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凰果然被激怒了:“放屁,我是他的情妇小三?他肖强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我会为他卖命?”
骂完以后,玉凤凰马上意识到这是路扬的激将法,她又笑了,换了一个腔调:“帅哥,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自从在火车上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了,真不愿意你死得这么早。尤其是一想到你要死在我手里,嘻嘻,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路扬从没见过这种花痴女,索性将计就计使出“美男计”:“我问你,肖强都抓起来了,你们怎么还在替他卖命?”
“就是他要求我们来杀你的啊?”
“什么?他人在监狱里,怎么还可以指挥你们?像他这种重度罪犯,是不可能探监的,你少骗人行不?”都说女人是单细胞动物,就连训练有素的女杀手在某些时刻也不能免俗,果然……
“没骗你啊!他身上有通讯和视频装置,可以……”玉凤凰眉头一皱巴:“你这个滑头,在套话,不过无所谓啦!告诉你也只会是一个秘密了,不会有人知道。”
路扬知道自己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他的大脑在快速运行着,他要找到一条破敌之策。
“你长得这么帅,杀了真是可惜了!”玉凤凰说着,笑呵呵地从后背的短裙上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长得像缩小版的警棍一样的东西,但是她只是伸手一拉,原本只有三寸长的棍子立即变成了一把一尺余长的“刀管”,说它是刀管,因为它最前端有一寸来长的刀刃,后面却是管子。
路扬心里不禁一阵发凉,这种刀太变态了,无论捅在人的什么部位,立马就是一个大窟窿,那把被中国军迷们捧到了天上的三棱军刺和它比起来,简直像只温柔的小绵羊。
这把刀的出现,却激起了路扬的怒火:“真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了?你这个臭娘们真以为吃定我了?”路扬一边骂,身子却就势一蹲,手里已经抓了一把土,没等玉凤凰反应过来,手中的尘土已经朝玉凤凰的脸上撒了过去。
玉凤凰没想到路扬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无赖打法,措不及防之下,灰尘冲进她的眼里,路扬趁着她迷眼的功夫,又扑向了那把铁锹。
这种实在近乎于无耻的打法,路扬在17岁以前用过几次,屡试不爽,有一次他和一个“老大”单挑,他甚至还使用了石灰。但是18岁以后,他果断放弃了这种不要脸的打法,用他的话说是胜之不武。
这招一击见效,但是还没等路扬捡起铁锹,玉凤凰凭着本能,居然朝路扬奔跑的方向一刀刺了过来,路扬连忙闪过,同时一记侧边腿扫了过去。玉凤凰闭着眼睛,重重地吃了路扬一腿,她退了两步,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嘴里骂道:“真是不要脸的帅哥。”
路扬没理会她这种打情骂俏,这种女人,笑着都能杀人。
他趁着她抹眼睛的空档,快步上前,又是一计侧踢,踢中了玉凤凰持刀的手腕,只见玉凤凰手一松,那把管刀脱手而去,身子转身就要摔倒,机不可失,路扬一招得手,连下杀手,他见玉凤凰就要摔倒,本能地一招“抄裆砍脖”……
“抄裆砍脖”,格斗擒拿中常见的招式,即左手从身后插入敌方裆部,攻击敌人下阴,一掐之下对手会迅速失去抵抗力,然后右手呈掌式顺势往敌方后脑勺一砍,如果这招得手,敌人轻则瞬间丧失战斗力,重则可使对手当即毙命。
但是,路扬的掌没落下,他听到了玉凤凰发出一声奇怪的呻吟,这声呻吟让路扬触电一样地脸红耳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个女人。他的心跳迅速加快,手脚有点麻木的感觉,也就是这一刹那间,玉凤凰飞起一脚,就将路扬踢出数米,紧接着,她的管刀重新回到手上,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路扬心里暗暗叫苦,他的喉咙甚至都能感觉到了刀的锋芒和寒光。
“等等,等等……”
玉凤凰同样气喘吁吁地压在他的身上,路扬喊出的这声有点像比赛过程中裁判喊停差不多。
“你又想干什么?”
路扬脸红扑扑的,半晌说:“你压着我,我没力气,你放开我,咱们站起来再打过。”
玉凤凰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路扬,愣了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她的刀就架在路扬的脖子上,路扬担心它随时优雅地割开自己的喉咙。
玉凤凰并没有动,她就静静地压在路扬的身上,她说:“小兵,你还是个处男吧?”
路扬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天啦!这是一个女疯子。你死我活的搏杀中,她居然还有闲心调戏自己?路扬脑袋里闪过一百种念头,其中最可怕的一种是,女魔头玉凤凰将他先奸后杀,自己要是被一个女杀人先奸后杀那就惨了,失身事小,失节事大,自己的一世英名将付之东流咯。
“没见过我这么色的女人吧?我告诉你,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好色的,可惜你们中国女人太能装,明明想和一个男人睡觉,却从不主动说出来。我就不一样,我想和一个男人睡觉肯定会说出来,可惜,我很少碰到能让我说出这句话的男人,你算一个。”
路扬被这个女魔头搞得有点崩溃了,他突然开张双臂,勒紧玉凤凰,然后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他甚至感觉到玉凤凰的双胸被自己挤压着,有随时爆炸的可能,玉凤凰又是一声呻吟,她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拿刀的手腕竟然莫名其妙地松开了。
就在这时,路扬做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动作,他用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向了玉凤凰的脑袋……
玉凤凰晕了过去,路扬全身好像被抽空一样,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捡起那把虎牙军刀,将瓜篷里的蚊帐撕下来,把玉凤凰五花大绑捆在床上,然后拿出了手机,这才发现,那台老爷诺基亚1100因为连续使用了数天,没电关机了。
路扬想把玉凤凰扛下山,但是经过两场激烈的搏斗,加上身上有伤,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扛这个让他内心纠结的女人了。
一小时后,路扬带着镇上派出所的警察重新回到这片山上的瓜地,天彻底黑了,瓜篷的床上,根本就不见了玉凤凰的影子。
几个打着手电筒的警察朝四围扫了一遍,为首的派出所所长对路扬说:“你没骗我们吧?”
在派出所折腾到半夜,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那几个没见过大场面的派出所民警从接警时的将信将疑发展怀疑,再由怀疑发展到甚至怀疑路扬的身份,连伤口都不帮路扬清理一下,直到路扬发起火来,差点和一个负责笔录但语气越来越不好的民警动手,派出所的所长才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市局,几经周转才弄清楚了整个事件。
所长满脸歉意地请来了镇医院的医生为他清洗伤口,并亲自动手给路扬做了宵夜,几个民警坐在旁边,一个个张大着嘴巴,听路扬一边吃喝,一边添油加醋地将整个事件说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这些基层民警,一辈子都在处理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事,连大一点的案件没碰到,根本没有机会见识那么大的一场追捕和凶手的连环追杀,肖强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他们听得入神了,生怕漏掉一个小的细节。
吃饱喝足后,已经到了后半夜,路扬提出要赶到市人民医院去,所长也不好强留,只好安排两个警察开车护送他上路,临走的时候,路扬将那把本应该是证物的虎牙军刀顺手带走了,所长看着他嘿嘿一笑,说:“带着防身吧兄弟!记得有空回来坐坐啊!咱们这随时欢迎英雄光临。”
两个警察把路扬送到住院部楼下才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