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观察了一下刘美娜的表情,知道刘美娜已经动摇,在刘美娜的内心深处,肯定是希望自己获得正义的判决。
现在的社会,对于受害者来说太艰难。
即便刘美娜打赢了官司,清白的从看守所里走出去,刘美娜要面对的依然很多。过去的伤害,永远也抹不掉,如影随形。周围的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刘美娜两行眼泪落下,泣声问,“TINA律师,我还有希望从这里走出去吗?”
“当然,否则我来的意义是什么?”沈清抬头,神情严肃,却充满正义和信心,“相信我,我是专业的女性权益人权律师。”
刘美娜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我知道现在网上舆论一片倒,他们都骂是我自己不检点,凭着几分姿色想要傍大款,被玩弄以后不甘心反咬一口。可我真的没有。”
沈清继续翻阅手中的资料,“受害者有罪论,这是现在无知大众的普遍认知,认为受害者之所以被害,是因为自身存在问题。不考虑事物的因果关系,发生概率。某种程度上来说,相信受害者有罪论就是纵容犯罪。”
“你的案子,其实证据显而易见。但是现在,对方提供的新证据,对你很不利。”沈清解释道,“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告诉我,否则我没有办法帮你。”
刘美娜连忙点头,她擦了擦眼泪,“我相信你,我不会有半点隐瞒。”
“好,事发地点并不在云城,而是在湘城。对吗?”
“是的。”刘美娜回答。
“你为什么会跟郁昊两个人单独前往湘城?这是最为让人诟病的地方。”沈清指出来,“我问的直接,但这是必须的。”
刘美娜回道,“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要跟郁昊一起出差。你知道,我应聘的职位是销售,所以需要跑业务,当时组里分派给我的任务是去湘城谈进出口业务,进口钢材,出口结构件。我是去旁听学习,组长会带我一起去。但是临到出发时,组长告诉我,CASE很重要,郁总要一起去。我当时并没有觉得异常。等到真正出发时,到了飞机场,组长又说自己被指派了其他工作,最后就剩下我和郁总两人登上飞机。”
沈清皱眉,“既然你们是去谈进出口业务,又为什么会去了位于湘城晨山日出峰的山腰度假村呢?你快成年了,应该意识到危险。”
刘美娜情绪激动起来,“我不知道度假村已经建好了。郁总谈完进出口业务之后,跟我说还要去一趟度假村的工地考察。说是他的企业投资建设的,他顺道过去看看工期进展,然后再一起回到云城。可是到了那边,他说带我看看样板房!进去之后,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样板房,根本就是……”
像是回忆过去的痛苦,刘美娜突然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事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说我是自愿去的,都说郁总给了我钱,是你情我愿,我真的没有拿过他一分钱,我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