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张建国满是为难地说道:“月月,昨天那一万就是我和你妈最后的积蓄,现在上哪儿找钱去……”
周淑芬痛心疾首地说道:“月月,昨天那一万你就花完了?”
张月顿时就不爽了。
她看着老两口,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们活了大半辈子,就一万块钱的积蓄,你们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没用的父母。”
“我呸——”
这话难听到了极点。
老两口听得脸色一片铁青。
“咚咚咚!”
林天玄强压怒火,敲响了房门。
张月以为是催债的人来了。
她顿时脸色微变,没敢再多说话。
老两口没想那么多,过来打开了门。
“小林!”
“快进来吧!”
看到是林天玄后,张建国的脸上闪过一道喜色,但只持续了半秒,他就叹气苦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建国还望了一眼张月。
周淑芬则是立刻给林天玄倒上一杯热水。
“又是你!”
张月虚惊一场,指着林天玄的鼻子,恼怒地骂道:“你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吗,还要来我家蹭饭?”
“还要不要点碧莲了?”
“真是搞不懂,那个狗屎哥哥犯什么病,死了都还让家里不得安宁,天天招来这样一些屎蚊子,让人恶心要死!”
张月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老两口有心喝止都没来得及。
“张月!”
张建国再也忍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泼,当即就发了脾气:“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还有没有点礼数了?”
“我送你去读书,你读到哪儿去了?”
“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切……”
张月顿时嗤笑出声,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就这破烂房子,狗都不愿意住,你以为我稀得住在这里啊!”
说完,她就已经出了门。
正准备狠狠地摔门,却看见几辆面板车冲进了院子。
一群大汉从车上下来。
一个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显然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领头的那个锅盖头嘴巴是歪的,还打着耳钉,正是昨天给张月打电话催债的强哥——孙文强。
张月看到这群人,顿时脸色一变,又害怕地退回了房子里面。
“他们是谁?”
张建国扫了张月一眼,喝问道。
张月唯唯诺诺,根本不敢说话。
“我叫孙文强。”
强哥带着人往屋子里面闯进来,扫了张月一眼,在她哀求的目光中,依旧阴恻恻地说道:“张建国,你的好女儿之前找我借了五万,现在按照利息算下来,现在是两百万!”
两百万!
这个数字一出来,老两口差点当场晕过去,好在林天玄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们。
孙文强可不管那些,依旧说道:“张月说没那么多钱,就把这套房子抵押给我了。”
“所以……”
“从现在开始,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听到这话,老两口差点没气死。
“不过。”
“这套房子太差劲了,就算以后拆迁,最多也只够还利息。”
孙文强视若无睹,接着说道:“本金还得另外再算,我也不为难你们,张月也算小有姿色,陪我睡一个月,这事就算过去了。”
听到孙文强的这些话。
张建国早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指着张月的鼻子,手指颤颤巍巍:“你,你这个祸害,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怎么回事?”
张月见事情已经败露,就直接破罐子破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是找强哥借了五万买包和手机。”
“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这么没用,连五万都还不起!”
这话说得。
她竟然还怪到老两口的头上来,还真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
周淑芬浑身都在忍不住颤抖:“你把这座房子抵押给了别人,那你哥怎么办,他的英魂归于何处?”
“一个死人而已。”
张月恬不知耻地说道:“哪里不能放,实在不行,随便在山上给他挖个狗洞,不就行了?”
张月的话彻底激怒了老两口。
老两口一边盯着张月一边摇头,显然失望透顶到了极点。
“你,你……”
周淑芬只感觉一阵天塌地陷,“噔噔噔”往后倒退了两步才站稳,指着张月怒斥道:“孽障啊,真是孽障……”
“我当年看你被人丢弃在路边上,奄奄一息,好心好意把你捡回来养大成、人,你却这样说你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张建国也忍不住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忘了小时候,是谁一个馒头都要省下来给你吃?”
“是谁穿着缝缝补补十几次的衣服,说自己不要,都要给你买新衣服?”
“是你哥啊!”
“他宁愿不读大学,去当兵也要省钱给你读书,你就,你就这样说他,你还是个人吗?”
老两口的话,并没有唤起张月的良心。
或者说,她早已没有了良心。
张月不仅不以为耻,还振振有词地说道:“既然你们没钱,你们穷,那还把我捡回来受苦做什么?”
“你们都是有病吗?”
“我求你们捡了吗?”
这一番话,简直让人三观震碎、世界崩塌。
一旁的林天玄听得清楚了。
原来张月只是老两口捡回来的,一时间也多了几分怒意。
这个张月简直枉为人女,天理难容。
“张月,你……”
“张月,我真是悔不当初!”
张建国和周淑芬,早已气到生活不能自理。
“行了,都别狗叫了!”
孙文强是来催收房子的,不是来听他们吵架的,不耐烦地喊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赶紧滚!”
张建国和周淑芬对视一眼,异常的坚决。
“不可能!”
“这是我们的家,这里还住着我们的儿子,你休想夺走这套房子!”
周淑芬的声音不大,却冥冥中响彻整个院子。
“呵……”
孙文强嗤之以鼻,阴冷道:“既然你们这么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给我砸!”
“先把那张遗像砸了!”他指着墙壁上的黑白照片,就吩咐道。
“淦!”
“干活了!”
“兄弟们,燥起来!”
“……”
孙文强身后的一众打手,立刻抄起家伙准备打砸。
就在第一个大汉来到墙边,准备用钢管砸烂那张遗像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死死地捏住了大汉的手腕。
不管大汉多么用力,哪怕使出钢板曰穿的力量,也无法移动分毫。
仿佛被钢钳锁住,稳如泰山。
正是林天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