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兀自摇摇头，嘲讽般地笑了笑。
“顾城，跟你直说？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顾城知道自己理亏，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似乎有人经过，他用力一拽，将沈清拽到更为隐蔽的角落里。他背对着走廊，挡住身后所有的视线，并将一臂撑在她的身侧。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强调。
强大的压迫感，令沈清后背汗毛直竖，眼前的顾城给予她从未有过的感觉，阴沉得仿佛要将她吞噬。
“有什么区别？”她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偏首，避开他审度的视线，“我只是自保，她们想要做什么，或者想要说什么，我怎么会提前知道，这些都不在我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请问，我怎么知道，她们会将过去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她不屑地冷笑，突然转回首，直勾勾瞪着他，“难道我应该被她们陷害？我只能坐等遭受伤害？我不能反击？不能保护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城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可以找我商量。现在我会信。”
他说话时，语气缓和了几分，眼底透出认真。
沈清起先愣了愣，见他的确不像是在说笑。
她讪笑一阵，才开口，“对不起，我信不过你。在我看来，你和她们没有区别。”
顿一顿，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别忘了，新婚夜你是被林婉儿叫走的！但凡你留下，事情会弄成这样？事后林婉儿找人想杀害我时，她亲口说，是你授意。你敢说，当时你不希望我消失？”
“一派胡言！”顾城怒吼，“我从没那样想过。林婉儿找人杀害你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我如果知道新婚夜你……”
他突然停下，没有继续说。
就算他知道她新婚夜是被人陷害失身，当时的他，到底会怎样？他并不确定。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再度软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确有责任。可我绝对没有想过让你消失！你怎么能怀疑我？”
从前他再误会她，也绝不可能想要她的命。
沈清无所谓地笑笑，“已经不重要了。我当然知道，事后我也想明白了，你不会参与其中。但是你纵容就不是罪？视而不见就不是罪？我差点因此丧命！哪怕今天也是一样。”
顾城不语。
她说的并没有错，他上楼找她，目的也不是为了跟她争执。
他突然握紧她的手腕，“跟我走，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一谈。”
刚走出去一步，他感受到了她的反抗，拽不动她。
他转首，“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沈清用尽全力将手肘往回掰，排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和你更没什么好说。既然我们离婚的事实今晚已经曝光，请你把离婚证交给我。”
一提到离婚证，顾城俊颜再也绷不住。
突然，他恍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沈清猝不及防栽入他的怀中，被他牢牢锁住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