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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丰收(1 / 1)


据从老鸹庄村成长起来的三农问题专家梁在野指出:人民公社从成立到废止共存在二十二年,存续期间承担了国家的公粮和统购粮任务、农副产品的派购任务,还承担了无偿上调、抽调和“一平二调”劳动力等任务。第一阶段从1958年冬成立起至1961年冬《人民公社六十条》颁布时止,是规模较大、人口较多的全民所有制经济,其基本特征是供给制,即一大二公、不成熟的共产主义按需分配制度;第二阶段从1962年起至1980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推行前,是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自负盈亏的生产单位的集体所有制经济,其基本特征是工分制,即相对公平、成熟的按劳分配制度。人民公社在特定阶段发挥了灵活调配的作用,避免了因贫富差距过大造成残酷的你争我夺和动荡不安。人民公社体现的是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相对落后的生产关系,随着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必然会由一种更为先进的生产关系来替代它。

正如学生最关心的是学分,文革前后农民最关心的是工分。对广大社员来说,工分的高低直接决定着家庭收入的多少。据老寿星齐万丁老人讲,每年评定工分的那几天都是矛盾最突出的时候。大队长、支部书记王天哲深知中国人历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每到评定工分的时候他就头痛,有的社员农活儿不精、干活不积极还总想评满分;有的社员因为评定工分破口大骂、大打出手。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推行的前一年,又到了评定社员的工分时,王天哲把大队干部和各小队干部召集起来开了个会,提前说了一下评定工分的重要意义和容易出现的问题,要求每个小队干部必须主持好会议,要求每个大队干部协助小队搞好社员的工分评定。宋小辫负责协助五至八队的工分评定。

晚饭后,宋小辫早早地来到了大队部,看到五队队长温有福和几个社员已经过来了,她和温有福打了招呼,询问由谁收发打分纸,由谁负责唱分,由谁负责记分,由谁负责监督。温有福说:“主任,干活的都找好人了。铅笔也准备好了。我让李老师从学生那里借了三十支铅笔,你就在一旁坐着看吧。”宋小辫说:“不可麻痹大意!你们队有多少个社员?”温有福说:“我们队有二十五个社员,其中五个女的,二十个男的。”宋小辫说:“你们队里有几个刺头,平时干活不积极,要防止这几个人无理取闹。”温有福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主任,我们评定工分,保证做到公平公正,让大家心服口服。”

不久队里社员就到齐了。温有福说:“今天我们评定工分,大家一定要凭良心打分数,平时谁干的好就给谁打满分,干的不好该打多少分就打多少分。老规矩,男社员满分十分,女社员满分七分。下面请李玉田给大家发纸。由我念名字,念一个人大家打一次分,顺序不能搞错,错了就作废重来。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希望大家能认真一点。”很快大家就评完分了,紧接着是唱分和汇总。记分员宋国臣把所有人的工分用粉笔记到了黑板上。温有福说:“齐万林,你有啥话说吗?”负责监督的齐万林说:“评分、唱分、记分、汇总每个环节都没有问题。”温有福说:“下面是公开评议,如果大家觉得谁的工分评得不准,可以提意见。”

齐世玉说:“李玉刚的工分评高了!我不同意给他九分,他平时干活不积极,五月份割麦的时候,大家都是割六行,他只割三行,还干一会儿歇一会。还有,他不会使牲口,耙地也不会,耕地时还把队里的牛打得浑身都是伤!”李玉刚说:“啥时候的事?我咋不记得了?”齐世成说:“问一问温队长有没有这回事?割麦的那天我在你右边。”最终李玉刚的工分定成了八分。李玉刚从此对齐世玉、齐世成有了成见。

张社芹说:“赵红霞的分也评高了,她锄地慢不说,还把很多苗都锄死了。”赵红霞说:“哪一回的事情?”张社芹说:“四月初八在东地苹果园北边干活的时候。”赵红霞说:“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李玉田说:“有,我可以作证。”赵红霞说:“有你奶奶个腿!李玉田,你这是污蔑人。你张社芹的工分我感觉也评高了。”张社芹说:“我干活咋样,大家心里有数,不是你说高就高的。”赵红霞说:“张社芹背麦捆时把玉米苗踩死了很多。”张社芹说:“谁能证明?你不要猪八戒倒打一耙,胡搅蛮缠。”赵红霞说:“你才是猪八戒。”宋小辫眼看两个女人越吵声音越大,赶紧说:“说正事,不要骂人。”温有福说:“我感觉赵红霞的工分也有点高,她干活挑三拣四,稍微重一点都不干。”赵红霞说:“你们欺负人,我去找王支书评理去!”宋小辫说:“我在这,不用找王支书。”赵红霞说:“你不在现场,说了不算。”说着哭哭啼啼地跑出去找王支书评理去了。王天哲虽是支书,也要考虑大家的情绪,最终没有支持赵红霞,她还是评了六分,此后提起这个事就愤愤不平。

轮到六队评定工分,就更是一波三折了,几个社员直接对骂,闹得不可开交。刚当了三个月生产队长的张国庆没有经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咋面对,他说啥也辞职不干了,他对宋小辫说:“我宁愿当普通社员,也不干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最后还是王支书和宋小辫亲自坐阵监督,组织社员实话实说,开了两个晚上的会,最后才把六队社员的工分评定下来。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以来,大小队长仅在最初分地的时候因为好地坏地分配不均、皮尺拉紧拉松头痛过一次,之后就再没为评定工分而焦头烂额了。支书王天哲形象地对广大群众说:“分地以后,各回各家,各套各拉,谁再懒惰,上天惩罚。”自从有了自己承包的土地,原来偷奸耍滑的李玉刚、赵红霞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一改原来的颓废面貌,天不亮就往地里跑。李玉刚家里没有牲口,他愣是用一把铁锹把几亩地翻了遍,手上磨了好几个水泡,后面对村里人客客气气地,心甘情愿地向老把式学习如何扶犁、耙地。赵红霞从娘家兄弟那里借来了牲口,让兄弟帮助犁地,还让年近十二岁的儿子齐太明背起箩头沿街拾粪,顺沟铲草积肥。张国庆在天旱的时候,一桶桶地担水浇地,有效地缓解了土地旱情。人勤地不懒,承包后的第一年各家各户的粮食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丰收!原来亩产一二百斤的土地这一年都获得了二三百斤,甚至三四百斤的产量,个别水肥充足的人家还有五百多斤的。齐格挡村的老百姓家家户户获得了有史以来的大丰收。齐万丁老人感慨地说:“就是过去的富农,也没有现在各家的粮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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