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去过北京吗?”
路扬摇摇头。
“趁着年轻,可以全世界到处走走,不像我这把年纪了,想走也走不动咯!”老头说着叹息一声,感慨良多的样子。说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倒上两杯茶,身后的保镖立即端起一杯走过来递给路扬,路扬接过来轻轻地闻了一下,茶透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是好茶,放心喝吧!这是从中国带过来的上等西湖龙井。”老头笑着说道。
路扬说:“我不懂茶,从小到大都是喝着白开水长大的。”
“穷人家的孩子对吧?”老头抬起头来看了看他:“我小时候家里也穷,别说喝茶了,能吃口饱饭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也好,不经历贫穷就难享富贵。”
路扬见这老头尽和自己扯家常,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说,心里直骂娘。
见路扬不说话,老头笑着说道:“年轻人,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太无聊了?净说些不靠边的话,好吧!那咱们就聊点其他事情。”
路扬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我听他们说起你,对你很有兴趣所以想见见你,好奇心可不分年龄啊!”
“他们说我什么?”路扬同样装作好奇的样子。
“哈哈哈……他们说你是无翼鸟近些年来难得一见的人才,你们老板很赏识你啊!说你办事可靠,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你还有些中国古代侠义人物身上的那种义气,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你们老板破天荒地如此赞赏呢?所以我就特别想见见你,你来的这几天有些冷落你,不要有什么情绪啊!?”
路扬也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人物绝对不简单,在这个恐怖组织里,除了精神领袖萨里克,情报里并没有提及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他会是谁呢?萨里克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在情报上,他不只一次地看过他的资料包括照片,显然他不是。但从他的言谈举止及受到的礼遇,在恐怖组织中的地位应该不低,至少不在吴江月之下,否则他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及吴江月,语气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吴江月的俯视。
“这都是我老板看得起,我没他说得那么好。”路扬咧开嘴笑了笑,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年轻人不要太过于自谦,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们老板不会看错人。”老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今天出了点意外?”
路扬点点头,嗯了一声。
“得让他们查查,这太放肆了,不过好在你顺利回来了。”老头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一个保镖,那名保镖立即出了门。
“你这两天有什么感想吗?可以和我说说。”
路扬摇摇头:“我老板让我来取货,结果天天干等着,能有什么感想,如果非得说有感想,肯定是憋屈。”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听说你有一个相好的姑娘?为了这姑娘,你还差点和自己人动起手来。”
路扬假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个很正常嘛!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相反我还想成全你。”
他话刚刚说完,那个出门的保镖带着一个女孩进来了,正是“红姐”的考塞尔,她进门后看到路扬,眼睛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然后低下了头。
“我把考塞尔交给你,至于你要怎么处置她我不管,总之今后她就是你的人了。”老头直勾勾地看着路扬,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让路扬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也许在这个老头的眼里,他就是这里的帝王,可以将人当奴隶一样随便处置,包括赏赐给他人。
路扬很坚决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以?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我已经决定了,她今后就是你的人了。”老头的语气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样,一言九鼎,不容拒绝。当然,他脸上的笑已经不见了。
路扬的态度同样坚决:“我有心上人了,你这样生拉硬配算什么回事?”
老头脸上变得没有表情,看不出他是在生气还是愤怒,或者其他什么情绪,总之,他就那么直勾勾地注视着路扬,这种没有任何表情的注视中好像蕴含着一种巨大的压力,朝路扬直逼过来。路扬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生气了,也许他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让人拒绝过了。
半晌,老头又恢复了他的和蔼可亲:“你真不要她?你有心上人和你要不要她没有关系,她今后就是你的私人财产,没人再敢动她,她也可以由你随意处置。”
“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就算是我老板在这里,他也不能强迫我做这样一件事情。”路扬的心里有一万匹驼羊呼啸而过。
“你老板不能,但我绝对能……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礼物,那我只好将她转送他人了。”老头暗叹一声:“把她交给老麻吧!”他话音刚落,保镖拉着考塞尔就往外走,考塞尔终于忍不住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路扬:“救我,我如果到了麻爷的手上,肯定会生不如死。”
路扬没想到眼前这个初看还有几丝学者气息的老头竟然这么无耻,只差跳起来给他一拳了。但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敢给他一拳,这是真正的龙潭虎穴,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客死他乡,同样也会导致整个任务彻底失败。
“等等!”路扬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要她,就把她交给麻爷?”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路扬居然笑了:“那我不能便宜了老麻,我并不是不想要考塞尔,只是觉得拖着一个女人,很多事情做不了。”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也许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了,他笑了足足好几秒,才慢慢地停了下来:“这么说你愿意接受这份礼物了?”
