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清先开口。
“顾城，我们离婚吧。”
事已至此，徒留没有意义。
顾城沉默片刻。
最后，他字字冰冷，“顾家丢不起这个人，我们离婚的事情，一年之内，且新药上市之前，不能对外公开。你母亲的配方，已经交给了研发部，因此产生的收益，给你20%。”
沈清冷笑。
出于信任，举行婚礼的时候，她将配方交给他。
真是讽刺。
沈清锐眸扫向陈兰芝，“协议加一条，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是被害的，新药的专利权，归还给我。”
陈兰芝眼眸转了转，心虚地低头。
顾城愣了愣。
沈清嗤笑一声，“怎么？不敢吗？该不会昨晚害我的人是你？你们全家骗婚，就为了配方？”
顾城皱眉。
他立即道，“可以。再附加一条，一年不公开期间，如果你再做对不起我的事，丢顾家的脸。专利权归公司，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沈清勉强支撑着，想站起来，跪了太久，腿软，她跌倒在地。
顾城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完全没有要扶她的意思。
她再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直至完全站立起来。
最终她站直在他的面前。
完美的身高差，她昂起头，看着他，“好，现在就去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将近中午。
协议起草好，顾城签字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沈清心里黯然，他签字了。
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想离婚的。或者，从未想要结婚。
站在民政局门前。
沈清看了一眼顾城，本想说些什么，算是最后的告别。
这时，顾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林婉儿打过来的。
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城哥哥，救救我！是她让人绑架了我，想要玷污我，让我再也配不上你，救救我！”
本能的，顾城阴沉的视线扫向沈清。
劈头盖脸质问，“婉儿被人绑架了，你派人做的？”
沈清心口憋得慌。
她还没追究林婉儿找混混侮辱她的事情，他却不分青红皂白怀疑她，质问她。
简直太可笑。
三年了，他从来不问是非清白。
反正，全都是她的错。
“沈清，你自己脏了，也想毁了她，是吗？”他鄙夷地看着她。
她冷笑，“我说不是，你信吗？顾城，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万一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她没有继续说，同样的事情三年前发生过，只是当时她没有证据。
林婉儿肯定是故技重施陷害她。
她突然伸手拽住他，“你不要去找她，不出三天，她肯定会自己回来。顾城，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啪”一声。
一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之上。
也许很重，也许并不重，也许是因为她麻木了。
总之她没有站稳，被他一巴掌煽倒在地。
沈清伏在地上，抬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顾城第一次打她。
“不可能，我了解她，她从不是你。沈清，我警告你，把你那些肮脏的手段收起来，她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丢下这句话，顾城匆匆离开。
沈清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苦笑。
要她陪葬……
呵呵。
过了许久，沈清从地上缓缓站起来。
脸上热辣辣地疼，她拿起电话，打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周可盈。
周可盈是典型的富家女，有钱，讲义气。
“查查林婉儿的下落。”
周可盈愣了愣，“这个贱人，又作什么妖？”
沈清冷道，“她故技重施，自导自演被人绑架，想要栽赃给我。”
顿一顿，“和三年前一样。”
周可盈怒道，“我这就去查，一定要揭穿那个绿茶婊的真面目。三年前的那口恶气，我到现在都没出！哼！”
沈清神情更冷，即便被打，总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她。
DC律师事务所，就是她私下跟周可盈合伙开办的。
三年前遭受的陷害和屈辱，这次定要一并偿还。
这一巴掌，算是打碎她最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