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质问,夜庭潇没有隐瞒,“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在乎过什么。唯独你,我势在必得,不想放弃。”
“所以你拿着我给你的药,毁掉自己的名声?”
“对,不管是京都还是梁郡城,全都毁了。”夜庭潇没有半点的迟疑,说出来的话异常轻松,“等你治好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父母即便会阻拦,那也是暂时的。婉婉!我希望你给我机会,不然我白毁了自己的名声。”
男人语气有点委屈,仿佛杜婉婉不答应,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深吸一口气,杜婉婉淡然地看着他,淡然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在杜家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既然说了,夜庭潇也不想隐瞒,反正他现在身上没有婚约,也不怕被人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杜婉婉。
京都人都知道他被毁了,梁郡城的人也知道,等他的病被治好那天,就是他上门提亲的时候。
父母固然不允许,那都是暂时的,等父母知道她的好,保证不会阻止他。至于京都的祖母,反正他们很少回去,山高皇帝远,老人家想管也鞭长莫及。
“你很特别,你的医术让我感觉你不是一般人。后来你给了我小小的琉璃瓶,里头装着神奇的药,我就知道,你很不简单。
还有就是你居然不知道琉璃瓶的价值。看着很精明的一个人,有时候也会犯不识货的可爱错误。
后来我们再遇,你奋勇杀敌的样子太让我惊讶。婉婉!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其实也可以跟男孩子一样勇敢。
还有你的能耐,实在让我震撼,能跟狼群做朋友,让它们帮你一起对付跶子。每次见你,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婉婉!我决定了,此生一定追随你左右,不管你嫁不嫁我,都要死皮赖脸地黏着你不放。”
听完夜庭潇的话,杜婉婉脸色黑沉:“夜庭潇!你也太不要脸了,黏着我不放?不怕我用毒毒死你?”
“不怕。”夜庭潇目光灼灼,声线低沉,“真有那一天,只要你愿意,我无所谓。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还给你也理所应当。”
“你疯了!”杜婉婉扔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夜庭潇赶紧跟上:“我没疯。”
杜婉婉不耐烦地挥手:“不,你疯了!我确定,你是个疯子。”
为了退婚,连自己的名声都能拿来开玩笑,不是疯子是什么?还有,古人是有多在乎男性尊严,为什么夜庭潇不在乎?
未婚妻因为这事,改投齐王怀抱,还说他没疯?
他要没疯,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摆脱女人?
“婉婉!我真没疯。”夜庭潇看杜婉婉走的太快,一把拉住,将她拥进怀里,“你听我说,我那样做都是想给自己一个自由身,不想委屈你。
更不想委屈自己,礼部尚书的嫡女是京都贵女不错,不是我想要的妻。本来我是想让你给我点毒药,暂时废掉自己的腿,可你说没有,只有那种药,我就用了。”
杜婉婉一把推开他:“你还说自己没疯,你就是疯了,你们世家子弟不都一直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吗?为什么你要疯狂地作死?”
“为了你呀!”夜庭潇再次拉住往前走的杜婉婉,被她一把甩开,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她边上,“我的病无人能治,只有你能,这不正好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是合情合理?”
“可事情败露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后果?礼部尚书会放过你?齐王会放过你?”
“不放过又怎么样?”夜庭潇不以为然,“我就是不想娶杨玉荣,他杨峥教出那样的女儿,除了齐王,谁敢要?
再说了,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婉婉!我都计算好了,只要咱们俩闭口不言,就没谁知道。”
杜婉婉侧目:“你的手下不知道?”
“他们是我的暗卫,不会出卖我的,就算出卖了也无所谓,我远在梁郡城,礼部尚书还能跑来打我一顿?”
别看夜庭潇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一点都不轻松,他也知道退亲的事得罪了礼部尚书和齐王。
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他不得不算计着,谋划着,不想耽误了自己的一生。即便他们将来要掀起什么风浪,那也是以后的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他一定能抵挡住所有的压力。
“礼部尚书或许没有那个能力,可齐王就不一定了。”杜婉婉放缓了脚步,“到底他是天家之子,杨玉荣被你算计,嫁给了他。
一开始或许会感激你,要是没达到他的预期,说不定会记恨你。要不是你耍了手段,杨玉荣怎么会去找他?怎么会被人知道男女私会?”
夜庭潇看了杜婉婉一眼,语气无奈:“他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有我的坚持。没遇见你之前,我的确没想过要跟杨玉荣退亲。
娶谁不娶谁,对我来说没啥区别。遇到了你,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娶一个从来没说过话,相互不了解的女人。
杨玉荣是祖母给我定的,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彼此不熟悉。再说了,杨玉荣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她喜欢的人是齐王。
婉婉!你别担心我,这些事我都会摆平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嫁给我吧!”
“不用想,我不嫁。”杜婉婉果断拒绝,很是认真地告诉夜庭潇,“你听好了,我不适合生活在深宅大院,也不适合做什么贤妻良母。
我有我自己的梦想需要实现,不会为你整天委曲求全,暗自神伤。谁让我不痛快,我会让他更不痛快,我这样的人,听不得婆母教训,更不会贤良淑德。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我知道,你放心!我娘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她不是个恶婆婆。”夜庭潇很有信心地拍着胸脯,“要是她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
“你?”杜婉婉白了他一眼,冷笑出声,“你整天东奔西走,有多少时间待在家里?等你回来,说不定我早被人磋磨死了。
得了吧!这事以后别提了,咱们可以是兄弟,但绝不可能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