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也听到萧宸的话,知道对方要杀自己,她准备先发制人,迅速冲向萧宸。
叶岚见状,立刻拔剑,只一瞬,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将粉黛一剑穿心了,鲜血飞溅,粉黛在不甘中轰然倒下,鲜血在她身下的鹅卵石上蔓延开来···
萧宸全程都没有再抬眼看过,他淡定的处理完了手中的花,一旁的侍女端来一盆温水,他将手浸入盆中细细清洗了一番,才站起身吩咐道:“把花收拾好了,放回花房!”
花奴连声应下,见他理了袖子和衣襟又问道:“殿下可是要去见什么人?”
“嗯!来客人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便抬步往外走去。
萧宸绕过长廊刚到前庭,就看到孟希言带着人进来了。
孟希言拱手行礼:“昱王殿下!听说府上有刺客闯入,殿下可有看到?”
萧宸笑笑道:“看到了,孟将军来的正好!府上侍卫刚刚绞杀了一个翻墙而入的女刺客,正愁该如何处置呢!”
“哦?”孟希言奉命盯着昱王府,自然是知道有人进了院子,但对于萧宸的坦诚倒是有些惊讶,他笑着问道“敢问殿下女刺客在哪?”
“孟将军随本王来!”萧宸说罢便要引孟希言去后院。
“不敢劳烦!”孟希言忙拱手“末将跟着府上的下人过去即可。”
萧宸便礼貌的点了点头随手招了一个下人,让其带着孟希言去了。
叶岚将粉黛的尸体扔在院中,孟希言蹲下身检查了一番,胸口的剑伤是一击毙命的,下手之人应是速度极快。
他拉起粉黛的袖子,拿出帕子在她手臂内侧擦了擦上面厚厚的脂粉,底下赫然一朵红芍药。
孟希言看了一眼叶岚,对方的袖口上沾了血迹,猜测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叶岚下的手,血迹应该是抽出剑时溅出来的。
孟希言站起身命人将尸体抬走,又和叶岚客套了几句才离去。
看到孟希言一行人走了之后,叶岚顿时对萧宸佩服的五体投地,萧宸日日都在府中侍弄花草竟然知道有人在府外盯着,孟希言大抵是离昱王府远,连他都没察觉,萧宸竟然知道,临危不乱,下手狠辣!这反应力令人心惊。
萧宸正坐在茶室内优雅的品着茶,手上执一把画着墨竹的折扇,镂空的花纹扇坠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叶岚进来道:“殿下,已经处理好了,孟将军走了。”
萧宸没有吭声,只是摆弄着桌上的香炉。
不一会,门外进来一小厮恭敬道:“殿下,墨先生来了!”
不一会,花奴就领进来一个教书先生,男子虽然年过四十却风骨俊秀仪表堂堂。
墨柏拱手行礼后在萧宸对面坐下,一旁的小厮忙将棋盘摆上,又燃了香,茶室内瞬间弥漫着清幽甘甜的沉香味。
墨先生闭眼闻了闻,“昱王殿下如今已出了行宫,可有何打算?”
萧宸放下手中的扇子,替墨柏斟了一杯茶,“没打算,种种花,泡泡茶,若有戏看就更好了。”
墨柏淡淡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剑眉星眸的男人,虽然已经二十有六,看着却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始终保持着沉稳温和,他的脸上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墨柏拿起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茶香,轻轻抿了一口才道:“昱王叫我来,想来不是喝个茶这么简单吧?”
萧宸将一封信递了过去,“先生神通广大,父皇临终前喊了一个名字,还请先生帮忙查查。”
***
摄政王府内。
顾时笙正坐在景阁同萧洵下着棋。
乔星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株开满桃花桃树发着呆。
“王爷!”孟希言在外轻轻敲了敲门。
顾时笙落下一子,“进来吧!”
孟希言进去后对二人行了礼道:“昱王府内闯入一名女刺客,是暗香阁的人,昱王手下已经将人就地正法了,尸体已经移交刑部。”
乔星策闻言走了过来:“是同一人吗?”
孟希言想了想道:“跟你描述的无差,应该是同一人。”
萧洵落下一子,抬眸扫了一眼顾时笙,“我说了吧,六哥不可能是买凶之人,你多虑了。”
顾时笙见萧洵又要吃牛乳糖,一把抓住了他就要往嘴里送糖的手道:“别吃了,小心牙疼!”
萧洵将糖塞入他口中:“你吃!”
看着二人这般自然又亲昵的相处方式,乔星策莫名的脸红了起来。
“你脸红什么?”孟希言瞥了一眼乔星策。
乔星策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道:“没··没什么!”
顾时笙口中含着糖,瞥了一眼孟希言道:“老孟,进出昱王府的人都查清了?”
“查清楚了,没什么特别的,那个叫墨柏的,末将也派人查了,就是一个私塾的教书先生,据说昱王还是六皇子时就喜欢小孩,经常捡一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养在宫外,这位墨柏就是他请来教养这些孩子的。”
顾时笙看了一眼萧洵,萧洵认同的点了点头:“六哥是很喜欢孩子,对小孩也好,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没什么特别的。”
“嗯!”顾时笙道“你们俩个都下去吧!”
乔星策和孟希言这才出了景阁。
“你对这位昱王了解多少?”
“咳!”萧洵轻咳了一声,想了想道“六哥啊···脾气好,不争不抢,谦和有礼,清心寡欲,没啥特殊不良爱好,每日就看看书养养花。”
“你对他评价挺好的。”
“嗯~还好吧,喜欢孩子的人,心地必然不坏。”
顾时笙微微一笑:“凡事没有绝对,人心隔肚皮,你要记住,有时候你的敌人不一定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你们正好站在了对立面而已。”
萧洵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顾时笙看了一眼正研究棋盘的萧洵,问道:“你以前跟昱王走的近吗?”
“嗯~还好,从前有段时间走动的多点,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阿渊让我离他远些,我们就走动的少了。”
“你倒是很听颜故渊的话嘛!”顾时笙莫名生出些醋意。
“嗯···”萧洵苦恼的想了想道“阿渊看人很准,他说让我少接触的必然不会有错。”
“那我叫你少接触的人,你听吗?”
“····”萧洵这才察觉到对方那酸死人的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时笙板了脸:“你笑什么?”
“咳···没什么。”萧洵努力敛了面上的笑意“只是没想到你连这种醋都吃。”
顾时笙面上有些窘迫,他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道:“本王何时吃醋了?”
萧洵见对方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人原来也有可爱的一面,他笑眯眯的凑近故意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对方,故作疑惑道:“摄政王没吃醋,可朕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难道是这糖酸了?嗯!可能是,酸的呢!”
顾时笙顿时生了些燥意,耳根有些发红,萧洵得逞的笑着,准备撤离,突然被他捏住了下颏。
“敢调侃本王的,你是第一个!”
“哦!荣幸之至!”
看着萧洵笑眯眯的样子,顾时笙挑眉道:“小家伙胆子越肥了,就不怕受罚?”
萧洵脸色微僵,总感觉这家伙没憋着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