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寿整个人都懵逼了。
什么鬼?
徐增寿这厮,竟然把本少爷书房里的金瓶梅偷偷拿去刊印卖了?
这也就罢了,还足足赚了三万字两银子?
要不要这么离谱?
转念一想,他便凝眸看向了徐增寿,愣愣地道:“小公爷,你这是不是有点太狗了?”
“本少爷还没把金瓶梅交给你吧?”
“你咋还……”
还不等他把话说话,徐增寿顿时摆了摆手,嬉皮笑脸地道:“哎呀,莫要管这些了!”
“俺只偷了你的金瓶梅,书房里头别的好东西没动就是了!”
“来来来!”
“咱们兄弟赶紧分赃,回头你若有空,大可著出金瓶梅续集,一堆士绅美妓等着看呢!”
说罢,便从兜里掏出几张宝钞,递了过去。
望着明晃晃的宝钞,出于伸手不打笑脸人,朱寿毫不客气往袖子里一揣,也跟着笑道:“小公爷,还得是你啊!”
“卖个淫书罢了,居然也能卖出三万两银子!”
“不过……”
“你缴税了吗?”
徐增寿重重点了点头,说道:“看你说的这话,俺乃是奉公守法之勋贵!”
“定是交商税了啊!”
“别说,士绅的银子,尤其是江南士绅的银子,真他娘的好赚!”
“俺赚的这三万两,全命人去买倭国之史,以及倭国的地貌了!”
朱寿微一挑眉,懵逼地问:“你买那玩意干啥?”
徐增寿摇头晃脑地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
“俺若是不知倭国舆图全貌,怎么把这帮混账亡族灭种?”
“总不能宝船船队上了倭国之土,两眼一抹黑吧?”
“定是运筹帷幄之中,趁着汤和汤叔叔在京,好好跟他兵棋推演一番呐!”
望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朱寿脸色瞬间黑了。
该死啊!
这厮虽然说的很有道理,可汤叔叔是什么鬼?
是不是偷偷占本少爷便宜?
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太子朱标脸色很是不好看,忍不住恼火地道:“孤就说,你们两个缺德败类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闹了半天,全是琢磨降人辈分的一丘之貉!”
“滚蛋!”
“统统给孤滚蛋!”
见混账老爹发火,朱寿也懒得触他霉头,忙是拉过徐增寿,便往书房里钻:“小公爷!”
“走!”
“咱们去推演灭倭之兵棋!”
说罢,转头便跑。
至于朱元璋回过神来,则是转头看向了朱标,笑呵呵地道:“标儿!”
“来来来!”
“帮咱琢磨琢磨,占城国的百万石粮食入京之后,咱们该怎么用好这百万粮!”
不料,朱标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天色顿时一拍大腿,惊呼道:“呀!”
“如此天色,非钓鱼不可疏情也!”
“爹!”
“您老忙着,孩儿钓鱼去了!”
“老二!”
“跟孤去打窝!”
“是,大哥!”
说罢,朱标、朱樉兄弟二人吓得嗖的一下便跑了。
一下子,朱元璋脸都绿了!
混账!
标儿这个兔崽子,欺辱咱还没养老是吧?
等着吧!
要不了两年,咱说啥也把皇帝大位禅让给雄英,好亲自教教你何为一钓一个准!
不过……
咱的禅让诏书找谁来立好呢?
……
翌日。
皇宫早朝。
奉天殿内,文武百官肃立。
朱元璋穿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而朱寿则是照旧坐在太孙椅上,困意汹涌之余,闭目养神。
一个随侍太监迈步出列,高声宣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群臣踌躇,尤其是一众江南士族,面色尽带犹豫。
杨博学死了,死得老惨了!
接连两位出身江南士族的官吏拦着太子治政,从而被逼自尽,足以可见太孙杀人之不见血!
既是如此,我等还要跟太孙作对吗?
可若不作对,我等岂不是成了待宰之羔羊,难以做上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美梦?
也就在众人陷入两难之际,户部尚书赵勉却是迈步出列,叩首行礼之余,恭谨地道:“陛下,太孙殿下,臣有本奏!”
朱元璋淡淡地道:“说!”
赵勉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陛下,占城国朝贡的百万石粮食,不日便要入京……”
“臣以为,此粮三成可用于朝廷出征哈密之用,三成可用于明年天灾储备赈济粮,余下四成,当皆入官仓而储!”
“敢问陛下、太孙殿下,有何定夺?”
朱元璋看向了朱寿,问道:“大孙,你的意思呢?”
闻言,朱寿微微睁眼,想也不想,断然说道:“准!”
“不过……”
“户部当修书一封,命占城国献上百石稻种,用于格物院农科钻研杂交之稻!”
“至于那四成储入官仓的粮食,抽出一成,运往西安!”
“等孤的谕旨,方可开仓调粮!”
赵勉顿时一愣,懵逼地道:“啊?”
“敢问殿下,为何要运十万石粮食入西安?”
“秦王尚未立功,您便把赏赐准备好了?”
“还是……”
为啥?
还为啥?
明天西安他娘的发大水,水淹三城!
本少爷定是提前修堤,备妥赈济粮食了啊!
朱寿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浑然不改色,淡淡地道:“莫要多问,孤自有大用!”
“明年六月,你就知道了!”
说到这,他凝眸看向了满殿群臣,缓缓问道:“对于占城国的朝贡粮,诸卿可还有谏言?”
闻言,一人面色变幻了几下,咬了咬牙,迈步出列,叩首高声道:“太孙殿下!”
“臣户部仓科主事张彬,有本上奏!”
朱寿大手一挥,道:“说!”
张彬沉吟了几下,缓缓说道:“太孙殿下,臣以为,朝廷既年年有百万石粮朝贡,官仓定奉而充盈也!”
“倘若三五年风调雨顺,则我大明再无粮危之患!”
“正因如此,臣有一谏,可叫我大明既保粮食无缺之危,又可增加岁收、以充国库!”
“还望殿下纳谏!”
闻言,朱寿一下来了兴趣,忙是问道:“哦?”
“是何办法,如此两全?”
“卿家不如说来听听!”
“回殿下,臣之办法,乃是……”
张彬也不敢卖关子,顿时拱了拱手,叩首行礼之余,一字一句地道:“改稻为桑!”
话音刚落,满殿群臣瞬间面色大震!
卧槽!
改稻为桑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