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想得头都快要爆炸了时,这才见到白烬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
这家伙的气不是那么好消除的,随手又赏了我一巴掌,抱着我打了一通后,这才死人 样的摊在车子上。
那个瘸腿的仆人对白烬道,
“老爷,眼下此地不家久留,咱们得赶紧找个去处才是。”
此人的话,被白烬毫不犹豫的打断,
“走什么走,这是我白家三百年的基业,就是人死了,这里也不能废弃。你明儿个找人来,让他们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个宅子复原。”
瘸腿仆人有些为难的道,
“外面的人要价很凶猛,老爷,我们身无分文,有些难办啊!”
他们白家祖上也是略有些许薄产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置办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
只是这些年,白烬越走越邪,一发不可收拾,把诺大的家业败尽,说句不哪样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们这三个仆人在操持着,在外面有开垦了一亩薄田种地,不然的话,还真的养不起这么大一家子人。
他们都是吃粗茶淡饭过来的,日子过得很紧。
眼下要修房子,这钱却是成了难题,难不成……去劫富济贫?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到我的身上,白烬可是知道我有钱的。
“你们三个搜一下他的身,看看钱藏在哪儿了!”
这些人不要脸的在我身上翻找着,就把我把裤衩子都检查一遍。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我的身上还真的没有带什么钱。
我从来不把钱带在身上出远门,特别害怕自已永远回不去了,那些自已牵挂的人该怎么办?
所以,提前给了易绵绵一万块钱的随礼,易东流人年纪大了,耳根子软,我怕他守不住钱,最主要是害怕那个张强蛊惑,所以,只给了他一万块钱傍身,省着点花的话,他的晚年生活其实也不会太差。
其余的人,大多只给一万,包括杨采儿,其和颜无垢走得有些近,让我心里有些担忧,所以,并不敢给太多。
反而是福贵儿,我把大部分的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家伙脑子正在慢慢地恢复,一天比一天聪明,我把那些钱给了他,只让他花10万钱做生意本钱,其余的也不让他乱动,每一天只能取五万块钱应急。
福贵儿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我的时候,只有他坚定不疑的跟在我身后。虽然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却用行动在表示。
比如,当那些人都在质疑我,开始疏远起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只会默默地给我递菜,眼里有对我的担忧。
他的嘴皮子还没有别人那么利索,但是心里是明镜一样的,大智若愚,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我把这个钱给他是最放心的,其余的人,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托付,不得不说,人心真的会变,有的时候,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哪怕在我心里面,待他们如故,还是无法让他们对我释怀。
当然,也有一部分我自已的原因在里面,做事太随意,不和他们交心,加上有小人挑唆,这才有了隔阂。
只是,我的事情,桩桩都是要人命的,搞不好就会被牵连,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只能敬而远之。
谁又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活着已经耗尽所有。
事情到了这里,自然是等着看这些人的笑话了。
果不其然,他们把我翻找了一遍,又把车子里面都找了个底朝天,一毛钱都没找到。
白烬急了,对我先是一通狂揍,之后逼问我钱放哪儿了。
他不相信,我一个开门面做生意的人,会连一张毛票都掏不出来。
可惜,就算我想告诉他,也无能为力了啊,僵尸丸让我生不如死,根本没有张嘴的能力。
大概打骂了将近半个小时,把我折磨得没个人样后,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停下施虐的动作。
瘸腿仆人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无奈的道,
“老爷,暂时放弃吧,修房子的事情从长计议,先把小姐救回来再说。”
这话让本来就烦躁的他,更加的烦躁不安起来。
“可恶,这小子一定是个扫把星投胎的,本尊见到他就没有落着好过。”
第一次见着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正处于练功关键时期,被这小子猛不丁的砸下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前功尽弃。
当时就要杀了他的,后面感觉到二人类似,就动了收其为女婿,继承自己功法的念头。
后面更是倒霉不住,连着两次都遇上那个叫法王的,二人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时,这小子都能趁机溜走。
如此越想越气,这样的男人真不能超为女婿,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强行把人弄来,结果,好死不死的被其克得一无所有。
几百年的基业,耗尽多少心力在里面,结果……
面对这个灰飞烟灭的结果,白烬气不打一处来,取出那薄如蝉翼的小刀刀,恶狠狠地盯着我的脸。
“当初就是被你这张无害的脸给迷惑住了,害得本尊铸下无可逆转的结果,小子,吾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害人。”
那刀子慢慢地靠近我的面皮子,我能感觉到一股子冰凉的气息,这家伙要把我的脸皮给取了吗?
虽然已经料想到会被浑身扒皮的下场,事到临头,狂乱旋转的眼眸还是暴雷了内心的恐惧。
“桀桀……你也有怕了的时候,做下这等恶事的时候,咋就不给不自已留退路,这都是你自找的。”
刀子猛然扎向脸皮子,一股子剧痛袭来,脸皮子上的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滴答流到脖颈 处,再顺着这个肌理一路向下流,衣服被浸湿了,额头上的汗水也似不要钱的冒出来。
我怒瞪着这个邪恶的男人,想要反抗杀人的心,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末有的高度。
终于,我憋出来一口脓痰,使尽浑身的力气,朝着他的眼睛处喷吐而去。
这是一口陈年老痰,带着一种罕见的墨绿,当时就黏糊在白烬的眼皮子上,滋啦啦的响起来,冒出来一股子难闻的黑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