前所见的应该是幻觉,此时此刻所见才是最真。
没有姨婆,也没有什么人间烟火,这里只有空荡荡一个破屋,还有莫名其妙睡着了的我。
从桌子上跳下来,脚底板刺痛了一下,是经脉很久没有运行的后遗症,目测最少躺了三天,才会这样。
肚子里面空荡荡的感觉也提醒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进食了。
然而,嘴里那股子异味香气还在,哈出来的气带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好似那旱厕里面,长时间没有打扫遗留下来的氨气味道。
我不可思议的吐了,吐了一地的黄绿色液体,和大粪水没啥区别。
尼玛就算了,关键是那粪水里面还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这是把蛆虫都给吐出来了吗?
挖槽!挖槽!
这谁顶得住!
我捂着肚子,一路吐,一路跑到院子里,直接来到那个水池边,接着那竹管子口就是一通狂灌。
洗干净嘴巴子,把肠肠肚肚也洗洗。
上吐下泻,足足忙乎了一个小时,我才止住了这波摧残。
生而为人,真的好累!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连串密集的震动声音传来,我好奇的循音找过去,发现是自己的手机,睡着后掉到桌面上了。
问题是,我从来没有调过静音设置,这个震动来得莫名其妙。
打电话来的人是黄大,接通电话后我才发现,自己不是睡着了三天,而是整整五天。
他一直都联系不上我,还以为我回燕京市了。
我苦笑不已,天知道我这几天咋回事,好似中了邪吧!
无论如何是解释不清楚了,只能含糊的敷衍过去,表示自己还在山上,一会儿就会回道观。
挂断电话,我有心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还是那鸟样,荒芜破败,那挂在歪脖子树上的灯笼,最终也只是一场梦幻而已。
心情倒也不悲不喜,经历的失望太多次后,人就已经麻木了,这大抵上是我幻想出来的一出美梦。
夜晚总会让人变得脆弱些,天亮了,还是得学会武装自己。
我有些虚的回到道观,正好遇上黄大他们在吃早饭,五个大男人的饭量,自然是不可小觑,整整一锅的小米粥,愣是被我一个人吃了半桶。
然而,才刚吃完没有多久,身体再次作怪起来,我继续呕吐起来。
这一次有了经验,没有恶心的吐到院子里,而是跑到道观门前的一颗枣树下。
才刚吃进去的,一滴没剩的,全都贡献了出来。
黄大他们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提议送我去最近的医院。
我扯开嘴笑了笑,对他们安抚道,
“没事,这是正常的现象,再吐几回,估计就会好了。”
刚开始的小米粥是有问题的,还有黄绿色的影子在里面。
到得后面就已经变得很正常,只有一丝丝还掺杂着。
这应该是一种最原始的排毒吧,没有想到,百毒不侵的我,终有一天,也会遇上这样的中毒事件,问题是,中的什么毒还不知道。
难道是我睡得迷糊时,吃了啥了不得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