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不出意外,理论考试这一局,由萧道元拿下,众人也是心知肚明,走个过场而已。
往年吧三家人还争一争,今年皇室那边没有派人参加,崔家倒是有人参加了,一看就是来凑数打酱油的。
显然是萧家提前布置好了的,对此志在必得,哪个不长眼的,敢伸手动萧家的囊中之物,没人会嫌自己命长。
李安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按这个既定流程走下去。
这会儿他被萧道凌盯得紧,就算想搞点事出来,也是力不从心。
接下来就是比试骑马射箭的环节了,萧道元不愧是从小练习。
基本功还是扎实,射箭的准头也不差,一套下来颇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至于其他那些打酱油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这水平,看得李安年差点没忍住,就要上去揍他们丫的。
自己什么水平没个逼数吗?没瞧见还有漠南人在啊,这特么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见李安年一副义愤填膺,蠢蠢欲动的模样,萧道凌赶紧过来拉着他,说请他喝酒去,生怕这小兄弟,再闹点什么动静出来。
李安年撇嘴,心中暗道用得着像防贼一样,盯着老子嘛,哦豁,今天这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都还未走远,校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的动静。
给他二人都整好奇了,随即又折返回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再次回到校场一打听,原来又是那漠南使者在闹幺蛾子呢。
那人见萧道元一行人,过家家似的比试,忍不住出言嘲讽。
而萧道元上午狩猎败给了李安年,觉得颜面尽失,本来心中就有股火气。
现在又遭这使者冷嘲热讽的,就更加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两人一番争吵过后,那使者挑衅,是否敢与他比上一场,萧道元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令李安年感到气愤的是,两人比试还下了赌注,那使者见萧家那几名,年轻的侍女丫鬟模样不错。
于是就提出,若他赢了,就将那几名婢女赠送与他。
然而若是使者输了,萧道元却是仅仅要求,对方以使团的名义,向自己道歉。
李安年看向萧道元的眼中,已然泛起了一丝冷意,原觉得这人有点本事。
没曾想到人品却不咋的,你丫的自己比试,拿别人做赌注,什么玩意儿啊,婢女的命就不是命了?
因李安年深知这些婢女,一旦被送去漠南了,那等待她们的将是炼狱。
大漠人向来喜好,掳掠中原女子回去,供他们娱乐,那境况比中原的男子奴隶,不知要悲惨了多少倍。
男人至少能干活,这些女子一旦去了,基本上就是被玩弄、凌辱至死这一条路。
也只有李安年拥有上一世的记忆,才会有这种想法,而在这帮子贵族眼中,这些奴仆下人,与随意买卖的物品没什么区别。
这点从周围人群的反应,就能明显的看出来,此事对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只是不知他们,看到那些女子被凌辱而死的场景时,心中会不会升起一丝怜悯之意。
不多时,萧道元与那使者,皆已准备就绪,都是一样的弓箭,射固定靶,五十步的靶子两人轻松拿下。
紧接着是七十步、八十步、九十步,二人也都是正中靶心。
直到一百步的距离时,李安年看出两人都有些吃力了,不过相比之下,明显是萧道元不如那漠南使者。
最终一百步的距离,二人都有惊无险的拿下,到一百一十步时。
漠南使者虽有些吃力,但还是正中靶心,萧道元虽未脱靶,却只命中外环。
见萧道元落败,围观诸位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面露失望悲愤之色,绝大部分人只是觉得。
输给漠南落了面子,脸上无光而已,根本没有在意过,那几个被输掉的婢女,接下来会面临何等悲惨的命运。
那年轻使者此时得意之极,在场上大放厥词,嘲讽魏国人居然敢和他们比弓箭,简直是自寻死路。
围观的一行人包括萧道元,也都是脸色铁青,没有出言反驳,毕竟技不如人,且这萧道元还是比出来的头名。
那使者过了一会儿嘴瘾,心满意足后,朝着萧家营帐那边走去,准备收取他的赢得的赌注。
那几名婢女此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
“尔等不过大漠蛮夷,安敢在我魏国天子脚下,嚣张跋扈”
李安年实在忍不住了,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就算得罪了萧家,那几名婢女,老子也得救下来。
那使者回过头来一看,发现又是他,这人上午刚扫了自己的面子。
这会儿又出来冒头,既然如此那就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你若是不服,尽可与我也较量一番,只是不知,你有没有那个胆量”那使者径直走向李安年挑衅道。
“你等漠南人坐井观天,今日我就教教你,人外有人的道理”
