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奕清只好又走出来拿了衣服到屏风后换。
肖诚英见他这般,生怕他羞恼,索性先自己上床躺着了。
罗奕清换好衣服看到肖诚英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心下越发紧张,手心都微微冒汗。
他紧紧抓住手中的衣服,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了又想,他终于鼓起勇气抿唇放下衣服上前……
肖诚英以为今晚这洞房花烛夜恐怕是要闹笑话了,可没想到,罗奕清坐在床边,缓缓放下床帐,转头看着她道,“娘子,为夫来了。”
说罢,便俯身轻柔而虔诚地吻住了她。
肖诚英先是一愣,随后心头一软。
罗奕清轻轻吻了一下便稍稍后退,轻声道,“若是我做得不好,娘子你直言便是。”
肖诚英哭笑不得,“你难道还能中途停下来吗?”
罗奕清红着脸轻咳一声,“若是娘子不虞,即使是中途停下来,我也心甘情愿。”
肖诚英温柔一笑,“不必,相公,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说罢,她抬手主动地抱住罗奕清的脖子……
红帐遮面,一夜春宵,红烛照映,身影双双。
翌日一早,罗奕清便醒了,小心翼翼起身,将被子掖好,这才下床出门去洗漱,做早饭,将昨夜换下的衣服都洗干净晾晒好,再给肖诚英准备好今日要换的新衣。
罗奕淳和罗奕溪也早早起床,洗漱之后就帮着罗奕清做事儿。
罗奕清嘴角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让罗奕淳和罗奕溪都很是惊奇。
罗奕淳人小鬼大地感叹道,“怪不得郭娘子说过,大哥成婚后肯定会越加高兴,果真如此。”
罗奕清嗔了他一眼道,“好了,今日开始你就要恢复功课了,可不能再贪玩。”
罗奕淳急了,“大哥,那李家怎么办?”
罗奕清抿唇道,“我已经有了其他的办法了,你放心吧。”
罗奕淳却道,“大哥,你既然已经将事情交给了我,那你就要有始有终,这件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你放心,我会安排好时间,绝不落下功课。”
罗奕清微微皱眉,正要说什么,这时候罗奕溪已经笑着开口道,“大嫂早呀。”
“小溪早呀。”
肖诚英含笑走过来,对罗奕清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倒是另外跟罗奕淳招呼了一声,“二弟早。”
“大嫂早。”
罗奕清瞬间眉头就松开了,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声音都轻了两度,“早食一会就好了,你先洗漱。”
说着就给肖诚英兑好了一盆温热的水,“我给你端到房间里吧。”
肖诚英直接从他手里接过木盆,“不用了,我就在院子里洗就好。”
肖诚英还算有些家底,所以她陪嫁的东西里面就有牙粉和牙刷,还给罗奕清,罗奕淳,罗奕溪几人都准备了。
现在他们正是用的肖诚英陪嫁过来的洗漱用品。
罗奕清见她坚持,便也没再勉强,顺着肖诚英的力道就放开了手,看着她去一旁洗漱。
罗奕淳都忍不住扶额,“大哥,你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大嫂相处呢,你至于一直盯着她么?”
从大嫂起来到现在,大哥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
真的至于这样么?
罗奕清转头瞪了他一眼,罗奕淳嘻嘻一笑,拉着妹妹就跑了,弄得罗奕清也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这小子!
肖诚英洗漱好了之后,罗奕清这边也做好了早食,一家人围坐在正堂处吃了早饭,罗奕淳端着碗筷去洗了。
肖诚英拿出之前在房间里整理出来的账册,道,“相公,这两本礼册,一本是你这边收取的礼金礼单,这一本是我那边收取的礼金礼单,还有你在镇上摆宴席的花销,我在村中摆宴席的花销……”
罗奕清翻开看了看,在心中算了算,“嗯,以后人情往来就按照这里的来还便可。”
肖诚英点点头,“主要是一些长辈的,日后的礼需要多送一些,算是我们这些小辈的孝敬。”
说是长辈,但其实跟肖诚英,罗奕清都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罗奕清这边是邻里中年纪大的几位老人家,肖诚英这边就是下坪村一些老人和王猎头他们一家了。
小两口商量过这些,再准备了一些糕点贡品,便去正房处给罗奕清父母灵位敬茶,肖诚英再给了罗奕淳和罗奕溪两人见面礼,如此才算是真正成为罗家妇。
走完认亲礼,罗奕清便开始给罗奕淳,罗奕溪恢复启蒙上课。
肖诚英也跟着一同上了一会。
等罗奕清给罗奕淳,罗奕溪布置了功课后,肖诚英才笑着跟罗奕清道,“你应当不知道,我父亲生前也曾经给我启蒙,教导我读书认字……”
罗奕清确实是没想到,他还以为这都是肖诚英前世跟着李启民学的。
肖诚英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了,若是知晓,一定会嗤笑着告诉他,前世的李启民和李母母子俩对她可没有这么好。
还教她读书认字?
笑死!
李家母子俩前世都恨不得将她当成牛马来使唤,从新婚第二天开始就在她面前哭穷,她那时多天真啊,还以为这是李家母子俩将她当作一家人,不见外,才会如此。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母子俩从迎娶肖诚英开始就充满了算计,包括了在她面前哭穷,也不过是手段,只是希望利用她打猎的本事儿,让她给李启民赚到足够多的银钱来继续科举罢了。
罗奕清倒是没有这么多想法,他跟肖诚英道,“我的钱匣子就在你梳妆台的抽屉之中,你有空去看看,家里的银钱都在那里了。”
肖诚英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你就这么放心我呀?”
罗奕清温柔含笑道,“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肖诚英笑得格外灿烂,“行,你放心将钱交给我,我会好好保管的。”
两人坐在一起,头靠着头低声细语,旁人一看便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
李启民从巷子经过,透过东厢临巷的窗户一眼就看到了,心头宛若被针扎了一般!
他恍惚了地想起,自己前世,在新婚之初,其实也曾对肖诚英有过好感的。
只是一切都比不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