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嘘嘘~~嗡~~~”
沉闷的乐音,突然在山林里面响起来。
这声音好似是有人躲在被窝里面,偷偷摸摸地吹出来的,极其压抑和憋气。
然后,在我还和无数虫子进行博弈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身上的疼痛感减少了许多,那些虫子好似被这乐音给惊动到了,纷纷从我身上掉落。
除了给我留下满身的红疙瘩,这些小虫子潮水一般退回法王的身体里面去。
“该死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有种出来一战,躲在背后搞鬼,算什么能耐!”
“你出来啊!!滚出来啊!!!”
法王在那里叫嚣着,不停的环视着四周。
“滚你马哔,去死吧!”
我趁机抽出一把吃水果的小匕首,对着其咽喉处就是一丢。
其并没有躲过我的偷袭,这么多年,也没算白练,正中靶心。
那里可是要害位置,这一次看他还能叫嚣得几时。
法王的脖子只流了一丢丢血迹,随后那把匕首被拔了出来,留下一个血糊糊的洞在那里。
这厮也是一个狠人,都这样了还没死。
其在心口位置一抓,一大把黑虫蠕动,被他塞进了那咽喉处的血洞里面。
也不知道这虫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在那洞里面安营扎寨后,钻进钻出的,密集得令人恶心。
而法王原本还有些虚弱的痛苦表情,也因为这伤这般处理了后,再一次恢复正常。
“可恶,竟然敢伤我,本法王要活祭了你。”
对方恼怒异常,对着我就是一个大扫腿。
这样的招式,我是很熟悉的,一个麻溜起跳,人已经跳出二尺远,脚步不停,快速拉开距离。
法王亦在后面穷追不舍,不时有暗器朝着我飞来,靠着这些年的打斗经验,侥幸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
对方若是玩阴的,我还真的没有办法,老道士教给我的东西,都不准我显露在人前。
用他的话来说,我不是他的弟子,不配用这道门玄术。
但是,法王若是来硬的,那又另当别论,我虽打不赢对方,逃跑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也是我人傻了,只当法王是个人,也不好好想想,对方和阴间生物有什么区别,是个活人,能用虫子续命?
对付这种阴人,就只能用玄门之术解决,否则杀他个千百遍,他都有可能还活着。
玄门秘术不可显露在人前,但没有说不准在阴人面前使用。
就因为这认知误差,害得我疲于奔命,围着那个废弃的房屋转了几大圈,人都跑麻了,始终摆脱不掉法王的追逐。
对方的体力比我好太多,跑过僵尸身边的时候,看着这家伙还在那里挣扎着要爬起来,我得想办法让他们二人重新干起来。
“唉哟……”
我假装摔倒,正好在僵尸倒地的不远处。
这突然的一幕,打了法王一个措手及,直冲冲的奔出去几步远,等其再折返回来时,我已经把僵尸拽起来做了挡箭牌。
僵尸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很快就和法王斗在一起。
二人都有所损伤,这一波再斗,还是势均力敌的感觉,非常的完美。
而我也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不让自己累吐血。
不过,僵尸最终还是弱了一些,只坚持了一刻钟后,就再次被打倒。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老火,身上出现了两个特别大的伤口。
无数黑色的氤氲之气从伤口处渗出来,让他看起来状况更加不好。
原本发白的身躯,竟然染上了铁青之色,鬼气森森,让他看着更加凶恐三分。
这厮需要恢复元气,才能继续战斗,否则就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血食。
看了看四周,那火堆上面还在烘烤着一只猎物,想来是袁天依三人后面又捕猎的。其地上还摆着三五只没有来得及处理的。
一个猛虎扑食,我把这个猎物抢夺到手,对着僵尸就丢过去。
出于本能,僵尸一嘴就叨住猎物,三下五除二,就把其血全部吸食干净。
对于我的做法,那个法王气得要死。
“竟然敢喂养邪物,你完了,你这辈子都将是从从喊打的老鼠,以后正道定然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哇哈哈哈……”
这话还是有些份量的,听得我有些心发慌。
只是事已至此,打死也不能承认。
“老怪物,明明是你喂食的僵尸,还在这里血口喷人,臭不要脸!”
他是老道士一手教导出来的,属于根正的玄二代,又如何会有圈养僵尸的行为。
“呵,还想倒打一耙,小子,你还太愣了一点,本法王敢做敢当,从来不污蔑任何人,只要我张嘴一来,你小子就算长了八张嘴,也休想洗清。”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下刚才不过是对僵尸痛下杀手,结果,没有想到,歪打正着,这才让僵尸得了便宜。”
今儿个说破天去,我也得把自己洗白。
开玩笑,那袁天依三人还在附近呢。
我敢发誓,这三个家伙定然躲在安全的地方偷窥,这话若是传出去,我怕是也没法在道上再继续混下去。
虽然我也没有想过,要混这条道,但被人逼得混不走,终归是一件丢脸的事,能规避的话,还是要规避一番。
法王大概没有想到我这般牙尖嘴利,不过,刚才说这些,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经那么久的消耗,不光是僵尸需要大补,他何尝不需要。
只是法王补充能量的方式,寻常人是看不懂的,毕竟这人浑身披着宽大的黑袍,此时又是黑夜,鬼知道他站在那里干了什么。
我只知道,那个僵尸还没有爬起来,他就已经再一次向我冲过来。
这一次,其速度之快远胜之前,我竟然连逃跑的时间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对方掐住了脖子。
“小子,你很得意嘛,哈哈……现在落在我的手里,认命吧!”
法王手上一用力,我额头青筋就被捏得涨鼓起来,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难受,对方的手就像是铁钳子,无论我怎么用力掰,都挣脱不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角余光瞅见那寄予厚望的僵尸,其战斗能力并没有恢复。
难道,天真的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