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路扬到了亚国后,三X党屡受重挫,就连萨里克组织在此地的经营也是举步维艰,两大恐怖组织的合作更是一度陷入了绝地。在路扬的帮助下,亚国政府军方和警察的办事效率得到了加强,他们四处出击,摧毁一个接一个的三X党地下窝点。一批又一批的成员被抓捕或击毙。反之,他们的行动屡屡受挫,加之他们恐怖组织的色彩越来越深厚,失去了民众的支持和同情。三X党在亚国变得声名狼藉,这个组织和自己在建立之初时的宗旨也渐行渐远,以至于流亡海外的领袖对亚国内部主战派的三X党愈发不满。而长期以来主张和平解决争端的三X党主和派也在几起大的组织丑闻后,也通过其官方网站,公开宣布和三X党主战派这一恐怖组织划清界线。并对自身进行了改组,彻底摒弃三X党这一称谓,改名为亚国红色青年阵线。
面对着日益艰难的发展局面,三X党的发展进入寒冬,在复杂的外部环境下,内部人心动摇,不成员开始在质疑自己的选择。在这个背景下,高层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安定人心,扭转局面。所以,当电影院的窝点被发现后,一个针对路扬的阴谋酝酿成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三X党的高层和沙皮特谈判,他们利用这个让中国人最感兴趣的沙皮特为诱饵,下了这盘诱杀路扬和熊猫小组的大戏。如果不是路扬他们及时发现通讯被干扰没有进入伏击圈,这次阴谋差一点就成功了。
这一次,他们出动了组织中最为训练有素也最为忠诚的“战士”。这一百三十多名武装分子,可以说是三X党百里挑一的精英,这些人平时就执行各种任务,又在短时间内被龙吟秘密训练,战斗力极强。为了确保这一战万无一失,他们可谓精英尽出。
无奈这是夜战,他们没有夜战装备,老游他们虽然只有三个人,但他们装备精良,擅长夜间作战,而而且武器上都加装了消音器,枪火和枪声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暴露自己的风险。反之三X党的匪徒就不一样了,他们用的大多是AK-47,火力虽猛,但是在黑暗中交火,枪声大,枪火明显,加之人数众多,往往他们一开枪,立即就会换来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反击。
尽管如此,短暂的优势过后,对方人数和火力就显示出来、这帮三X党武装分子在经过短暂的失利后,迅速调整战术,也采用了三、五人一组进行追堵。
史密斯是个新兵,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双方交火不久后,训练和经验不足的弊端就显现出来,几次险相环生。为了保护这名可贵的亚国兄弟,老游和刘君来不得不分出精力来策应和掩护他。这样一来,三个人被很快就陷入了被动境地。
终于,通讯恢复了正常。老游第一时间呼叫泥鳅:“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得想办法保护好路扬。”
泥鳅没有任何回应,这个时候,没有回应就是回应,这说明泥鳅还在跟踪路扬和沙皮特他们,只是现在不方便通话。也就是说这时候的路扬还是安全的。三个人利用夜视装备快速往路扬他们的方向突围。只要摆脱了追兵,他们再尽全力营救路扬。
路扬和老游他们都险相环生的时候,计洁也正在经历着万劫不复的绝境。
她开车带着这十名老幼女儒在返回的途中,十分钟后就恢复了通讯,她刚刚拿起通讯器呼叫力苏,身后面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和尖叫,她不及多想,连忙侧身一看,一个看起来和蔼亲好的黑人老头手气握一把尖刀朝自己的脖子上捅了过来。她连忙伸手一挡,那把刀正好捅在她的手臂上,她一面开着车,根本无暇顾及到其他。老头一刀得手后,顺势又是一刀捅向她的后背。
全车人的安全系于自己一人,计洁一面躲闪,一面踩下了制动刹车,但是那致死一刀已经捅了过来。就在这时,和那老头挤坐在一起的一名黑人妇女突然抱紧了这只拿刀的手,狠狠地在老头的手臂上撕咬起来。因为这名妇女的及时救援,那把来势汹汹的夺命一刀失去了它最开始的锋芒,只是刺进了计洁的后背皮肉,但并未伤及内脏。尽管如此,血液依然像水一般喷溅而出……
汽车像个喝醉了的酒鬼一样,摇摇晃晃地地停了下来,那名黑人妇女抓住了这只拿刀的手后便不再松开,因为她知道只要松开手,计洁这个中国姑娘和自己甚至是全车人都在劫难逃。
车一停稳,计洁立即转身扭住这只肮脏的手,生生将这只拿刀的手扭断,那老头一声惨叫,刀已离手。车上的人已经鸡飞狗跳地打开了车门,计洁挣扎着挣扎着将这老头拖下汽车,抽出手枪就开火,子弹打在此人的两条大腿上,他立即瘫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计洁搜了搜他的身上,确定没有其他武器后,她才无力地跟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得有些可怕。她的手臂和身上全被鲜血浸透了,那名救她的黑人妇女在经过片刻的惊魂未定后,终于也缓过神来,她扶着计洁,却手足无措。
“大姐,麻烦你把我车上的药包拿下来。”计洁无力地指了指车的尾箱。
这时,车上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孩子们也不再哭闹了,老人和妇女们手忙脚乱地帮着打开了汽车尾箱,从里面翻出了急救包,在计洁的指导下包扎伤口。无奈伤口面积太大,根本没办法一下子止住血,急得那妇女哭了起来。
