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这里的土地好像干渴已久,刚刚那场雨才停,落在地上的雨水就被大地贪婪地吸收干净,地面的积水很少,好像根本没有下过一场雨。公路的两边,是大片荒芜的沙地,树木稀少。这里不是我国的南方,如果你在我国的南方乡间,可以到处看到汽车和住着人的村庄,但是在这里,尤其是靠近沙漠的地方,了无人烟。
这个一直战火不断的国家,民风彪悍,世界上数大强国都曾在这里发动战争,但都经受了失败。这个国家的几乎每一寸土地,都好像经受了战火的洗礼。
汽车行驶两个多小时后,前面的马路已经变得有些难以辨认,只有一条勉强可供汽车行驶的泥沙路在山间曲折绵延,地面开始变得崎岖难行起来。电子地图上,周围没有显示任何地标,这里除了山还是山。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定位跟踪的信号一直在前方数十公里的地方移动,渐渐微弱,最后消失不见了。所有人的心悬了起来,拐过一个山包,前面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成群的牛羊,前面有一个建筑简陋的村庄,大概有十几户人家,这里的大多数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房子的两边还有墙。
牛羊成群,却不见有牧羊人,而且村子里也没有看到人活动,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这个小村庄子里弥漫开来。镰刀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起。
“去几个人进村看看!那个龙吟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经得起这么久的折腾?”
北极熊说:“我也觉得奇怪,如果真像熊猫说的那样,那他肯定不会被拉到这个地方,这边医院也没有,送到这里来也是个死。”
镰刀缓缓说道:“你和彭队联系一下,让他派出线人,将这附近的医院都过一遍。”
车队靠着村子外面的山坡后面停好,麻雀带着老游和犀牛下了车。
麻雀在阿国多年,是个本地通,所以他还兼任着向导的职责。三人下车后,悄悄地从村庄的侧面山坡绕了下去,他们一身本地人的装束,麻雀甚至还戴着一顶羊羔皮制成的船型小帽。
阿国人有个较为特殊之处,就是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乡间妇女外出时往往要戴着面纱。但是城市的上层妇女,戴面纱者已越来越少了。从事普通工作的一般男人,往往是头缠粗布的大头巾、留着浓密的大胡子,身着竖条花纹的大裤,脚穿厚牛皮的大鞋。而知识分子、绅士或富商巨贾的装束打扮,则常常是戴着羊羔皮的船型帽,留着小胡须,穿着轻皮鞋和西装。而且按风俗,妇女须终生戴面纱。且这种面纱极长,从头一直拖到脚跟,将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面纱的头部正面开两个小洞,以窥外界。但农村妇女在从事家务或野外劳动时,也有不戴面纱的。
老游几个刚刚到村口,从村里的一栋房子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这枪声不同于其他枪械,更像是原住民土制的猎枪。
枪声一响,四辆越野车里的所有人全部跳下了车。
“老虎和变色龙,你们带两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进村。”镰刀面无表情地说完,已经率先扑向了村子。
最先到达枪声处的是老游、犀牛和麻雀三人,这栋房子门上紧锁,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喊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犀牛蹲在两米来高的石墙下,老游和麻雀踩在他的背上翻身爬上围墙,院子里的情形让他们惊呆了,只见两个东欧人正拖着一名瘦小的本地男子的尸体往外扔,地上还有一把土制猎枪,刚才那一枪应该是从这把猎枪里面射出来的,只是没打中这两名东欧流氓。
几名孩子正靠在院子的墙角处,尖叫着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
两名牛高马大的东欧人没想到会有人从天而降,连忙从背上取下枪,但是有点晚了,老游是有备而来,他的枪自然要比这两个家伙快得多。他两个点射,这两名东欧人就中枪倒地。
犀牛也已经冲进里屋,他刚进去,一排子弹就射了出来,要不是犀牛反应快连忙躲到墙外,正好中了圈套。
