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觉得我会难过了?”朝戚道,“我觉得纪流元这事做得没错啊。”
“啊?”要不是在电话里,萧可甯真想摸摸她的脑袋瓜,贴贴看是不是发病了。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纪流元还是放不下前女友吗?
“王许杰这种人确实该教训,不过听说他记吃不记打。”朝戚道。
“这要每次林赴雪有危险你老公都上去当打手,那还把不把你放眼里了啊?”
“林赴雪被王许杰缠上也很倒霉。”
“现在这么腻歪那他们当时分什么手啊?”
“所以照片呢?发我看看。”
......
这两人各聊各的。
朝戚懒得去想这两人的缠缠绵绵,但纪流元会和她结婚,绝对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她已经想开了。
联姻这种事,依她对朝禹的了解,即使不嫁给纪流元,也会是别人。
朝禹可不会心疼女儿,就算对方是王许杰那种老男人,只要礼给得足,他就答应得爽快。
要不是父女俩长得像,朝戚真怀疑她是捡来的。
周末纪流元在家。
他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摆弄几案上的白玉棋子。听到门口传来行李箱拖动的滚轮声,眼眸微闪。
手指捻着的棋子在天元处缓缓落下,语调漫不经心:“回来了?”
朝戚将行李箱交给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外面刚下了场暴雨,狂风大作,朝戚在外面走了没几步路,差点淋成落汤鸡。
她赶紧脱了外套,跑去楼上洗澡。
洗完澡换了睡衣下楼,发现纪流元还坐在窗边玩他的破棋。
她走近,用手背骨节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道:“纪总,我们谈谈。”
朝戚很少向人展现严肃的一面,以至于许多人都把她看成傻白甜。
她索性装傻,因为很多东西她并不在乎。
“坐。”纪流元见她这副样子,低声道。
朝戚在他对面坐下,理了理松散的睡衣,将微湿的头发别到肩后。
她开口道:“半年内能离婚吗?”
纪流元抬眼看她,“那么赶时间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纪风半年的分红可不多。”
朝戚没心思和他拌嘴,但还是忍不住道:“我是看你比较着急吧,毕竟护花使者有他的使命要完成。”
纪流元琢磨了一下她的话,“你知道了?”
“闹得轰轰烈烈的,能上头条新闻的程度,我能不知道?”朝戚无语,“纪总,你这样让我很下不了台。”
“抱歉,是我欠缺考虑。”
纪流元罕见地道了个歉。
他一遇到和林赴雪有关的事,就理智全无,热血上涌,以至于事后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莽撞。
用范小鸣的话说,就是为爱昏头,跟换了个人似的。
朝戚就得了这么一句道歉,到嘴边的委屈便不爽地咽下了。
“算了。”
不管是朝禹还是纪流元,做什么事都不会考虑对她的影响。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
只要她认清楚这个道理,便不会再对他们抱什么期待。
“不如我们定个协议。六个月为期限,不管之后发生什么,六个月后,就以感情不合的理由离婚。一年的联姻虽然短暂但商业效益不低了。如果爷爷还是不答应,那我也可以委屈一下,就说我不孕不育好了。”
“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股份我不要。”
纪流元听着,没有说话。
他想到当初爷爷选择朝戚作为联姻对象时说的话。
——这孩子没野心,你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她哪是没野心,她是除了吃,完全不受金钱的诱惑。
平时的开销她全花自己的钱,纪风的股份更是说不要就不要。
纪流元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超脱过了头。
商场云波诡谲,纪流元沉浮在此,操控局势的同时也越来越感觉自己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按在泥沼,他渴望登顶,不甘心也做不到洒脱离场。
但夜深人静后,难免感觉无限的疲惫。
万人拥蹵的背后是一片虚无。
精英教育告诉他,要超越别人。他的肩上扛着纪风的重担,而他有能力带领集团越走越远。
可是没有人问过他,你喜欢吗?这是你想过的生活吗?
可能以前的他问过自己,可是没有等到一个回答。
现在更不会去思考这些了。
“为什么不要股份?”纪流元深邃的眼眸看向朝戚,问道。
朝戚的回答有些令他有些意外。
“钱太多我会变懒。”
本来就懒得工作了,要是钱太够花,她一定会变成一条大懒虫!毫无动力。
而且,朝戚觉得,许多东西只有在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才是最耀眼的,一旦可以轻松买到,就会黯然失色。
“你赚那么多钱,几辈子也花不完。可是你还是不停歇地工作。因为你赚的钱越多,代表你的能力越强,这是你的价值感。”
朝戚道,“我也一样的。我通过自己的劳动赚钱,回馈给我的是价值感上的满足,这是一种正向的能量循环。但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远远超出我能力的意外财富,我的生活节奏会被打乱,然后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状态。”
“而且,那股份本来就不会属于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爷爷打的什么算盘。”
纪流元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好几秒,低低笑了一声,“这倒是。”
“关于协议我还有一点要说。”
朝戚把话题拐回来。
“在这期限内,你要和林赴雪保持距离,至少不能让我难堪。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
朝戚卡顿了一下。
“你就什么?”
“那就互绿!”谁也不吃亏。
“行。”
纪流元同意了。
【爱情滴废柴:神tm互绿,朝戚你上哪找别的男人啊?】
【谁能不爱姐:男二呢?上链接!!】
【讲素质不发疯:来个人喜欢朝戚吧!让这个该死的男人有一点危机感。】
“那行,以后我们就是室友关系。没我的允许不准私自进我的房间。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偷偷动了我的遮瑕。”
纪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