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已经走了。”
沈清回了一条消息，“我有事。”
“你现在在哪？要派人去接你吗？”傅寒霆几乎秒回。
“不用，我在出租车上，回律所。”沈清回道。
鬼使神差般，她顺便关心了一句，“你呢，在干什么？”
问完以后，她突然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关心他在做什么，还问得理所当然，像是查岗一样。周可盈说过，这种事情，只有当妈的还有女朋友才有资格过问，她算什么？
她充其量只是他的雇员而已。
她刚想撤回消息。
谁知傅寒霆已经看到，并且回复，他拍了几张照片过来。
然后发了一条消息解释。
“我在开债权人会议。准备接手一家破产企业。”
沈清出于好奇，点开照片并且放大查看。
是一家汽车轮胎生产厂家，规模很大，因为经营不善，欠债过多，申请破产。从傅寒霆发来的文件照片中，沈清分析出来，这种情形属于假马竞标。
她发过去一条消息，“假马竞标？”
傅寒霆虽然在开会，消息回复却很快，“对。只是发给你看看，集团的律师团队已经审核过。你不用费神。”
沈清本身对这种案例很感兴趣。
虽然傅寒霆说了不用她操心，但她还是研究了一下。
假马竞标是指由申请破产保护企业选定的买家，提出最初步公开竞标收购行动。此举可以吸引更多的潜在买家提出具有竞争力的收购价格。
这种竞标方式可以避免破产企业被迫接受较低出价，因为规则要求所有买家只能向上加价。如果当年沈氏企业破产时能够采用这种方式，也不会落得后来的下场。
可惜当年她也不懂，也没有话语权。
显然此次傅寒霆的圣庭集团，计划用500亿收购这家汽车轮胎厂。比起传统的公开竞标，假马竞价的方式出现，为潜在意向投资人提供了方便，缩短了不必要的拉扯时间，可以尽快做出决策，提高破产程序的效力。
不出意外，等傅寒霆开完网络债权人会议，便可直接出价。
凭他一骑绝尘的价格，毫无疑问会是最终的买家。
沈清仔细翻看着文件的照片。
突然，她双眸一亮，竟然是来自Q国的假马公司？
出于职业的本能，她不禁产生了怀疑。
她连忙发消息问傅寒霆，“债权人会议还要开多久？”
少刻，傅寒霆回复，“半小时左右。”
“你是在圣庭集团召开的网络债权人会议吗？”沈清确认了一下。跨国竞标，往往会采用网络视频会议的方式。
紧接着，傅寒霆发来一个短视频，画面里，背景正是圣庭集团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还有其他人，总共十几名，应该都是圣庭集团的理事和董事们。正前方巨大的屏幕里，正在连线召开视频债权人会议。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没错。怎么了？”
沈清眼神一凛，没再回复消息，她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麻烦调头。我要去圣庭集团。开快点，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