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霆转首，瞥见沈清已经来了，正站在门口。
他等了她挺长时间，这漫长的时间让他觉得很难熬，上官映书一直在跟他聊过去美国校园里的事情，谁如今在美国投行当上大佬，谁进入国际间组织成为核心人物，谁的发明研究获了奖，谁和谁强强联合，联姻以后企业飙升至世界50强，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能和他成为校友，也都不是凡人。
但是他并不感兴趣，作为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对别人的成就不屑一顾。
他时不时看手表。
直到沈清终于来了。
见她一直站在门口，傅寒霆故意挺直脊背，斜靠着座椅，正色道，“进来，你太迟了。”
沈清暗暗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抱歉，上午交接案件，耽误了些时间。傅少，您有什么文件需要我签字？”
问完以后，她看向上官映书，微微颔首示意。
今天的上官映书，相较之前的打扮，显得更加成熟稳重，黑白相间的套装，既婉约又不失职场的干练。精致的微醺妆容，令上官映书更多了几分强势霸气的魅力。
反观她自己，打扮得比较休闲，只穿了一条浅驼色的连衣裙，素颜朝天。
上官映书端坐在餐桌前，她挑起唇角，神情露出一丝得意。
心里暗爽，到底沈清和她，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私人律师，也不过是跑腿打工，没什么了不起。她毕竟是世家之女。傅寒霆对待她的态度，肯定不同。
昨天没能给沈清下马威，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妹妹，你的工作真是辛苦，中午也没有休息，还要特意跑过来签字。”上官映书故意娇嗔地瞟了傅寒霆一眼，“寒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喊秘书送过去给她签字就好，何必要她亲自跑一趟？怪累人的。你看妹妹额头上全都是汗，”
上官映书作势递了一张湿纸巾给沈清，“擦擦汗，今天外面是有点热。”
沈清也不客气，接过湿纸巾擦拭太阳穴和额头，回道，“傅少是我们律所最尊贵的客户，我辛苦点是应该的。”
傅寒霆闻言，脸色陡然变了变。喊他傅少，最尊贵的客户，他听着极其刺耳。
他侧身从旁边取出一份文件，因为机密，上面甚至封有火漆印章。
递给沈清，“保密协议，还有需要用到的秘密账户，准备下午开户，需要你亲自签名。”
同时，他留意着沈清的表情。
除了面无表情以外，他没有看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不禁皱眉。
沈清接过傅寒霆递给他的文件，当着他的面拆开，拿到手中翻了翻。
的确需要她本人签字，也挺急。
只是，好像也没有必要非要她跑来餐厅一趟。
她从包里取出钢笔，飞快地在每一页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以后，她将文件放回文件袋，交还给了傅寒霆。
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公事公办，公私分明的态度，令傅寒霆脸色越来越阴沉。在她眼里，他只是客户。陆浩洋果然是在扯淡，他怎么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以后绝不能听陆浩洋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