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终于松了口,不过现在这地方并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
琴酒也从风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枪,正准备带着他们强闯离开的时候,对方破门而入,直接将卷帘门破坏,从外面撞了进来。
“老婆,这个给你。”
兰瑟一手拎着两股战战的尼克,另一手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了一颗手雷递给了他。
谁料琴酒只用余光瞥了眼,扯着嘴角说道:“我自己带了。”
“嗯?”兰瑟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男人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大小相同的手雷。
拉环,抛出。
轰的一声,前面的道路要多宽敞就有多宽敞。
街市上的普通人已经因为这些人的暴力行径被吓得纷纷躲回了家里,来之前还挤着不少行人的街道,现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车上,兰瑟看着还没有完成的任务并未松懈,催促着琴酒开车。
“有什么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先走!”
话音刚落,车门上就传来了乒乓声,琴酒踩下油门,车子直接从这条街上弹射出去。
兰瑟通过了后视镜看了那杀手几眼,通过对方婀娜的身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兰瑟靠在后座椅背上长呼出一口气,感慨道:“真是了不起啊!像巴特这样的人身边,果然连娇俏的美女都不能小觑!”
惊魂未定的尼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错愕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巴特的人?”
兰瑟并不耐烦对这个老头解释,要不是还要从他口中想得知一些重要的讯息,他现在就能把人从车上丢下去。
这时,开车的琴酒突然开口了:“是因为那女人的手吗?”
兰瑟眼睛一亮,对着琴酒狂吹彩虹屁。
“你也注意到了吗?不愧是我的人!厉害!”
他还竖起了大拇指,生怕琴酒看不见,故意举到男人脸边。
闻言,琴酒嗤笑一声。
“像那种喜欢把首饰戴在全身的女人竟然会不戴戒指,就显得很奇怪。”
“可是人家涂了指甲油啊~”
“掩饰罢了,越是掩饰就越是明显。”琴酒叼上了烟,腾出一只手点着,咂着嘴含糊道:“虽然她并不是刻意在秀,不过我的确从她的手上看到了练枪磨起的茧子。”
“……”
【系统:很好,又给他秀到了!】
身边的人都是细节控是什么样的体验?
兰瑟既感慨又庆幸地叹了口气,给博摩尔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巴特这种地头蛇,想要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再容易不过。所以接下来谈话的地方就必须要隐秘一点。
等车子到达目的地时,兰瑟总算是松了口气,把身上染了血迹的尼克从车上拽了下来。
博摩尔在这附近已经等了很久,见他和琴酒都是一脸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话道:“不过就是跟人接头而已,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路上该不会也有人追杀你们吧?”
“还真被你给猜对了。”
“呃……”博摩尔的眼睛溜溜直转,最后落在了尼克的身上,“这就是接头人吗?我先带他去止血。”
这次落脚的地点选在了借用给他们飞机坪的某个有钱人的大别墅里。
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都没跟来,只有卡慕待在这里。
见到兰瑟的时候,他从别墅的沙发里站起来,恭敬地向兰瑟点头:“少爷。”
兰瑟讶异地说道:“这里就只有你和博摩尔两个人吗?”
“是的。”
“他真是好黏你啊,走到哪里都要把你带上,是怕你跑了吗?”
“……”
面对兰瑟的调侃,卡慕的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他把手机往兜里揣的时候,兰瑟还看到了他手上那枚鹌鹑蛋大的钻戒,心里直啧啧感叹。
6啊!这都能重新戴回去,博摩尔这追夫的本事杠杠的!
【系统:都说了是鸽子蛋……宿主记得领取奖励。】
保命药剂到手,兰瑟当着卡慕的面没有急着把它取出来细看,只是瞥了眼从一进门就坐到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琴酒。
那颗焦躁的心隐隐有了踏实感。
约摸十几分钟后,尼克终于坐到了琴酒的对面,兰瑟靠在窗户边,跟卡慕和博摩尔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失了不少血的尼克抖着发白的唇,缓缓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话,就直说吧。”
琴酒也不再跟他绕弯子,将烟头夹在手里之后,便问他:“你给巴特的交易会上送过一个手脚和嘴巴被绑的少年,你还记得吗?”
像是怕他记性不好想不起来,琴酒还特意提醒:“就是连脖子也上了电子锁的那个。”
只见尼克眯着皱巴巴的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嘴巴微张,一副恍然的样子。
“你是说那个一解开锁就会像发了疯一样攻击人的少年吗?”
“你知道他很危险?”
“是卖家说的。”尼克仔细回忆了那个人的脸,沉下心说道:“那人说,这只是他的一个试验品,做得很失败,想把他处理掉却又狠不下心,只好托我把他卖掉。”
这的确跟温德尔的性格很符合。
他对自己的作品要求必须达到完美,复刻体才会做出十几个之多。但奈何个个都很废,又像个拾荒老人一样,什么都舍不得丢,才会被兰瑟像切菜一样解决掉。
兰瑟扭头问他:“你见过那个人的样子吗?他长什么样?”
尼克摇了摇头,为难道:“他跟我接触的次数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每次都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话听得兰瑟有些气馁。
“不过他应该跟你们一样。”
“因为语言?”
“对。”尼克回想着道:“他说他有一家实验室,我想多半是个医生或者是科学家之类的人吧。”
“对了,他好像经常去一个什么科学协会的地方参加研讨,我可以把地址写给你们。”
兰瑟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又得大海捞针了吗?”
“不,这次是守株待兔。”
不知何时,琴酒走过来贴上他的后背。
就像是把他拥在了怀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