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就这样杀了度休镇里的所有人,乌长空会不会对您有所不满,因此他也会对四方商号产生怨恨。”
我骑马看向前方的山路,回答钱老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头都没有回
“不会,就算川穹当初没死,乌长空也会因为被我亲自挑选,不得不参与这次行动的。
而且我这次放火烧镇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他与自己的曾经做个告别。
如果他这次过不去自己心里面的这关,给外人留下自己的弱点,那么我不介意四方商号里面再少一位黄袍掌柜。
对了,让你安排好的搬迁人员你安排好了吧?”
钱老点点头,但他以为听到我的话陷入沉默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在前往度休镇的这一路上跟乌长空相谈甚欢,但让自己眼见着在眼前,自己的好友将会被大掌柜的绝对权威压死,他还是有些动摇,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但他不敢为乌长空求情,毕竟在商号里的所有人眼中,大掌柜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他的所作所为不为个人,只为了四方商号能够成为一个能够与四王分庭抗礼的存在
能够打破士农工商的局面,让大家能够成为社会顶尖层面的任务
钱老长叹口气,拉下座下马的嚼头,让它放慢脚步,等乌长空过来,自己好跟他再聊两句,与这位自己这段时间的好友做个告别
乌长空徒步很快就赶了上来,从商队的弟兄手中接过自己的马,纵身跃上马背朝着前方骑去
钱老看向他的方向,想要多看自己的老友一眼,但在他的身上钱老浑然看不出一丝的沮丧,乌长空仍然是大家眼中意气风发的乌掌柜
乌长空策马赶到商队前方,与钱老并肩前行,可是钱老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身前的好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些什么来好好道别
乌长空倒是不以为意,拍了拍钱老的背,让钱老不要为自己伤心
钱老叹了口气,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乌长空已经夹了一下马腹,给钱老留下一个背影,朝着我的方向赶来
“黄袍掌柜乌长空参见大掌柜。”
我看了乌长空一眼,没有停下赶路的步伐,但座下的马儿打了一个颤声,停下脚步
钱老见势不妙,知道乌长空要冲动了,立马策马快速赶来,希望能够将他拦下
但可惜他晚来一步,没有拦下乌长空,他亲眼看着乌长空张嘴说出
“大掌柜,按理来说,每个掌柜被剥夺职务之后,都有一次向您挑战的机会,赢者则可以向败者提出一个不容反驳的要求。
所以,我,四方商号的黄袍掌柜乌长空特来请教,为我、为度休镇讨一个改命的机会。”
乌长空看着我说的话字字铿锵,钱老站在旁边进不是,退不是,两面为难,心里面万般后悔
“乌掌柜,你应该知道,商号内三位大掌柜中向我讨教是死亡率最高的,你为何不等到葛山村后趁三掌柜的病,要三掌柜的命,以此来威胁我达到你的目的 ”
“我不是那种趁别人病要别人命的人,大掌柜不必用这种拙劣的技巧试图攻心。”
我没有理会乌长空是后半句话,而是对他前半句话微微点头
让钱老近身,交代他暂时代我带领大家赶路,而我则是跟乌长空去去就回
钱老用哀求的眼神盯着我,希望我能在与乌长空的战斗中放点水
可惜,在我回头之前,他压根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他看到我的手因为握拳用力过猛导致骨节泛白
乌长空在前给我领路很快就脱离了大部队
但商队里的弟兄们看到我跟乌长空一前一后的进到商路上别的山林中,心里面隐隐有些不安
幸好钱老及时开口解释,大掌柜和黄袍掌柜在计划后手,为了保障大家能够顺顺利利的活着回来,这才打消了大家的顾虑…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乌长空下马带着我走进一个山洞里面,不知道在里面走了多久,狭窄的山洞里猛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平台
围绕在平台的是数不清的白骨,看他们的样子都在朝着刚刚进来的方向伸出手
估计他们在死前遭到了什么异变,想要从这个入口逃出去,但可惜异变发生的太快了,他压根没有给他们逃生的机会
平台的地面流露出诡异的猩红色光芒,就仿佛这原本是一块干净的璞玉,但因为长时间被污血浸泡,导致污血深入到璞玉之中,使它变了颜色
抬头看去,无数双蝙蝠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我,可很快它们的注意力被乌长空吸引
因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力不知道比我浓郁多少,在这群蝙蝠的眼中,他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乌长空从自己的灵泉口中取出自己的神兵,两柄样式诡异的鸳鸯钺把他握在手里
将其中一把丢入蝙蝠群中,散发出的灵力使得原本还不敢轻举妄动的蝙蝠们瞬间暴乱,一个个扑棱着翅膀在山洞里左冲右突
一时间使得原本还挺空旷的平台这边能够施展手脚都空间变得狭窄起来,要是此刻有个胆小的人在此看到如此遮天蔽日的一幕,那他估计会被当场吓昏过去
“大掌柜,您现在不用再装了。
这里栖息的是灵蝠,是大陆上对于灵力感知最为敏锐的族群之一,根据他们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实力在我之下。
您只要现在说出投降二字,我保证不动手,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保您安安稳稳的出去。”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乌长空,将手搭在我的面具之下,随着手指轻轻拨动,脸上孙涛的面孔瞬间变幻成了一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的面孔
我的气势在一瞬间也得到改变,一股令他绝望的气息如同泰山一般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连喘气都是难事
很快,蝙蝠将我们二人完全笼罩起来,我加在乌长空身上的那股绝望的压迫从他的身上消失
乌长空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用袖口擦了擦手中的鸳鸯钺,如同在对待自己久居未出的老友一般
“乌长空,狩猎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