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邪祟交过手,有经验。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也一起去把人救回来。”
李乔夏愤怒倒不是因为县令孙子被掳,也不是因为邪祟作恶多端,而是觉得这邪祟无法无天。
他们几人好歹也是筑基金丹境修士,明知他们坐镇小县城竟然还敢抢掠孩童!
简直没有把他们这群仙君放在眼里!
“李师妹,你不如——”
蔡阙劝说被李乔夏打断。
“我已经无碍了!”
“行。”蔡阙点头,反正他也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
“那年师妹就待在客栈,万一邪祟前来报复,你也能保护老板和县令。”薛晟对她颔首。
年洛泱眨了眨眼,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站着的老板。
老板额头冒出几滴汗珠,面色担忧,急忙开口劝,“这,这怎么行!万一,万一各位仙君出事怎么办?”
“你放心,出事了还有我们宗门给我们报仇!”蔡阙对他潇洒一笑,踏出店门,御剑而去。
李乔夏,薛晟两人紧随其后。
街道上见三人升天,恍如仙人,以为见到了神仙,立即跪拜乞求。
柏云何无奈叹声,吃了月草煮过的食物,打起来恐怕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松。
他得跟着去看看,转头对年洛泱说:“你保护好自己。”
说完看了看老板才离去。
年洛泱点点头,看向一脸焦急的老板,出言道:“老板别担心,他们几人都是宗派真传弟子,不至于连个邪祟抓不住。”
说完,她接着观察老板表情。
老板先是扯了个勉强的微笑,擦了擦头上汗珠,“那,那就好。”
“我去做点饭菜给仙君填填肚子。”他又讪笑声,说完钻进厨房。
年洛泱望着他那宽厚的背影,双手抱胸,走出客栈。
她环绕一周布下阵法,期间对老板说了声自己要出去买东西,让他把饭菜端给坐在大堂发呆的县令。
走在大街上,市集熙熙攘攘,完全看不出这个县城正在受邪祟侵扰。
是啊,死去的人已死。
活着的人总得活下去。
年洛泱随意逛了会,坐在馄饨小摊上吃了碗馄饨,听见隔桌有人在谈论客栈老板最近生意不做,不接外客。
“我见县令跑去好几次,估计有什么事要商量。”
“什么商量?那县令害得那客栈老板还不够惨?”
“诶,这也不能怪县令,要怪就怪老板女儿命不好。”
年洛泱耳朵一动。
住了客栈这么久,她还不知道老板有个女儿。
她端起馄饨笑吟吟走过去,指了指空着的位置,“两位公子,这儿我能坐吗?”
两位少年抬头一看,见面前姑娘娇媚纯澈,笑容娇艳,心脏狠狠一跳。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美丽的姑娘,紧张地话都说不出口。
“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坐我这来。”
年洛泱回头,望向对面茶楼二层。
只见少年玄衣宝蓝缎面衣袍,外穿玄蓝阔袖蟒袍。一副人间贵公子,天潢贵胄的龙章凤姿模样。
他端坐在二楼,浅笑着望着她。
“我去作甚?”年洛泱提唇轻笑,朝着二楼贵公子说。
“姑娘不是想要知道,那”少年指了指远处客栈,“老板的事。”
年洛泱这下才正眼看向他,审视了会,确定他只是个凡人,从腰封拿出几枚铜钱丢给老板,“不用找了。”
她放下手中馄饨走进对面茶楼。
一进茶楼就有小厮对她点头弯腰,笑着将她引上二楼包厢。
推开门,年洛泱走进去坐到少年对面,自顾自到了杯凉茶喝。
“说吧。”她道。
“姑娘不自我介绍下?”少年风度翩翩,面容俊秀。
“萍水相逢,我只想知道客栈老板和县令以及老板女儿的事。”年洛泱捡了块蜜饯放入嘴里。
真甜,甜到发腻。
她记得幼时,也有人喂她吃过这种东西。
少年笑了笑,拎起茶壶再给年洛泱倒满茶。“我不对陌生人说消息。”
年洛泱懒得在跟他掰扯,直言:“年,年洛泱。”
“洛泱?落水之泱。年姑娘配的起这二字。”少年微微一笑,“在下姓秦,单名承。”
秦承接人待物,做事说话,不缓不急,优雅从容,一看就是大家族从小培养出的世家子弟。
年洛泱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秦承垂眸轻笑,“那客栈几年前我路过县城时住过,那个时候老板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十四、五岁,长得美丽,说亲的人络绎不绝。但她命不好,那年江南水患严重,积水久久不退。京城国师下令找丑时三刻出生的圣女祭祀,她便在其中。”
“呵,”他冷笑声,仰头喝下茶水。“圣女祭祀为活人祭祀,本就违反伦理道德。那女孩就是在那会没的。”
他对朝廷那些蛀虫,党争,贪污,简直厌恶到极点。
“那你说的这些跟张县令有什么关系?”年洛泱又问。
“县令就是把客栈老板女儿生辰报上去的人。”秦承又道:“其实怨不得县令,如果县令知情不报,被查出来,遭殃的就是整个县了。”
“这样啊。”年洛泱蹙蹙眉,脑海中的线索好像明晰起来。
那邪祟该不会是老板女儿吧?
刚才老板见蔡阙几人去捉人吓得头冒冷汗,也能说得通了。
她指尖捏着杯口,望着杯中茶叶起伏,忽感一震,倏地抬眸望向窗外,一道光朝着乱葬岗而去。
她布置阵法查探法术波动,有波动就会自行打破。
阵法破了,客栈老板给邪祟报信了!
“年姑娘,我知道你非常人。从你们一行人住进客栈我就知道了,因此想请你帮个忙。”秦承双眸诚挚地看着她,拧起眉头微微皱鼻倒像只可怜的小狗。
“我还有急事。”年洛泱就知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她拿出身份名牌,分印一份放在桌上,“你拿着去我的名牌去玄洲南阳宗。”
她站起来,走之前又回头叮嘱,“如果我不在,我的师姐舒锦绣也会帮你。”
秦承看着她匆忙动作想要再问,就见少女走着便如一道淡紫清光消失不见。
秦承震惊看着眼前一切,他是尚书的公子,家中三代为官,世上有神有魔,还有修士的事他从小知道。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仙君当着他面消失。
他拿着名牌感到手尖一烫,不由一笑,找到仙君,兄长的病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