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英高兴得不得了,“你说,李启民这会会不会气死啊?”
罗奕清笑,“那肯定的。”
肖诚英笑着道,“哎呀,早知道能这么容易搅和他的科举,我早就用了。”
前世但凡她有脑子一点,李启民都没那么顺利当上内阁首辅。
可惜啊,她前世太笨了,竟然一点儿都没想到这些。
罗奕清含笑道,“好了,李启民如何,我们不必多管,反正这几年,他是能消停些了。”
不消停也不行,不过一个区区秀才而已,还名声有瑕,谁会看得上他呢?
肖诚英笑着点点头,“嗯,你说得对!”
罗奕清见她这么高兴,心下好笑,“娘子,我饿了。”
肖诚英一听,立马从兴奋之中清醒过来,“啊,你等着,我这就去做午饭。”
说着就提着一篮子肉菜去了厨房。
罗奕清含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下却在想着,李启民前世仕途能那么顺利,真的是单纯靠着他自己的本事儿吗?
且看他这一次如何应对,他就能知道了。
*
此时的李启民简直要疯了。
他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后院正院里的蒋钰月知道后也很是震惊,“你说什么?李启民他窃取他人的诗作?”
映红点头,“说是昨晚大婚的时候,姑爷说的那六首催妆诗都是盗取旁人的。”
蒋钰月愣住了,不是,这李启民前世不是大诗人吗?怎么这一世就变成一个窃取他人诗作的小人了?
完了!
蒋钰月脸色煞白!
她还能如愿做她的内阁夫人吗?
该不会这一世还不如梦里的前世吧?
蒋钰月稳了稳心神,问映红,“姑爷现在如何了?”
映红道,“好像是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蒋钰月挑眉,看来,她没看错人,好歹这个李启民也算聪慧,这个时候知道该怎么挽回。
李启民也是想到了自己这一次不能就这么认栽,好歹要抢救一下,于是便急匆匆地跑去找李母,跟她说了这件事。
李母立马就慌了,“儿啊,那现在、现在我们能怎么办啊?这到底是谁跑去镇衙告发你的呀?这丧良心的家伙,真是缺大德了!”
李启民没好气,“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你现在立马换上体面的衣服,和我一同去找娘子,然后我们再去镇衙找知府大人申辩。”
至少他要试一试!
李母连忙点头,赶紧叫了人进来伺候她。
蒋家仆从根本就不搭理她,还是蒋钰月知道了之后,亲自带着人过来,让他们给李母梳洗更衣。
李启民看到她这么识大体,心下很是欣慰,拉着她的手道,“娘子,辛苦你了。”
蒋钰月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含笑道,“相公言重了,本就是我的错,我只希望莫要影响到你。”
李启民见她一身素红的长裙,头上钗环都去了,显然是要配合他一起去镇衙找知府申辩,心下也是一定。
*
而另一边,上官家的分堂众人也追踪着那只信鸽一路来到了沛城府东城一处商行后院之中,看着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分堂负责追踪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这商行之中来往这么多人,他们如何能知道谁才是传递消息的人呢?
没办法,只能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记下来,然后再一一排查。
而商行之中,后院客房之内,一名身穿宝蓝长袍的中年男子拿着那信鸽上的竹筒,打开看了看,眉头微蹙。
他想了想,招来下人,叮嘱了一番,这才重新写了一张纸条,放到了竹筒之中,将信鸽放飞了。
随后,从他窗户之中又飞出了一只信鸽。
前者往庆安县的方向飞去,后者则直接飞向了北边。
北边,正是宁京城的方向。
上官家的分堂众人本来都想着要花费许多时间才能找出那个传递消息的人,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处客房窗户放飞了两只信鸽,立马就将那人给锁定了。
“姓江?”
“是,正是江家商行的大掌柜。”
“那这江家商行的大掌柜如何会在方家商行之中?”
江家商行在沛城府又不是没有分店,怎么就要这大掌柜住到方家商行的客房之中呢?
“盯紧他。”
“是。”
江大掌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住了,从方家商行处离开,便回到了江家商行在沛城府这里的分店,开始查账,一如他的身份那般。
可上官怀敏这边很快就收到了分堂传递过来的消息,让上官宁轩过去罗家,将消息告知了罗奕清。
罗奕清得知之后,眉头皱紧。
江家?
“京城之中,德安侯府便是姓江。”
罗奕清眸光一闪,看着上官宁轩。
上官宁轩微微一笑道,“师伯的意思是,查到这里其实就已然明了了。”
罗奕清回想着自己所知的信息,抿唇道,“你是说,这幕后之人是德安侯府?”
上官宁轩含笑不语。
罗奕清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不!是耀王府!”
耀王妃便是出自德安侯府!
上官宁轩起身,“好了,话已带到,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上官宁轩便离开,肖诚英给他递过去一只野兔,他笑了笑,还给了肖诚英一两银子,这才拿着野兔走了。
肖诚英进来,坐在罗奕清对面,“你想到了什么?”
罗奕清抿唇,“一切都如我先前推测的那般。”
沛王是耀王的人。
或者说,后来的沛王选择了耀王。
至于原因,也不用知道,反正现在事情已然明了了。
肖诚英点了点头,“我还没跟你说过吧?那蒋钰月,其实就是江家的孩子。”
罗奕清眼瞳一缩!
肖诚英道,“这是我前世后来才知道的,那个时候,蒋钰月已经被江家的人给接回去了,说是侯夫人当年被歹人所害,险些丧命,在路上诞下一女,为了保护幼女安危,便与蒋家太太交换了女儿。”
罗奕清皱眉,“你是说,侯夫人十九年前,不,是十八年前,在洛河镇这里遇刺了?”
肖诚英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吧,我前世也没有仔细打听。”
罗奕清抿唇沉思,这件事有些古怪。
堂堂二品侯府夫人出现在这里,甚至还遇刺了,怎么可能会没人知道?
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旁人?
“看来,要跟暗卫营的人联系一下。”
至少打探一下这件事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