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他灵魂出窍,原来外面是一间洗澡间,一个身材丰腴性感的女人正在洗澡,而洗澡的女人正是那个妖精卡拉小姐……自己一不小心,居然转到她这里来了,眼前的这一切就犹如是一场春梦,让他陡然间血脉喷张,他连忙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了一声罪过,慢慢地退回地道。
他沿着原路回到主地道线上,然后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将整个训练营的地面结构在脑子里形成一张图,再对照地道的结构,终于从迷宫一样的地道网络里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这个地道和地面差不多是保持一致的,只是地道不是通往所有的房间,但是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房间是直通地道的,最宽的主地道就是连接每个点的主干道。但是有一条细长的地道一直往向远方,居然没有拐弯,路扬判断了一下方向后,他明白了这条地道是通往山顶方向的,那里有一个瞭望塔。
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今晚上索性将这里探个明白,于是顺着那条通往山顶方向的地道继续往前走,数百米后应该已经超出了训练营的地面建筑,快到山下的时候,前面突然开阔起来,而且隔几米就有一个昏暗的小路灯,两边就是地下室,像地下监狱一样,一间连着一间的房子,门上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路扬关掉手机上的灯,确定地道里没有安装监视器后,才信步往前面走,他甚至有点大摇大摆的样子。他现在的身份是教官,整个训练营的实权人物,就算有人发现他又能怎样?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的几间房子里居然亮着灯,然后他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他凑到第一间亮灯的房间外,从小窗口往里探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他一阵恶心只差没吐了出来,原来里面居然是一间像医院的手术室,虽然是简陋版的,但比起医院的手术室来却是人间炼狱,因为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解剖过的男尸,头皮已割开,五官难以辨认。宽敞的手术室里,空无一人,惨淡的灯光照在那具只剩躯壳的男尸上,更显得阴森可怖。
路扬想了想,用手机对着里面拍了一些照片,又将地道里的情形各拍了几张照片,再拍摄了两段视频,才继续慢慢往前走。除了这里,还有几间房亮着灯,路扬注意到这些亮的房间,要么是手术室,要么是化学实验室一样的场所,还有两间显然是军火仓库。路扬心里暗骂一声,原来这帮人将别人如牛马一样对待,自己却也是怕死的,知道将军火库建在山脚下,远离住人的地方。他看了军火库,里面空间比较多,但是武器的品种极其有限,大多都是些老式的俄式武器,包括步枪和子弹,还有一小部分火箭弹。
又走了二十来米,地道慢慢变窄了一些,原来两侧都有地下室,变成了只有左侧的一排房子,而且只有三间房,其中一间的门上方挂着一盏灯,而且这间房子明显与其他房不同,因为其他房子间装的都是木门,但这间房子却装了铁门,铁门上还挂着一把大大的铁锁,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口,路扬看到里面躺着十来名瘦骨嶙峋的男子,他们光着脚,就像是一群奴隶或者是犯人,地上连床被子都没有,只盖了一层稻草。路扬仔细地看了一下,借着窗口的光,他居然看到靠近里边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这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楚脸,但是他背上的T恤上居然印着两个中文汉字。
“难道这里面有自己的同胞?”路扬心里咯噔了一下,此地不宜久留,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沿原路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轻轻地推开了衣柜后面的木门,发现里面的床上还是没有人,考塞尔居然还没有回来?难道她被麻爷那个牲畜带走了?路扬想了想,这种可能性极小,他知道考塞尔现在是自己的人,他不敢再有觊觎之心和非分之想,难道她和自己赌气去了卡拉小姐那里?在没有确定她是自己的敌人之前,他不能不为她的安全感到担心。
但是当他回到自己楼上的卧室,却发现考塞尔正睡在自己的床上,她睡得很香的样子,路扬甚至能听到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她睡觉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尽管路扬关上了卧室的灯,但是外面的的灯光照射进来,他依然可以看得出她躯体的轮廓,和她婴儿一样的脸。也许是躺在他的床上,她睡得真香啊!
