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记住了!”
杜文军还没出声答应,康大为先答应了下来,他激动地狂点头。种甘蔗其实不难,他以前看过别处的村庄种,那东西野生都长的很好,何况是种植。
三人走过那处小山包,来到一处比较高的山脚下,杜婉婉抬头一瞅,随即眼睛发亮。
杜文军见了忙问:“姐!你看见什么了?”
“茶籽树,我看见茶籽树了。”杜婉婉说着快步往山上去。
“茶籽树?”杜文军望着后头的康大为,“康叔!你见过茶籽树吗?”
康大为摇头,他的视线追随着杜婉婉而去。
虽然他不知道茶籽树是什么树,但他感觉的出来,杜大夫看上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杜公子!咱别研究了,跟着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回过味儿来,杜文军随即带着康大为往山上爬:“姐!什么是茶籽树?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花婶告诉我的。”
花婶:“???”
主人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杜婉婉甩锅给花婶早就甩的炉火纯青,杜文军脸上表情一僵,再没吭声。
打死康大为,他都不可能想到花婶是一只乌鸦,还以为是一位年纪大的妇人呢。
“哦!原来是花婶告诉你的,我说呢,咱们一起长大,你说的茶籽树我怎么不认识。”杜文军瞧着婆娑的矮小茶籽树,好奇地问,“姐!这树能干啥?”
“榨油!”
简简单单两个字,将后头的康大为震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惊愕不已,结结巴巴地问:“杜大夫!你你你,说的是真的?这东西能榨油?”
杜婉婉心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人?茶油!特别是纯净的茶油,在前世可是卖到了一百多块钱一斤。
“对!”杜婉婉示意杜文军将康大为扶起来,“康叔!茶籽树底下的茶果瞧见了吗?就这种,剥开壳,取出里头的茶籽肉,晒干,就可以榨油了。
榨出来的油叫茶油,特别香,因为它接受了四季的雨水,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让人将周围的杂木都伐去,全都种上茶籽树,来年就可以榨出茶油来。
茶籽树四周还能围挡起来养鸡养鸭,这样卤料作坊需要的鸡鸭就不用去外头买了。
只要有山,有地,有人,怎么着都不会饿死的。这山不用种药材,就种茶籽树,依着这一片连绵出去。”
这话,让康大为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要是庄子上真的出了茶油,那可不得了。大魏有菜籽油,可还没茶油,菜籽油的价格不菲,茶油要是真那么好,肯定比菜籽油贵。
如此一来,他们庄子上真的就找到活路了。
“康叔!芝麻知道吗?那也是可以榨油的。芝麻油更金贵,更香,要是种植了榨出油,可以直接卖给大户人家。”
杜婉婉给康大为和杜文军出了个就地取材,随遇而安的法子。
“茶油出来也可以这样卖,大户人家有银子,不在乎贵贱。只要东西好,再贵他们都舍得掏银子。”
“诶!诶!诶!”
康大为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来庄子上的山里有宝贝,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茶油!能出油的树,那一定不可多得。
“康叔!你回去赶紧喊人来将这些落在地上的种子捡回去,安排人来开荒下种。种茶籽树的活一劳永逸,种植一次,往后再不用种,等着收就好。”
杜婉婉的话让杜文军乐翻了:“这么好?康叔!那咱们得多种点。能榨油卖银子呢?种一年还能管百年,咱挣到了。
要是茶油不好卖出去,咱们自己吃也成呀!哎呀!好在我姐来了,不然咱都不知道山里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康大为眼睛都红了,不住地点头:“诶!好!我马上回去安排人过来,就按照杜大夫说的办法去做。
树底下还可以养鸡鸭,往后鸡鸭也不用跟人住一块儿了,全都搬到这里来。”
“没错,人畜最好分开,免得人多,空气被污染。”杜婉婉抬头望着山顶,“把牛羊也搬过来,免得他们的粪便污染了水源,导致孩子们不小心感染了它们身上的病毒。
二郎!庄子上的事既然是你在负责,就得把这些人照顾好,兵荒马乱时期,能活下来不容易。”
杜文军沉默了一瞬,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姐!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将庄子打理好。”
瞧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弟弟,杜婉婉欣慰地笑:“你长大了,姐很开心。记住,以人为本,有人才有一切,没有什么比人命更珍贵。”
康大为听了这话,心尖激荡澎湃,以人为本,以人为本,以人为本。
杜大夫不愧是位大夫,把人命看的高于一切,这是多少人根本做不到的存在。
兵荒马乱时期,人命贱如草,从来没有人会将他们这样的残疾之躯看得如此精贵。
只有杜大夫是个例外,什么都觉得没有生命更有价值。
所以她开了家人民医馆,不为挣钱,只为救治人命。
“是!我记住了。”杜文军表情认真,“只要来了我们庄子上,保证每个人都吃饱穿暖,不挨饿受冻。”
“这就够了。”康大为站起来,给杜婉婉鞠躬,“杜大夫高义,我代替兄弟们谢谢您出手相助。”
“康叔!您太客气了。帮助他们,其实就是在帮助自己。”杜婉婉虚扶了一把康大为,“没您说的那么高大上,不过是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帮助夜庭潇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平阳侯府的人打仗确实行,经营经济怕是不在行,您是侯爷身边的亲卫,自然明白。
夜庭潇将庄子上的人交给我们,就是希望带着大家走出困境,找到属于自己的安稳日子。
正好也让杜二郎锻炼一下自己,往后摊子铺开了,也知道该如何领导运作,不至于手忙脚乱,被人耍得团团转。”
“杜公子已经很不错了,小小年纪很懂得经营。”康大为由衷地夸赞着杜文军,“为人亲和良善,杜老爷和杜夫人真是教子有方。”
杜文军“噗嗤”一笑:“康叔!您说错了,我都是我姐教出来的,我爹娘才不会管我呢。”
“啊?”康大为故作意外,“这倒是没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