路扬说:“当然愿意,不过可是你说的,不准有人再动她一下,而且我有随意处置她的权力?”
“当然,我的话没人敢不听。”
考塞尔听到路扬同意收下自己,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度的欣喜,她甚至冲着路扬笑了,然后,她被那名保镖带下去了。
“好了,你收我的礼物,也就是答应帮我做事了。”老头终于说到了目的。
路扬说:“我只帮我老板做事。”
老头嗯了一声:“一样,帮我做事就是帮你老板做事,因为我是你老板的老板。”
“你是我老板的老板?那你就是大老板了?!”路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
老头又笑了:“对,我今后就是你的大老板,放心,我已经和你老板说好了,你暂时留在我这,具体做什么事情我会让老麻交给你,你可以走了。”
路扬站起身来。
“等等!”老头又补充道:“年轻人,我们这里年轻漂亮的姑娘很多,如果有你看上的,可以和老麻说,我会成全你。当然,如果你还有别的要求也可以和老麻提,我会想办法满足你,至于我的要求吗也很简单,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人往高处走,我懂的,谢谢大老板。”路扬报以坏笑,然后非常礼貌地欠了一下身子,出门走了。
麻爷和几名恐怖分子带着考塞尔远远地站在过道里。看到路扬过来,麻爷难得客气地拿出那块黑布:“杨子,还得委屈你一下。”说着,他们又给他和考塞尔的眼睛蒙上了黑布,将他带了出来。
到了城堡外面,麻爷打开车门,让路扬和考塞尔重新上了车,几名恐怖分子很客气地将路扬的随身物品包括那把收缴上来的AK47一起递给他。
“请你检查一下物品,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路扬当着他们的面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物品,手机钱包都在,钱包里的钞票一张都没少。紧接着,阿布多也坐上了副驾驶座,他转过脸来对路扬笑笑:“杨子兄弟,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么?”
“你就要飞黄腾达了,今后我跟着你混。”阿布多嘿嘿一笑,路扬把手上的那把AK47从后面递给他:“跟着我混是吧?那今后就当我保镖,现在帮我拿好东西。”
阿布多乐滋滋地接了过来。汽车重新出发,路扬已经习惯了被他们折腾,便懒得再问,任由汽车开向不知名的地方。路扬转过身来,考塞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麻爷和阿布多也专注地看着前方,借着这个机会,路扬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处于无信号状态,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一区域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或者是车上装有电子干扰装置。他们为什么要屏蔽无线电信号呢?难道今晚这里有什么重要的活动?想到这里他说道:
“他妈的,手机没信号,老麻把你的电话借给我用一下,我要给我老板打个电话。”
麻爷的态度较之以前客气了许多,他说:“这一块没有信号很正常,再走一段就好了。”
路扬又问道:“那老头是什么人啊!他怎么说是我老板的老板。”
麻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杨子,咱们这里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该问的绝对不能问,不该知道的也绝对不能知道,这条规矩任何人都要遵守,包括你。还有就是,你的手机要上交。”
“这可不行,我不是你们的犯人,你没有权力收我的手机。”
麻爷道:“这个我可不能答应你,万一出了什么事,老板得要了我的小命。”
“就一台手机,能出什么事?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麻爷说:“这个绝对不行。”他的语气里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路扬恼了:“我老板家那个大小姐你知道吗?我才出来几天没打电话给她,她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联系不上我,还不知道她会怎么疯呢!?”他这条理由倒是很充分,众所周知,吴江月有一个魔王千金,而且大家多少对路扬和这名疯少女的事情有所耳闻。知道她缠着路扬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