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过的地方,受到了众人的如此追捧,唐心月自是不知道的。
她安静地吃完饭,想着等下去五里湖游玩。
逛街的时候,她就听人说了,这五里镇正是因为五里湖而得名。
人们平常爱沿着五里湖散步,也喜欢在湖中游船戏水。
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他们自然不能错过。
还有,东一他们可以去畅快地游泳,也能释放一下他们压抑的情绪。
想到这里,她便说道,“娘,这五里镇有个五里湖,吃完饭我们去那里走走。”
“好。”梅氏满意地点头。
有个能干精明、又事事她为先的儿媳妇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跟着走就好。
一顿饭还没吃完,崔浩已然注意到,眼前的七嫂颇受大家的敬重。
就连三哥和六哥,对七弟妹的态度,也是尊敬有加。
他虽是纳闷唐心月何德何能,可言行举止中,对她多了一分不一样。
有了好去处,众人只等着吃完饭就去那五里湖。
可菜不见停地上,且道道菜都鲜美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到最后见大家都不想动筷了,唐心月连忙叫停,“掌柜的,不用再上菜了。”
好多菜没动过筷,浪费了多不好。
赵掌柜一听,以为饭菜做的不好,小心翼翼地上前,“贵客,您是觉得不合味口呢?”
“不是,吃撑了可不好。”唐心月笑道。
这掌柜的人实在,实属难得。
“好,我这就去说。”赵掌柜还是第一回因为这个原因停菜,不禁感叹:奇人有奇事!
一行人走出月满楼,黑腿立马跪着上前求饶,“大人,我知道错了。将军,求您饶了我吧,我以为再也不敢呢。”
崔浩看了一眼黑腿,也不说话,就等着齐云屹做主。
齐云屹本就是吃软不吃硬,再加上不看僧面看佛面,说道,“还不快滚。以后再敢闹事,定不轻饶。”
“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将军!”黑腿朝地上磕了三头,这才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走了。
县令大人不说话,他明白,自己闯大祸了。
崔浩给等在外面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人得令,带人尾随黑腿而去。
一行人往五里湖而去,月满楼周围的人们也都远远地跟着。
赵掌柜望着他们转过街角,这才收回目光。
“我得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东家去。”他激动地要与人分享此时的兴奋。
五里湖。
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仿佛附了一层发光的银子。
湖边视野开阔,风光旖旎,在微风的吹拂之下,令人心旷神怡。
齐家人看着如此美景,全都忘记了这是在流放的途中,沉醉不知归路。
唐心月带着女眷们上了一辆游船,慢慢地绕着五里湖游一圈,一下午的时光也就打打过去呢。
齐云风则带着其他人,走至人少些的地方,让大家下水游泳。
除了他们三兄弟和崔浩,其他人都如下饺子般扑通入水。
齐政宁年纪长,他本可以跟着唐心月他们去坐船游湖的,可一听说可以游泳,只恨自己没带一套衣服。
和一帮小孩戏水,他先前还觉得有些别扭。
可待游开了后,他只觉得舒适痛快。
齐鹤鸣和陈睿,两人一起比赛,看谁游得快,玩得不亦乐乎。
要比速度,自然是陈睿更胜一筹。
他野孩子一样地长大,身姿矫健,爆发力强,自是受诸多约束的齐鹤鸣不能比的。
东一他们入了水,一个个都如同活了一样,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
死士营的训练,入水畅游,那是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可那时的他们,即使在水中,能暂时地摆脱鞭子的抽打,依然觉得是一种煎熬。
哪像现在,如鱼得水,好不惬意!
齐云风他们,坐在湖边,守着大家的衣服,聊着天。
得知齐家所有遭遇的崔浩,拳头捏地紧紧的,愤怒地说道,“三哥,六哥,这三年,你们受苦呢。”
三年前,他是齐云屹手下最强战力。
却不想,突然接到军令,要他到这五里县做什么官。
他可不干,讨要说法。
却不想,齐云屹说,这是他的命令。
崔浩怒了,想问清楚为什么,却只得到一句:不听命令就滚。
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走马上任。
只是,他人还未到地方,就收到了前线的噩耗。
这三年来,他浑浑噩噩不知终日,只能借酒消愁愁更愁。
这几日,收到消息,齐家去西北的路上要经过五里县,他这才有所收敛。
齐云屹知道崔浩在此地,本打算离开前去见他,没想到,两人的见面如此有趣。
可一想到曾经的旧部,只剩下崔浩一人,不免心情低落。
“三哥、六哥,七哥,再过几日,你们有不少旧部会来五里县集合。”崔浩见气氛不对,音量提高一度地说道。
他本不想说的,等到时候直接去找齐家会和,岂不是皆大欢喜?
当年一出事,他就明白了三哥的用心良苦。
所以这三年来,他一直没有联系齐云风,而是暗中调查,当年有没有活下来的战友。
还好,苍天不负有心人,他已经找到了八人。
再加上七哥在边境的旧部,又有二十一人赶来。
齐家三兄弟得知此事,自是难掩欣慰之情。
微风蘸着湖水,轻抚他们的脸颊,似要带走上面沾染的灰尘。
四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一起看湖天一色,听人声鼎沸。
齐云风望着唐心月坐的游船渐行渐远,想像着她的欢喜,眼眸里有了比波光还粼粼的跳动。
船上的唐心月,听着悠扬的歌曲,近看美女婀娜舞姿,远看水天一色,有点乐不思蜀呢。
想起前世,她都没有这般闲适过,整日连轴转,到头来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简直是碌碌无为。
穿越而来,不再孤单一人,生命的色彩似乎厚重了不少,她有时觉得,自己如同在做梦,过起了从前都遥不可及的惬意人生。
只是,她不敢多想,这样的人生再多些浓墨重彩,她是会仓皇而逃,还是会欣然接受?
风儿吹过,她顺势甩了甩头,将望向天边的目光,挪到船上。
大家都在自己的身边,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