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督军府。
土匪张看着登载王腾新闻的报纸,嘴里不停的念叨:“妈拉个巴子,王家这一代传人真是个败家子,你有那么多钱,那么多部队,直接来奉天找我啊!我直接给你安排个司令多好。”
大洋张土匪倒是不缺,可他对报纸照片上的军舰,坦克和重炮非常眼热。军阀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就是军队和武器吗?
报纸上这些东西,哪怕花再多钱都难得买到,两年前,他还是通过小日子穿针引线,才能在法鸡那里买到三十六辆坦克,而且贵得像个金疙瘩,还是只有七吨重的小豆丁,跟报纸上王腾的坦克一比差远了。
“不行,这种坦克老子也要弄几辆。”
张土匪念叨一句之后,转头看向身边的青年,“小六子,你以后可别跟这个王家少爷学,不然你爹我给你攒多少家业都不够你败的。”
“爹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张小六义正言辞的做着保证,殊不知几年后,整个东北的家业全部被他给丢了,老张呕心沥血开办起来那座全亚洲最大的兵工厂,被小鬼子完好无损的接收。
老张重金组建的坦克大队,三四十辆坦克全部落到了鬼子手里,之后还出现在了山西战场。
“你记着就好。”看着自己这个年轻有为的儿子,张土匪欣慰的点了点头。
“小六你过两天南下一趟,王腾这种坦克,我们奉军也要购买一批,还有那个重炮,看能不能买几门回来,让咱们兵工厂仿造。”
张土匪心心念念的还是武器。其实他这个人,比国内其它军阀要好得多,别的不说,东北能发展起来他功不可没。
“爹这不合适吧?”张小六不太想去,犹犹豫豫的说道:“咱们可是他们要打倒的对象,他们能把武器卖给咱们?”
张小六倒不是担心王腾卖不卖,他怕自己这个大军阀的儿子,去了革命军大本营,被他们给扣下来。
张土匪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想法。
“你怕什么?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何况我们还没交战?江湖不是打打杀杀,它讲的是人情世故!咱们国内什么情况?
不管前边打得再凶闹得再厉害,服个软官照样做,不愿服软就下野从来不会有生命危险,战场上也不会对高级将领下死手,这就是咱们国内默认规则。人总有走背运的时候,不遵守规则,万一哪天轮到他们倒霉呢?”
“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别看大炮平时喊得凶,其实他是最讲规则的人,你也不担心买不到,咱们这边上可是有两头饿狼,有见识的人,只会担心咱们奉军实力弱。”
别看老张是土匪出身,可他看事情比那些高门大阀出身的读书人,还看得通透。
“那行吧!我过两天就动身。”张小六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那就对了,你去南方一趟也能涨涨见识,多了解一下他们内部的情况,对他们内部那些后起之秀要多接触了解,特别是王腾,还有那个军校校长江该死。”
说到江该死,张土匪就忍不住吐槽:“这是个什么破名字,好歹也是个名人,取的什么名字?“将该死”?乍听之下还以为他要死了呢!整天被人这么叫他就不觉得有问题?”
“报告!”
就在张土匪还想给儿子交代一番的时候,他的侍从官跑了过来。
“进来!”把侍从官叫了进来,老张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报告大帅,日国公使小犬先生求见。”
“他来干什么?”老张有些摸不着头脑。
“爹,估计是来催我们还钱的。”
“还钱?”老张感觉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妈拉个巴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让土匪还钱?”
“去把小犬蠢太狼先生请进来。”
“是,大帅。”
“小六你也下去吧!老子亲自会会这个小狗蠢狼。”
张小六离开没多久,侍从官把一个身高一米五几的中年小日子带了进来。
老张站起来居高临下注视一眼这名日国公使,优越感油然而生。
正准备客套几句。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日国公使就忍不住问道:“大元帅您欠我国银行的五千万贷款,准备何时归还?”
“还什么钱?老子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老张毫不客气怼了回去。
“大元帅,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做人得讲信用。”
“君子?”
“信用?”老张瞪大了眼睛,“谁告诉你我是君子了,整个龙国谁不叫我张麻子?麻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就是土匪,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土匪当君子,虽然俺老张很荣幸,但土匪就是土匪,公使先生你跟一个土匪讲君子信用,是不是有点为难土匪?”
日国公使哑口无言,气急败坏的说道:“大元帅,你就不怕爆发战争吗?”
“宣战,明天就宣战!”
老张也不怂。
这下日国公使为难了,“大元帅,您准备打多久?”
“没年头。”
老张这个回答把日国公使唬得一愣一愣,琢磨不定的问道:“那就一直打下去?”
“开战第二天我死了,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日国公使无语,钱也不要了,灰溜溜的离开了张府。
北平的曹贼传人看到报纸也很头痛,一百多万大洋他并不在意,去年买总统花的钱比这多几倍,武器和军队他也不在意,他手下吴子玉乃是目前天下第一悍将,一群少爷兵老曹并不当回事。
他在意的是王家几百年在南方的影响力,王家传人都投身革命,那不是直接把乱党的声望和名气拔高几个坡度?就像曲阜的孔圣后人,几百年前承认了满清,北方大地的叛乱瞬间消弭不少。
而王家在南方也有这个实力,王氏后人公然支持南方叛逆,那么整个南方几十年都安定不了,那些尊王的学者,多半也会支持叛逆。
虽说现在引进西学,传统学术逐渐被淘汰,但受影响的主要是孔学,心学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因为心学这玩意不排斥西学,反而能包容西学,它本来就是个力主发展求知的学术。
现在国内那些在西学方面取得成就的人,好多都是心学门徒,这样的人,各个势力都有不少。
曹贼气愤的把报纸砸在桌子上。
“这个王腾脑子抽什么风?你要想当官,你直接来找我啊!我踏马直接划一个省,让你自己当督军不好吗?想在中央当官,我也能给你安排位置,想去军校也可以让你在保定军校挂个荣耀校长,非要和乱党搅合到一起?”
“我老曹这个北方人,就这么不得你们南方的认同?”
“唉!”老曹心累的叹了口气,“等以后消灭了乱党,再把这小子请到北平来教育吧!”
老曹很无奈,对于国内王,孔两家的人,就算站在了自己对头那边,他还是得以礼相待。
尽管他是个大老粗,但对于两位圣人,他还是打心眼里尊敬。
不光是老曹,他在洛阳的心腹大将,还有魔都的一枝独秀,都有各自的担忧。
吴大帅担心叛党会迅速壮大,陈书记担心三民主义太强,两方的合作上他们会成为陪衬。
“看来得尽快让少山同志回国了,军校必须要有我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