计洁趁着自己的意识还算清醒,连忙呼叫熊猫,将情况通报给了他。
熊猫意识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一次挑战,因为他最亲近的兄弟集体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他第一时间向力苏求助,然后和陈川带着三十多名队友迅速赶往事发地点。紧接着,亚国的军队和警察也开始集结,前往增援路扬。
老头无力地从坐着慢慢躺下,但是他的眼睛依然盯着计洁,眼神里从原本的凶猛慢慢变得软弱无力,最后,虚弱得就像一只垂死的猫一样可怜。血液在寒夜中流向大地,然后慢慢凝固成一片一片和夜色一般深沉的痛苦。
剩下的所有人都厌恶地看着他,连一丝丝的怜悯都有没有。几个中国青年冒着生命危险解救了他们,可是这个看似老实憨厚的被解救者,却在恩人的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计洁同样虚弱无比,这时候别说是一把刀,就算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都可以拿把刀要了她的命。
救她的妇女和另外两个女人围着她,她们能做的除了祈祷,就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帮她盖上,以免这冰冷的大地冻坏了一颗善良的心。
好在计洁的两处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后果实在有点大,她的意识时不时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几名妇女不停地围着她在说话。
“救救我……”那个老头说话了,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但计洁还是听到了,她望着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家伙,没有说话。
“请你……你救救我,我……我感觉自己的血……血要流……流干了。”他的那只拿刀的手也在流血。女人的愤怒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她们的愤怒可以让男人不顾一切,当然也可以让男人遍体鳞伤,甚至是毁灭。
那个狠狠抓咬过他的女人抓起一把泥土扔向他,但是无力地被山风吹散了。窝在车里的老人和孩子透着车窗,无神地望着他们。
计洁从来没真正近距离地杀过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她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而现在,一个被她击伤的人就要死在她的面前了。
“救救我……”老头继续在痛苦地呻吟着,哀嚎着。
她终于开口了,说了一句和她的职业包括传说中的冷血特工身份极不相符的话:“大姐,麻烦你们去帮帮他。”
妇女们没有动,但是在计洁诚恳的眼神中,救她的妇女站了起来,帮着那个老头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冷风、刀枪、寒冷、死亡在黑暗中慢慢交织。周围再也没有了枪声,没有了喧嚣,汽车里的人们也渐渐睡去,就连靠在汽车旁边围成一圈的那几名妇女和计洁也渐渐在这难得安静里,相互依偎睡着了。突然,那个包扎伤口后便没再动过的老头睁开了眼睛,他的手里握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慢慢地向计洁爬了过来……
老游三人正在陷入围追堵截的时候,路扬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因为他也陷入了一场两难境地。被人推着走了不久,沙皮特就停了下来,对着黑暗大声说:“我知道你们在跟着,但如果你们不想让路扬死得更快一些,就最好离我们远一点。”
黑暗当然没有任何回应。好在在公交车上谈判的时候,路扬将自己的全套装备取了下来给了隔壁老王,否则有了夜视仪的恐怖分子将变得更加危险。
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机会,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也都将面临死亡或者队友的牺牲,路扬很清楚这一点。这是他最感到窝囊的时刻,“出道”几年了,他第一次这么窝囊地让人当成了俘虏。虽然他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
“你他妈的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整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你们活得有意思吗?”他不客气地骂道。他的骂声刚落,沙皮特手下的武装暴徒就用手枪砸在他的头上。路扬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感觉到头顶一热,有东西从脑门上流了下来。
“能不能别打头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