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临时起意……个体户不好干呐!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姜文径自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来。
“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怎么好意思拒绝,毕竟还有韩哥的面子在那儿呢!”
苏暮秋眼睛一亮,坐直了几分。
他随后抓起姜文的简历拍放在一旁,“简历就不用看了。你的能力我看得非常清楚。
鉴于你出众的业务能力,我决定这个月给你发全额工资。
马上让人力带你办手续。”
姜文嗤笑着摇摇头,“奸商!”
他看得分明,苏暮秋用自己的简历盖上了给自己开好的费用单子。
如果自己要了这一个月的工资,便说明自己承认了自己这个月就已经是邢都大陆的员工了。
那他忙活这两天,自然就没有什么佣金可谈了。
“集团法务部副总监,试用期月薪一万八,转正两万四。”
苏暮秋丝毫不介意姜文的笑骂,郑重伸出手去。
“成交!”姜文起身,朝苏暮秋随意摆了摆手,径自离去,“明天我来上班。”
“呵呵!”苏暮秋耸了耸眉头,抿唇一笑。
这样的人才是他需要的。
只是,他还是希望以后不要用着他才好。
姜文走后……
苏暮秋惬意地躺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财务人力经此整顿之后,邢都大陆就算是明天倒闭,苏暮秋也可安然以对了。
他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做了。
一个企业的生命力能持续多久,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决断。
邢都大陆的各项产业已经定型多年。
如果真遇到什么关乎生死的重疾,他也无力回天,除非进行企业转型了。
那是颜若水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这连工资都见不着的奴隶,实在没必要操那份心。
正在苏暮秋坦然摸鱼之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怎么总有人不把我这副总裁当回事,进屋连门都不敲。
苏暮秋不禁愠怒。
而在他抬眼之间,却是看到了那张与颜若水极为相似的面孔。
“阿,阿姨,您怎么来啦?”苏暮秋连忙起身。
楚歌优雅地抬手虚按,示意苏暮秋坐下。
她那原本就无可挑剔的容颜之上,此时更挂着楚楚动人的柔和笑意。
“干得不错嘛!”
楚歌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步裙包裹之下,双腿紧闭,端庄之间又不乏一丝诱惑。
苏暮秋在楚歌落座之后才缓缓坐下,憨然一笑,“阿姨您是听说我裁员的事儿了吧?”
“嗯!想不听说都难啊!还莫名其妙地替你背了些黑锅。”
苏暮秋微微讶然之后,很快便明白了事情因果。
如此大张旗鼓地开除颜家那些关系户,说跟楚歌没关系,恐怕也没人信。
更何况,苏暮秋替颜若水打理公司的主意最初就是楚歌提出来的。
对此楚歌和颜若水也并没有对谁隐瞒。
“不好意思阿姨,我没想那么周全。”苏暮秋略表歉意。
楚歌摆手笑道:“不必多想,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大胆去做。
如果太过深思熟虑的话,这事儿恐怕也不能这么干净利落地办成。
我来找你不是兴师问罪的,是想问问你,如果颜大陆要求你入赘颜家,你会如何应对?”
入赘?!
开什么玩笑!
苏暮秋不禁哑然。
他可是苏家独苗,而且蓝兰已经说得很清楚。
苏家的整个家业未来都是颜若水的,跟他没一毛钱关系。
他把自己的家都奉献完了,难道还能把人也奉献给颜家!?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我表达得不太准确了……
我是说,如果颜大陆要你彻底加入大陆集团,放弃你们管理你们苏家的产业……
或者说,将来要你将苏家的产业并入大陆集团,你会同意吗?”
苏暮秋低头迟疑片刻后,微微抬眉,轻声问道:
“阿姨您的意思是说颜董可能会对我提出类似的要求吗?”
楚歌莞尔一笑,“不会,他肯定不会,是我希望你加入大陆集团。”
“我不太明白。”
“是这样,你应该知道,若水有个弟弟,还在上大学。
即便是在他大学毕业之后马上参加工作,那也得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苏暮秋更加不解,颜大陆又没老,身体看着也还行。
楚歌说这话好像是在着急给大陆集团找继承人似的。
楚歌略微停顿,深深地看了苏暮秋一眼,继续说道:
“大陆集团目前最大的股东依旧是我和颜大陆。
但是我跟他的观点相差太大,无法共同管理公司。
让颜大陆按照他的意思去推进工作,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所以我想,如果我们两个都能退出,由你来掌舵,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当然这么大个集团不是那么容易打理的,你也将失去很多,比如自由,比如将来无法替你父母打理他们的人皇春秋,还比如,你与若水目前平等的关系。”
自由?
人皇春秋?
平等的关系?
我好像本来就没有吧?
苏暮秋暗自苦笑。
“阿姨,您应该知道,我的财务主权已经被我妈强制移交给若水了。我们家那点茶叶买卖甚至宅院将来也没我啥事,都是若水的。平等的关系就更不存在了,我跟若水本来就是……”
楚歌神色越发肃然。
苏暮秋倾吐着满心的苦水,不觉间,险些就说出了他跟颜若水签订的那份不平等的协议。
好在话到嘴边,苏暮秋又咽了回去,改口道:
“呵呵,怎么说呢?舔狗在女神面前是没有地位的,更别说平等了。”
“这么说,你同意?”楚歌面色一喜。
“呃,不!”苏暮秋摇头道,“大陆集团是您和叔叔打拼出来的天下,如果真要找个人接手的话,您应该考虑若水或者他弟弟。”
“不!若水你是了解的,她和现在的我一样,不太想背负太重的事业包袱。
而且她对国内环境没有你了解。
最重要的是,这二十多年,大陆集团积弊太重,几乎一直处在破产的边缘。
它急需有人能让它做出彻底的改变!”
楚歌突然显得沉痛起来。
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自己患了重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