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七彩一喝酒,睡觉头晕脑胀,比平时休息日还醒得早些。
她得赶紧起来煮点豆芽海带汤解解酒。
冰箱太干净了,什么也没有,她口苦,想吃点东西。
好在冰箱里还剩一桶八喜冰淇淋,是奥利奥饼干口味的,一千克一大桶,堂七彩直接就开吃。
刚吃一口,冻得口腔像是没知觉了,她也瞬间清醒了。
她昨晚……好像是被易容若送回家的。
堂七彩看了眼衣服,没被换掉,身上也没什么痕迹,她除了脑袋有点晕,其他地方也没有不舒服。
也对,上次她那么主动了,他都没下嘴,昨晚她酒醉,他倒是不至于趁人之危。
堂七彩尽最大努力去回忆昨晚酒醉后的事情,还是记不起来,她有跟易容若说门锁密码吗?
很烦……她觉得易容若这个人真的,很难看懂他。
堂七彩把冰淇淋放回到冰箱,去浴室洗澡护肤。
走出浴室,堂七彩换好衣服,她又打起精神来,决定再次会一会易容若。
这天是工作日,堂七彩是调休,但易容若还在公司开会。
堂七彩打开的电话,他没接,直接摁掉。
堂七彩继续打。
摁掉。
继续打。
冷色调的会议室本就冷气开得很低,正在汇报集团财报的部门负责人看到易容若眉头逐渐蹙紧,心里不安极了。
不过易容若并没有照往常那般严苛难应付,反而提前结束了会议,这很罕见。
大家敏锐地察觉出来,易总有私人约会。
而且是临时的。
堂七彩先斩后奏,直接定好了地点,发给易容若,等他来。
餐厅门口的停车位都满了,堂七彩只好把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再步行过去。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一家小门店,是花店。
堂七彩突然想起来,这条路她来过,这家店她也曾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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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还是刚和霍圩相亲认识,也是约在这附近的一家餐厅,晚上吃完饭出来,街上人都很挤。
堂七彩在一段关系里,现在比较收敛,口嗨要比实际行动多,属于嘴上撩了但没行动。
她以前是走行动路线,直接打直球。
堂七彩酝酿了一会儿,主动地挽上霍圩的手臂。
霍圩似乎很不自在,身体僵得很,大概是实在受不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自然而然”地将手臂抽离出来。
堂七彩:“……”
她再主动也是个女孩子,为了缓解尴尬,面前的花店就是最好的缓和剂。
花店门口是很多搭配好的花束,每份上面都标了价格,堂七彩随意拿起一束,冲霍圩笑道:“我要这个,给我买。”
霍圩却屏住了呼吸,立马用手捂住了口鼻,还往后退了两步,甚至撞到了路过的一对情侣。
他清冷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抱歉……我花粉过敏。”
堂七彩那一瞬更觉得尴尬,但她马上放下花束,说道:“那不买了不买了,我不要了。”
她笑起来,想拉霍圩穿过人行道,但霍圩又抗拒般的避开她伸来的手。
堂七彩抿了抿唇,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也不晓得该做什么好。
……
那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同样的地方,堂七彩回忆起来,还能对当时的手足无措身临其境,也是奇怪。
她和霍圩从相亲到婚后,相处起来一如那晚,拧巴,尴尬,无措。
好在他死了,她也落得个轻松。
堂七彩走进花店,店主人热情的招待,给她推荐了一束风信子,搭配了银叶菊,色调很是柔和。
堂七彩付了钱,步行一公里,到了餐厅,她是临时预订的,所以要排号,反正易容若也不会立马来,堂七彩便去对面的商场逛了会儿。
商场的一楼大多都是卖珠宝黄金首饰的,堂七彩习惯性的就看黄金首饰,看着那个价格,心里盘算着小金库的黄金涨了多少利润,心里也就美滋滋起来。
柜员原本耐心的接待堂七彩,但发现这位漂亮大气的美女购买欲望不高,便不再跟进,而是招待起了后面进店的两位年轻女士。
堂七彩瞧着玻璃柜面下的黄金首饰样式,竟然还有奥特曼的,她内心备受震撼,思考着要不要拿小金库里的黄金,让人照着霍圩的照片打一份……
堂七彩想象了一下,忍俊不禁。
然后她听到不远处那两个女士在选手镯,其中那个短发女人道:“黄金手镯好土的,我们去买别的吧。”
另一长发女人道:“我也不喜欢黄金的,但容若喜欢,我想戴给他看。”
听到“容若”这个名字,堂七彩的耳朵竖起来了。
短发女人:“喜欢黄金,土不土啊,黄金就是暴发富的审美,真的……我发现易容若自从醒了以后,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长发女人叹了口气,略微哀怨地说道:“是啊,以前多好啊,现在好难相处,我不找他,他就不找我,我找他,他对我也没几句话。”
短发女人思索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我记得,黄金辟邪吧?你家容若在医院躺了那么久,医生不是说没希望醒过来的吗?但他就醒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长发女人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了下闺蜜,嗔道:“瞎说什么呢?”
柜员此时打断她们,又介绍起其他款式。
堂七彩下意识地放轻步伐,她似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家店。
“你家容若”?长发女人是易容若的什么人?他不是单身吗?
所以,这位易总,也不过是个立单身人设的海王?
可……又不像。
还有她们聊天的一些信息,堂七彩听着也觉得奇怪。
想当初,堂七彩没有和易容若打过交道,可他当初失踪进传销组织那一阵,堂七彩调查过他,他是出了名的单纯富家子弟,恋爱脑,人缘很好,爱张罗事儿,很闹腾的一个小霸王。
和如今她所接触的男人,的确判若两人。
堂七彩晃了晃手里的风信子,手机振动了下,易容若的消息。
「我到了,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