路扬自嘲地笑了,他一回来就在客厅,根本就没有进过卧室。
他悄悄地出来,随手关上了门,然后他将耳朵附在门上又细细地听了半晌,他确定她是深睡的。
地道里的惨状重新在他的眼前一幕幕闪过,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训练营里居然还有这么惨无人道的存在,那个手术室是什么情况?但是通过那个化学实验室,他判断这很可能是他们在研制一种秘密武器。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就趴在地下室的楼梯上,迅速取下皮带头的那张卡插上手机,将刚刚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发到了彭万里给他的那个号码上。然后编发了一条信息:训练营的地下室拍摄,速传回家里,请专家分析其实验目的,另,近一周安排人手在老地方值守,随时等我。
发完情报后,他将卡片重新装回来皮带,将所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彻底删除,这才躺在考塞尔地下室的床上,脑海里还满是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
第一阶段的训练课程终于完了,这两天,路扬在训练的过程中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脱身机会去和彭万里碰头,但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彭万里他们一定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在那儿等自己一个星期。他把这第二周的训练大纲重新制定了,上午的课程还要重复一周,下午的摩托车训练改成了战场伪装和潜伏,这课程对恐怖分子非常有吸引力,这倒是很好理解,因为他们经常会被追捕,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顺利逃过追捕是十分有用的。
在进行了一天的理论讲解后,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路扬将这帮人分成四个小组,并指派了四名小组长,由他们各自按照理论要求进行伪装潜伏,这其实是狙击手的野外生存和伪装课程里的基础课程,路扬却将这套理论折腾得十分高大上。
他规定这些恐怖分子每人只能携带一把短铲,不准骑车,全体跑步到灰龙桥,那边有山丘,地形也相对复杂一些。他以灰龙桥为基点,将周围两公里划为活动区域,恐怖分子全部分组散开伪装潜伏,而自己则充当猎人,找寻伪装的恐怖分子。整个伪装训练为期两天,为了“赏罚分明”,他规定,在这一天之内最先被他搜出来的十个人将受到惩罚,但是什么惩罚他没说,最后搜出来的十个人当然也有奖励。这帮恐怖分子对教官这种特殊的课程感到新奇的同时也暗暗叫苦——为了体现训练的强度,两天之内,每人只有一壶500毫升的淡水和一块大约一餐用量的馕。为了获得教官的奖励,同时也避免惩罚,这帮“学员”纷纷使用浑身解数,分散隐蔽在这方圆两公里的土地上。
整个下午,路扬都没搭理这帮人,他让阿布多在附近“巡视”,自己则找个阴凉处,喝着可乐,吃着羊肉睡大觉。
阿布多好像渐渐习惯了路扬的不拘一格行事“风格”,很尽责地干着自己的活,偶尔跑来这蹭点吃喝,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问——他当然害怕路扬把他也送到训练队伍中去,这天气时好时坏,不管躲在什么地方都不太好受。
傍晚时分,路扬骑着摩托车快速地在这方圆两公里内遛了一圈,确定没有“逃兵”后,他又骑车回到了原来睡觉的地方,这时送饭的人已经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是有考塞尔。
“你来干嘛?这地方是你们女人来的吗?”路扬有些意外。
考塞尔笑道:“我听说你又在玩新的花样,所以特地过来看看热闹,再说你晚上也不会回去,我一个人住在那屋子里有点害怕。”
“怕鬼么?”路扬有意无意地坏笑一声道,没想考塞尔立即不高兴了,她嘟起嘴巴:“你明明知道我胆子小,还要吓我是吧?”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怕这个,那你就更要回去了,一会儿在这陪我吃了饭,然后跟他一起回去,这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更多。”
考塞尔板起脸:“你再吓我就不理你了。”
路扬就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匪首安插的眼线,但是一定就在这两人之间,而现在,这两个他的身边人都在这里。他觉得,这也许也是一个找出眼线的机会。
吃完饭后,考塞尔继续留了下来,送饭的回去了。
阿布多看了看路扬,又看到她:“考塞尔,你真打算留下来陪我们啊?”
“我觉得在这挺好玩的,比闷在房子里好玩多了。”
“行,你觉得好玩就呆着吧!”路扬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天色渐渐晚了,太阳的余晖映照在这片苍凉的大漠上,除了偶尔一股轻风拂过,周围陷入越来越深的沉寂。看到他骑上摩托车,考塞尔一屁股坐了上来。路扬也没有反对,任由她搂着自己的腰,一头长发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