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从美洲运来的飞机已经进入机场。
为这批飞机,王腾准备了三千多名的地面勤务人员,加上陈庶康的护卫大队,空军编制一共五千人,每一架请进下来都有八十多人了。
当然,轰炸机配备的人员要多些,战斗机肯定要少些。
除开地面守卫部队的一千人,其它飞行员和勤务人员一共四千人,四个轰炸机中队占据三千六百人,每个中队九百人,而战斗机中队只有四百人。
虽然人员已经够用了,但王腾还准备往里面塞人,招兵的牌子一直竖在外面。
空军可是个技术活,不管勤务人员还是飞行员,都得不间断培训,不然等以后扩编之时,就只能两眼抓瞎。
飞机就位,空军部队也算圆满成立,而司令的职位,王腾就有些抓瞎,貌似他麾下没有这样的人才啊!
黄埔倒是有个叫周志揉的教官,是以后的空军司令,但王腾不准备用他,毕竟他现在也并不是很懂空军这个兴起不久的玩意。
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白健生,这个诸葛亮自从跟他来了羊城之后,办事一直尽心尽力,还私下里写信劝过李德林安心跟着王腾,不要有其他心思。
他是越了解王腾,越是觉得桂系跟他碰,就是鸡蛋碰石头。
就凭桂省那几杆破枪,六百万的税款,能跟王腾的飞机大炮掰手腕?
虽然李德林没给他回信,但王腾知道,白健生现在估计已经倾向他了,可以重点培养。
再加上收他兵权的时候许下过承诺,现在还放他在隆美尔手下有些不地道了,不符合他的为人风。
王腾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全心全意为他办事,那他就不会亏待你,有能力的走上重要位置,能力欠缺的,就会在钱财上给予补偿。
大家一起拉山头聚义,总不能当了大哥就忘了手下吧?
司令部里,也就是第一师师部里。
王腾热情的招呼白健生坐下,还亲手给他泡茶,礼贤下士的手段,已经和皇叔有得一拼。
“卑职岂敢劳总坐大驾,让卑职自己来就行。”
白一见王腾的动作,连忙上去抓住茶杯,总座亲自为他服务,确实有些让他受宠若惊。
紧张之下,额头都冒着汗水。
开玩笑,金樽与共饮,白刃不相饶的典故他能没听过?
上峰对你越客气,之后对你下手就越狠。
“该不是给李德林写信的事被总座发现了吧!哎!早知道就不写这么封信了。”
白健生心里暗自担心,随后不停给自己打气。
“别慌,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劝他而已,总座应该不会计较。”
王腾推开他的手,“建生兄说的哪里话,凡是跟在我身身边的人,那都是我王某人的兄弟,既是兄弟,建生兄又年长于小弟,我亲自为建生兄倒杯茶有何不可?”
“难道建生兄没把我王某人当兄弟?”
“总座过滤,卑职岂敢。”
白健生偷偷抹了一把汗水,坐回了位置,心里惶恐的想到:“古代的某某开国皇帝,曾经也对手下说过类似的话吧!”
王腾帮他泡好茶,坐回到主位上笑问道:“健生啊!我找你过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白健生心里一突,暗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吗?不行的稳稳。’
强自镇定下来,说道:
“总座的深意,卑职岂敢胡乱揣摩,还请总座示下。”
此刻,白健生脸上表露出一股春风拂面般的笑容,后背却满是汗水,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内心很是忐忑不安。
“你不知道?”王腾有些迷惑,飞机才到没多久就把他找了过来,这么明显的事,身为当世诸葛,怎么可能猜不到?
“哈哈哈,建生兄在我面前还用藏拙?咱们兄弟又不是外人,放心大胆的说,你要是在兄弟面前藏着掖着,兄弟可要好好处罚你了。”
王腾面色宽容的笑了起来,手上也端起了茶杯,轻轻吹着热气,让自己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完了,总座果然是为了写信的事,他姿态放得这么低一点是想让我主动交代,我该怎么办呢!”
白健生心里有些发凉,“这时总座看似平静,却将茶杯端于手中,我要再藏着不说,估计这茶杯就打落地,到那时......”
“算了,还是老实交代吧!”
想到这里,白健生啪的一下站了起来。
“总座,卑职交代,卑职在十几天前给李德林写过一封私信,可卑职并未言及其他,只是以故友的身份劝他为总座效命,请总座明见。”
白健生将此事挑明后,心里的压力顿时轻松下来,脑子里的思路也变得清晰,忽然间他发现,王腾找他可能不是为了这事。
要是真为了这事,也不会在司令部见他,更不会跟他装模作样,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兵权的副参谋长,只需要两个卫兵就能将他拿下。
随即他想到了昨天到达的飞机,眼神越来越亮。
“该不会?”
白健生心里有些激动,终于能走入王腾的核心了,转瞬他又变得沮丧起来。
“唉!我才交代完过错,不处罚就算好的了。”
王腾这时却傻眼了,“建生兄,你跟李德林写信是你的私事,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我王腾是这么不讲情面的人?连手下和朋友通个信都要计较?”
“别说你只是劝他,就算是跟他透露了我军内部情况又怎么样,就桂省那几杆破枪,连子弹都得我供应,更别说他麾下士兵对我的爱戴了,他敢反我?”
“写,你以后尽管放心大胆的写,大大方方的写。”
王腾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了警惕,不光白健生,他手下现在都有很多各系军官,白健生的事也给他提了个醒。
“看来,情报部门的事也该提上了日程。”
王腾在心中暗自琢磨,不过面上却没有一点表露,诚恳的说道:“健生兄,我对你是信任滴,我王某人对所有兄弟都是以诚相待,就算你们现在和我的思想有分歧,但我相信,我们的思想早晚会达成一致,为我们强国的理想去奋斗。”
“所以,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对你还是依旧如故的信任。”
“你看看。”
王腾从桌子上拿起写好的任命状递给他。
“我找你来是为了空军的事,这不是现在空军成立了,还没有个可靠的司令,小弟就想起以前对建生兄的承诺,虽然还不能让建生兄当总参谋长,也不能委屈建生兄一直给别人当副手是不是?”
白健生颤抖的接过委任状报纸,看到一角上王希勒三个大字署名,还有蓝色的大公章,他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坚定的说道:“总座的栽培卑职铭记于心,万死不能相报。”
王腾摆摆手,“这个死字以后就不要说了,我还想以后跟你一起等长城,见证国家的强盛,若到时候少了你,即便盛世来临,那也是不圆满啊!”
“总座放心,到时卑职岂能扫了总座雅兴?卑职这条烂命,一定为总座苟全下来。”
“那就好,空军我就交给你了。”
“是!卑职一定不让总座失望。”
......
八月二十日。
一艘来自欧洲的客轮停在了羊城港口。
一名来自西方的小胡子,正在夹板上眺望着东方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