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只是一点碎琐小事而已,最后却差点打起来,还是那个老板急吼吼的敲了一声锣后,这才把所有人给震住。
该发泄的都发泄完了,该睡觉的也都去睡了,也只当这个事儿就此完了。
谁能想到,当我三人第二日醒来时,就发现楼底下来了很多保卫署的人,把整个院子的人都给扣押进行盘查。
原来,楼底下骂人的那个男人,死在了旅馆的小床上。
他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是血迹,身体更是变成了干尸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办到的,竟然把一个人的血全部放干掉。
而除了房间里面有血外,外面的地方,却是一点血痕也看不见。
看得出来凶手异常的残忍、狡猾、有手段。
而昨日里和这个男人吵得很凶的那个女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首个怀疑对象,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已经被这些保卫署的人戴上手铐,好似害怕她下一秒就暴起伤人一样。
这个女人自然是不住的叫屈,她昨晚上除了骂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干,就连房门也没有踏出过一步。
这一点住在楼上楼下的人都可以作证,他们后面并没有听到一点点楼梯响动的声音,这个男人被一楼的人,或者说,被外面冲进来的贼人杀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此一来,一楼的人就成了重点排查对象,问题是每个人的房间都挺干净的,没有血迹遗留,很难说是谁杀的,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都在房间里睡觉呢。
而且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就没有一个是和那个男人是同乡的,无仇无怨杀人做什么。
更不要说,像这种残忍至极的手段,没有一点心狠手辣的人,也是干不出来的。
至于外面翻墙进来的人,谁也没看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仇家之类的,很难进行举证,也就随意查查就完事了。
最后的结果,所有人被扣留在这个旅馆里面,哪里也不能去。
这可把这些滞留的人气得不行,有的人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十万火急的事,房间里还堆着一堆的货,如果不及时处理掉,损失会很大。
有的人是来寻名医看病的,生有暗疾耽误不得。
有的人纯属路过,还要去别的地方出差……
林林总总,像我三个来寻亲访友的反而不多见,也是最不着急的一个。
我本人是有些疑惑的,咋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其实是很难睡着的,如此浅眠之下,竟然没有听到楼底下的杀人动静,这本身有些不同寻常。
如果这个事情,和我有一点点的关系,这心里面定然是过意不去的。
毕竟是一条人命,我很不喜欢背负上这样的因果。
对方骂人也只是小事而已,罪不至死。
我有些后悔昨日的莽撞起来,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挑衅这个人做什么。
原以为那些保卫署的人会把我们关上很久,然而还没有一个小时,这旅馆里面的保卫人员就突然撤离。
外间很快就有传言,这个小镇上出现了极其恶劣的杀人事情,无数尸骸的暴露,加上这个旅馆里面夺命案,让这个原本宁静的小院变得喧嚣不已。
很多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小镇上的人,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吓得不敢出门,大街上竟然空空荡荡的,就连做生意的人也关门闭户,不敢露面。
这极大地影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给到保卫署的压力十分大,上面的人要求他们尽快结案,给小镇上的人一个可靠说法。
然而就这么十多个人,能给个屁的说法,他们除了草草地就把那些尸骸拉到义庄去停放,别的也做不了。
都已经死了这么久的人,森森白骨,可不是三两天可以形成的,如此时长让人从何查起。
旅馆里面的人得了自由就拼命的跑了,估计有生之年都不敢再来这个小镇晃荡。
我则一直盯着义庄的人,把这个男人的死尸拖走后,试图看出来什么问题。
我们还不能离开这个旅馆,除了这里,这镇上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宿。
眼下,诺大的旅馆里面,就我们一个套房里有客人,其余的全部空了下来。
那老板经历这么惨痛的损失后,欲哭无泪的请了人来清洗那个房间,把那些沾了血的东西,都丢到院子里面焚烧干净。
杨采儿一直待在房间里,根本不敢出门看上一眼。
这丫头真的被吓到了吧,嘴里面一直念叨着,
“我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话,也不会死那么多人,都怪我……呜呜……”
说着说着,那眼泪哗哗哗的淌,就像是水做的,咋也停不下来。
“傻丫头,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不服气的道,
“咋没有关系,你看看坐车的时候;晚上在路边休息的时候,那个司机……;这个旅馆里的死人;还有养家的那些尸骸……哪一桩哪一件和我没有关系?”
“呃……这个,如果真的要扯关系的话,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可疑的人。”
我甚至都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命劫又犯了,走到哪儿,哪儿有死人。
虽然我自己没事,但若是害到别人于心难安。
甚至于富贵儿头上的伤,都和我有关系……
这个猜测就像是一个瘟疫一样,从杨采儿的身上传染到我的身上,原本还不觉得怎么样的,现在已经有些害怕了,甚至还惴惴不安起来。
我害怕跟着我的人都不能得太平,甚至已经有了回到燕京市,就和杨采儿他们两个分开的打算。
我就是天煞孤星,生来就不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就连抚养我长大的姨婆,亦只能陪我到9岁,傻子师父和老道士撑死了也才只陪了9年。
没有人能和我待在一起长长久久的生活,这个觉悟一旦领悟到,就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没有人喜欢孤独,都向往着光明和温暖。
然而,如果这个代价这般大的话,我宁愿掉落深渊,远远地凝望着我所关心的人,只要他们平安喜乐,那就是无上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