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案子搞得旅馆里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为了看住犯人,那个叫寺本夕辉的男人和阿笠博士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兰瑟和琴酒就不同了,他们两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呼呼大睡。
虽然没过两三个小时外面天就亮了,不过兰瑟是睡了个好觉的。
而琴酒则是盘腿坐在他身边的榻榻米上,抽烟和打盹儿交替着,多少有点不踏实。
清晨一早,警方也还没有及时赶到。
放下了在房间里睡觉的兰瑟,琴酒戴上了那副可以瞬间易容的面具,去山里走了走。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篓子野菜和竹笋,这个时候他重新回到了兰瑟同行人的角色里,成为了和这件案子没多大关系的路人。
江户川柯南以及冲矢昴是跟随警方的人来这里的。
一落地,就朝着旅馆里面冲了进去,在看到博士之后,柯南匆匆地问道:“博士!灰原呢?”
闻言,阿笠博士指了指房间,说道:“她一直在房间里面待着,不过早上都这个时间了,应该已经起床了才对。”
柯南只好从发生命案的地方退出来,打算去房间里找人。
结果却在走廊里跑步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刚从厨房那边走出来的男人。
他的脸很陌生,柯南确定自己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可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漫溢出的压迫感,却令他隐隐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心跳得飞快,也觉得很紧张呢?
“柯南,我已经问过了,孩子们的房间就在——”
冲矢昴冷静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也看到了那个褐色短发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目光在交接的那一刻,两人都有种异样的矛盾感。
要是兰瑟在场,恐怕要笑死。
两个同样做出伪装的人都想要看穿对方,这不是很滑稽的事吗?
“你没事吧?”琴酒在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后,眼睛掠过眼前的小学生。
只听柯南犹犹豫豫地嗯了一声,琴酒就什么都没说,拎着一只水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将门关上。
一直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他才将装有热水的暖壶放在了房间里的小桌上。
听着轻微的动静,榻榻米上躺着的人先是动了下,然后又翻了个身。
兰瑟将脑袋探出来,一双惺忪的睡眼勉强睁开,但仍旧止不住让上眼皮和下眼皮干架。
“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
男人在空杯子里料理起了茶包,然后用热水沏了杯清茶。
“没什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兰瑟也没多想,只当是救援的警方终于赶到,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往琴酒所在的位置爬了过去。
男人盘膝坐着,不多时便靠过了一具温热的身躯。
兰瑟将稍稍长了些、有点碍事挡眼的头发往耳后撩了下,低头就着男人手上的茶杯啜饮了一口。
喝了清晨的第一杯水,干渴的喉咙得到解救,青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琴酒的体型要比他高大壮实,衣服也要宽松许多。兰瑟将他的衬衣当睡衣穿,衣摆很长,这会儿已经因为彻夜的睡姿而被压出了皱巴的褶皱。
琴酒的左利手把茶杯举到了他面前,“别偷懒,自己拿着。”
兰瑟眯起眼眸,内心里默默叹气,道:“无情。”
“今天你就先不要出旅馆了,你一直忌惮的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小鬼,特意来找雪莉了。”
兰瑟对于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他在一片烟烟袅袅的热气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幸好我把她身上的手表、徽章甚至连首饰钱包都卸下来了,不然上面要是有什么追踪装置的话,你这一趟可就白干了。”
琴酒冷哼一声,“你倒是提醒我了,贝尔摩德和波本几次追查雪莉的下落,甚至搞出暗杀计划,最后却什么都没做成。你说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我倒是觉得,贝尔摩德是真心讨厌雪莉的。”
毕竟在黄昏别馆的那次,她看起来是真的想要杀掉灰原哀。
琴酒扯了扯嘴角,嘲弄道:“那你的意思是,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行,所以才会有这么一着?”
【系统:没办法,正反方战力失衡,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嘛。】
兰瑟放下了茶杯,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最新得到的讯息,琴酒将手机拿给他看。
短信的内容是委托琴酒调查一下波本最近的行动,而发件人的信息只有三个大写的字母。
RUM。
兰瑟眼皮跳了下,总觉得这老家伙是在挖坑。
“他终于也坐不住了?不过怎么突然想起调查波本?”
琴酒说:“和我不同,波本跟高层接触起来很困难,他一般都只听朗姆的吩咐,跟朗姆单向联系。”
那确实有点惨。
光看琴酒在组织里动不动就拉帮结伙地出任务,不分内外一起炮轰枪决的行为,的确是要比波本更自由也更有权力。
想起了安室透跟赤井秀一的那点猫腻,兰瑟遗憾地咋舌:“毕竟是外来人,没办法让组织彻底对他产生信任。”
他认真的问道:“万一波本真的有问题,你打算怎么办?杀了他吗?”
琴酒反问:“不然呢?除了给他一个还算客套又体面的死法,其他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做那么多吧?”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波本跟朗姆一直都是单向联系,那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朗姆这位稳坐幕后的大佬带去一点小小的震撼呢?”
涉及到组织,琴酒的语气冷了几分。
“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的事可多了。”兰瑟挑眉,“要是我和朗姆,你只能在中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琴酒顿住了。
三秒后,琴酒的脖子被兰瑟伸出来的手给掐住了。
“妈的!不许犹豫!”兰瑟要气死了。“我特么成天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对你死心塌地,你居然敢在我和那个糟老头子当中犹豫?!”
琴酒被摁在榻榻米上,低低地笑了出来。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