里屋的床上,一名本地妇女一丝不挂地仰天平躺着,她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一动不动。后面的一扇小门洞开。犀牛连忙追了出去,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男子正在翻后面的围墙,他的手里还提着一把M16自动步枪。犀牛的枪已经对准了他,他想留个活口,所以并不急着开枪收拾他。
“把枪放下,慢慢地下来。”犀牛是个爆脾气,但这时他忍住了。
听到他说的这句英语,那名男子果然把枪从围墙上扔了下来,人也跟着慢慢地跳了下来。这是一张亚洲人的面目可憎的脸,三十来岁、精瘦,皮肤黝黑,双目陷进了眼眶里,个子也不高。落地后,他毫无廉耻地光着屁股站在犀牛的面前,任凭胯间那玩意左右摇摆。
犀牛飞起一脚就踢在了他的那个玩意上,那名非洲男子一声惨叫,他的毕生武功彻底毁在了犀牛的这一脚上。
就在这时,外面的村子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从枪声中不难判断出是自己人和匪徒交上了火。犀牛用一张被单将那名痛得缩成一团的非洲男子包裹住,用手铐将他的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反铐在一起,然后像狗一样地将他拖到了院中。
老游和麻雀已经离开了这户人家,站在院子里的是两名特殊战线的警察。
“守住这里,保护好孩子们。”犀牛说完也跑出门外。
战斗谈不上激烈,在这支装备精良、由兵王组成的超级小队前,不成气候的抵抗没有什么意义。枪声已经渐渐地停了。大家搜索了整个村子,一共击毙了五人,这五人都是参与袭击熊猫和隔壁老王的雇佣兵。
村民们终于慢慢地出现了,原来这帮从国外来的职业流氓进村后就开枪杀了人,吓得其他村民纷纷逃到了附近的山上,来不及逃走的人被他们洗劫一空,还强暴了村里的两名年轻妇女。看到祸害他们的人被射杀,山上的二十多个村民才试探着回来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大家一个个沉默不语,没有人敢乱说话。
犀牛将活捉的那名非洲男子拖到了院子外面,那人被他铐成了一个粽子,根本站立不稳,只能像个肉球一样地在地上趴着。老游看了看旁边的镰刀,他的目光都不屑多看这人一眼。
老游走上前去,先是狠狠地踢了那名男子一脚,用英语问道:“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男子的脸贴着地,而且可以想象他现在很疼,就是不说话。老游见他和自己玩起了“英雄气概”,当即就火了,他最看不得坏人冒充英雄好汉,于是学着路扬的“损招”扳断了他一根手指。那名男子更疼了,疼得两排牙齿不停地碰撞在一起,直哆嗦,慢慢地他终于扛不住了:“我……我是越南人。”
“你们其他人呢?!去了哪里???”
“其他人开车走了,我们几个临时决定在这里玩一下。”
“龙吟呢?”
“龙吟被两个本地人带走了,具体去了哪我也不清楚,我们是雇佣兵,只负责拿钱做事,今天早上,有人给我们的头头打电话,通知我们去救龙吟,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以为只有一个玉凤凰……没想到这一仗打得这么惨,碰到了你们的人,我们有一半人死在那里。”
老游说:“你们他妈算什么雇佣兵?一帮专业流氓罢了。”
那名越南人不吭声了。
“你当过兵吗?”
越南人点点头。
老游说:“那就好,当过兵至少能看懂地图,告诉我你们的窝点在哪里?”
越南人没有吱声。
“你活是肯定活不成了,但你如果说出来的话,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些,否则我会在这里点一把火将你挂在树上活活烧死,不,点火的事不需要我们动手。”说着他看了看周围那些愤怒的村民,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这个越南人只怕早就死了。
“你应该知道,这些原住民会如何对待自己的仇敌。”
麻雀将老游的意图翻译了一遍,果然,村民们纷纷叫喊起来:“烧死他,烧死他!!!”
老游看这人快顶不住了,掏出电子地图递到他面前,同时也不忘再次提醒他:“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如果你说假话知道后果。”
越南男子调到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就在这里。这次他们招了五十四号人,但我听说他们还在源源不断地招新的雇佣兵,现在那里只有三十多人。”
“是谁招募你们的?平时是谁和你们联系?”
“这个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们的工资都是由他发放,我们只负责跟着他做事,其他的我们一概不问,也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