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许杰一想这事,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这仇一定得还回去,不然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夜幕降临,王许杰隐在一片昏暗里,眼神阴鸷。
纪流元,你别得意。
把我逼急了,第一个就拿你老婆开刀。
【土豆教教主:这个王许杰真恶心,看得我生理不适了。】
【伤心小可怜儿:王许杰你最好是按剧本演的!】
【流心戚风椰椰:角色不要上升真人哦。】
【小戚宝气鼓鼓:感觉王许杰要搞事,戚宝得当心了。】
【老子天下无双:怕什么,朝戚的保镖是吃白饭的?】
这天,纪流元提前下班,敲响了朝戚房间的门。
朝戚埋头苦读,大喊:“我晚点再吃!”
纪流元:“你先开门。”
咦,纪流元今天这么早下班?
朝戚慢吞吞地穿好拖鞋下地,打开门,见纪流元一身西装还没换下来,正贴着墙凹出一个慵懒随性的姿势。
他在散发什么自以为是的魅力?
“怎么了?”朝戚一只手抓着门把手,只要他说出什么令人不舒服的话,她会立马关门。
纪流元:“回去吃饭的事,你忘了?”
“回哪?老宅?”
“你爸上午打电话给我,说你生日那几天他太忙,让我带你回去一趟,就当是提前给你简单庆祝一次。”
朝戚听了,一时不知该气还是笑。
朝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就算了,现在连给她过生日都不提前通知当事人了?
“没人和我说。”
纪流元微愣后抱歉道:“我可能无意间破坏了一个惊喜。”
惊喜个头啊!
“你提前下班是为了这事?”
她双手抱胸,仰着头怀疑地看着他。
纪流元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道:“倒也不是特意提前下班,但既然是为你庆生,不好不答应。”
朝戚:“那你有给我买礼物吗?”
“咳......生日当天给你。”
“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
“不是六号?”
“那我就等纪总的礼物喽。”
她抬手抓住门檐要关门,“我换个衣服就来,稍等。”
纪流元:“不急,我去洗个澡。”
半小时后。
朝戚坐在车上,看窗外街灯亮起,车辆穿行间,霓虹灯连成了一条直线。
“你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纪流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朝戚道:“我为什么要开心?”
“我以为你会喜欢过生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生日有什么稀奇的,如果想要,每天都能过得像生日。”
“那回家呢,也不开心?”
车内沉寂几秒。
朝戚扭过头看着他,恼道:“纪流元,你最近怎么那么奇怪!你管我那么多干嘛?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啊。”
“有吗......?”
纪流元眼中带着困惑,关注点落在她的第一句话上。
他最近很怪吗?
没有吧。
“什么有的没的,少管我!让我安安静静坐一会儿。”
纪流元:“......”
这家伙怎么好端端的还生起气来了。
他也没说过分的话吧?
算了,和她计较什么。
朝戚再次回到朝家别墅,扑面而来的是陌生感。
庭院的景观花镜改成了鱼池。家居换了新,从极简包豪斯换成了富丽的巴洛克。
佣人也走了不少,一路走来看到的全是新面孔。
这里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曾经暂住过的地方。
她的继母安颖玉穿着正式,化着秾丽妆容将他们两人迎进去。
“哎呀可算来了,我跟你爸都等你好久了,小寿星。”
安颖玉挂着得体的笑容,伸手想去拉朝戚的手,被朝戚避开。
“阿姨,好久不见。我爸没少让您头疼吧?”
安颖玉笑容僵了一下,掩饰性地捂嘴,“怎么会,老朝平时工作辛苦,我偶尔和人出去打牌解闷,清闲得不得了。”
“要是每个女人都像您那么想得通,那就好了。”
她意有所指,安颖玉怎么会听不懂,装着糊涂转移话题:“流元朝戚啊,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得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您做的饭,我还真不敢吃。”
“呵呵呵,小戚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最近阿姨的厨艺可长进了不少。”
纪流元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浑身带着刺说话的朝戚。
和同他拌嘴争辩不同,她此刻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刀光剑影,以将对方击溃在地为目的。
但又含蓄地保持着体面,语气平淡,像普通的闲聊。
他站在两个女人旁边,仿佛局外人。
纪流元自小被教育做一个礼貌的人,遇到长辈要主动打招呼。
但这一刻他理解朝戚了。
谁都做不到管一个只大自己十几岁的女人叫妈。
不一会儿,朝禹也从楼上下来。同时,纪流元也看到了朝戚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朝楠。
原来他那么大了。
所以,真的是私生子吗?
纪流元若有所思之际,朝禹拍了拍他的肩膀。
“流元啊,我听说你刚谈下了和MG的中国区合作,后生可畏!”
纪流元神色平静道:“爸。”
朝禹被他这声“爸”喊得心花怒放,连忙道:“坐坐坐,平时都忙,我们翁婿俩都没机会好好聊聊。”
他不忘催促安颖玉和负责做饭的蒋姨。
“做好的饭菜赶紧先端出来,别让流元等急了。”
“是是是,哪能让客人久等。”
朝戚低头翻了个白眼,转身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这次回来,要把一些东西带走。
妈妈的相册,她生前最爱的项链,她们一起去迪士尼玩的门票等等。
许多久远的与母亲有关的物件,都被她悉数保存在咖啡色的木匣子里,塞在床底的暗格中。
朝戚把披散的头发扎起,撩开床单,俯身趴下,钻进床底去摸那里的暗扣。
床底是积月的灰尘,斜视过去,暗扣处几道深浅不一的指痕尤为明显。
有人来过她的房间翻找东西,并留下了痕迹?
朝戚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
她顾不得身上沾了一层灰,踮着脚将身体往里挪了几寸,终于打开了暗格。
可是,暗格里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