李安年当即就怼了回去,不记打的玩意儿,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嚣张。
“好,好哇,那我今日就领教领教少将军的本事,不过我们漠南的规矩,比斗都是要有赌注的”
那使者言语间,透露着一股自信,好像还没比,就一副获胜了的样子。
“远来是客,不如这赌注就请贵使提吧,不过先说好,我家可是没有婢女仆人供我做赌注”
李安年是决计做不出,拿别人做赌注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个要求,你若输了只需向我,磕头赔罪就行”
少年使者分明是想报上午之仇,有意羞辱李安年。
“可以,不过若是你输了,那你刚才赢去那几名婢女,可就归我了”
场面顿时哗然,听得李安年答应下来,围观的众人都觉不可思议。
无法理解他为何会拿,自己的名声尊严,去和几名奴婢作赌,只觉这人真是疯了。
另外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如谢世行、青莲等人,他们看向李安年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坚定。
“好,我同意了,少将军那就请吧”
少年使者见李安年,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当即应承下来,反正是赢来的,他也没啥损失。
两人挑好趁手的弓箭,来到靶场中,李安年建议直接就从一百一十步的距离开始,那使者点头答应。
然后由李安年先出手,这距离他还是有信心的,一箭命中之后,围观群众也是纷纷喝彩。
那使者此刻一点也不慌张,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轻松随意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见此李安年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刚才他那副吃力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搁这儿扮猪吃老虎是吧,这小子有点意思。
原本那少年使者示弱,想着再钓钓鱼赢把大的,未曾想到钓来了李安年,更合他意。
李安年当即认真起来,别到时候真在自家门前,遭别人打了脸,那可就真混不下去了。
随后一百二十步、一百三十步,两人均是顺利过关。
待到一百四十步时,这下两人略微有些吃力了,主要还是弓的极限也到了。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少年使者率先出手,一箭射出却是没有正中红心,只是射中红心边缘。
那使者恼怒,确实是这弓到极限了,不然他相信自己能正中靶心。
换李安年出手了,此刻他凝神屏气,精神高度集中。
深知这弓的极限,应就在这一百五的距离了,若想命中靶心,出不得一丝差错。
围观众人也是紧张不已,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影响了他的发挥。
‘嗖’一箭射出,正中靶心,顿时围观群众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这下可算扬眉吐气了。
旁边的少年使者一脸不服气,他觉得是这弓不行,并非他自己不如李安年。
“今日若非这弓差了点,我绝不会输你,你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少年使者愤愤不平,不甘心至极。
“都是一样的弓箭,输了便是输了,莫非你想耍赖不成”李安年暗道这小子不会输不起吧。
“我不服,可敢再与我比上一场”少年使者不服气,今天非要找回场子。
“说吧,怎么个比法”李安年也不怂,老子今天也非要,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少年使者随即向他解释新的比试方法,这次比骑射,就在场中固定范围内。
两人骑马互攻,只是将这箭的箭头拔去,上以颜料,一炷香内谁命中对方多者胜出。
少年使者祭出看家本领骑射,他们草原上的人,从小在马背上讨生活,他自信这次定能获胜。
李安年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了下来,老子从小也是在马背上过来的,还怕了你不成。
见其同意了,那使者随即问他,这次赌点什么彩头,略微思索了一番。
李安年言道,若是他胜出了,便要他们回去后,释放一百名中原奴隶回来。
那少年使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接着提出若是李安年败了,那就得随其回漠南给他当奴隶。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纷纷出言斥责,惹得群情激愤,那少年使者也回过神来。
刚才那话气急攻心之下脱口而出,确实不妥,正想改口时,李安年说话了。
“可以,但那可就不是释放一百名奴隶了,我要一千”
老子豁出去了,一来是他今日刚突破七品,身体各方面有了提升,二来也是想着,能多解救点是点。
他曾亲眼看到过,那些侥幸逃回来的中原奴隶,当真是惨不忍睹,基本上都没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