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深吸一口气，“顾城，我将配方交给你的初衷，是因为我妈妈已经不在世，我希望她的研究能够发扬光大，造福患者。当时生物提纯的技术不够发达，配套技术达不到，所以一直到结婚时才把配方给你。也是当初我妈妈的意思。”
“至于专利权，你愿意给就给，不给就算了。本来我只想给妈妈留下署名权，你却用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要挟我，如果我妈妈地下有知，她肯定不希望这样。”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晶莹的泪光。
声音都带着哽咽，“专利权，我不要了。你把离婚证给我。”
决绝的眼神，沉痛的眼眸。
这一刻，顾城慌了。
如果连专利权她都不要了，他感觉跟她之间联系的线，就断了。再之后，他以什么借口找她呢？帮她收购沈氏企业？他能做到，傅寒霆难道做不到？
从前总想甩开她。可是真的当她要走远，莫名的空虚感令他陷入慌乱。
他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她跟他，没有交集的将来，会是怎样？
复杂的情绪纠缠在心头，慌乱远胜过愤怒。
于是，他撒谎了，“离婚证我已经撕了。”
沈清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然撕了？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已经动用了高层销毁了他们办理离婚的记录，以及监控，现在连离婚证都撕毁。
谁能证明他们离过婚？
顾城咬牙说道，“顾家丢不起这脸，一年内绝不能对外公布。也不能影响新药上市推广。怕你毁约，我把证撕了。沈清，你想要离婚证？一年以后，跟我重新去办理。现在，不可能！”
他双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清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做，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明明是他厌恶她，不想结婚，又跟她闪离。
现在却把离婚证撕毁？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
这一笑，惊艳绝伦，在顾城眼前骤然绽放，令他呼吸一窒，情不自禁喉结上下滚动。
趁着他愣神。
她将座椅后移，挥开他的桎梏，站起来。
“顾城，你别忘了，我是律师。除了协议离婚，还可以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现在程序简化，几个月之内我一样能拿到离婚证。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她顿一顿，“我很感谢你，发现当年沈氏破产另有隐情，也感谢你，在专业领域上帮助我。认识这么多年，既然没有夫妻的缘分，我们好聚好散。我不相信你把离婚证撕了，等你想好了，决定还给我，再联系我。”
说完，她大步离开包厢。
顾城站在原地，朝着她的背影大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回来求我！”
可惜，沈清没有回头。
房间里空荡荡的，他的心口也像是缺了一角，没有着落，放在腿侧的手指松开，又捏紧，再松开，甚至莫名的发抖。
突然，他拿起原本准备给她的礼物盒，狠狠砸在地上。
犹不解气，他不断地踩踏着，直至踩扁，最后干脆直接扔进垃圾桶。
该死的好聚好散！
她一定会后悔的！
过两天她肯定会回来求他，向他要专利权。
他不信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