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众文臣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吧?
罚抄一万遍太孙所著之诗文?
这还不得把手抄断了啊?
娘的,黄子澄这帮狗东西,兵谏造反干屁啊?
不然的话,何至于连累我等往后铸下大罪,即送去辽东开荒,如今还要抄诗一万遍?
转念一想,众人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看向了黄子澄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黄子澄、崔子敬!”
“你们这帮王八蛋造反,牵连我等遭罪?”
“实乃千刀万剐之罪徒也!”
“放心!”
“别说你们活着,往后你们纵是死了,于史书之上你们也别想留个好名声,统统滚去遗臭万年!”
“听到了吗,统统遗臭万年!”
“娘了个巴子,你们这帮造反的混账,可把我等害惨了!”
“回头本官就请旨去辽东当官,跑去你们所在的屯田卫所,一天骂你们三遍!”
听着一声声大骂,黄子澄等人脸都绿了。
什么鬼?
关我等啥事啊?
陛下罚的你们,有胆子骂陛下啊,冲我等发火干什么劲?
尤其是黄子澄,想也不想,立马便回骂了过去,大声道:“放屁!”
“是你们偏不应陛下的辽东开荒之政,才遭了罚,管我等何干?”
“害你们咋了?”
“你们往后最好别犯了王法,不然回头也被发配去了辽东开荒,我等往死里收拾你们这帮没胆子的鸟东西!”
闻言,众人气的满面生怒,很是鄙夷地道:“当我等怕了你们?”
“陛下!”
“臣等纵是有错,也是小错,还望陛下体恤臣心,罚抄一千遍就够了啊!”
“是啊陛下!”
“陛下顺便再把黄子澄这帮混账玩意,送辽东最最苦寒之地开荒吧!”
不料,朱元璋听完之后,顿时大手一挥,骂道:“讨价还价,当咱是菜市场卖菜的吗?”
“说一万遍,就抄一万遍!”
“谁落下一个字,与黄子澄等人同罪!”
“来人!”
说到这,他转头便招来一众殿前亲军,冷声吩咐道:“把黄子澄等人押走,今日就送他们启程去辽东开荒!”
“遵旨!”
下一刻,众多殿前亲军迈步上前,把黄子澄等人全都押走了。
至于一众文臣,吓得面色大骇,全都不敢放一个屁,连忙拱手道:“陛下圣明!”
呸!
一帮咱不挥刀,永远不知道老实的腌臜!
朱元璋冷着一张脸,淡淡地道:“少在这拍马屁,滚回奉天殿上朝!”
“臣等遵旨!”
临到了正午,早朝结束,文武百官在朱元璋的帝王之威下,诚惶诚恐退出了奉天殿。
等百官离去,朱元璋从袖口中掏出淮王朱允熥递给自己的诗文锦帕,面色变幻了几下,招来一个太监,冷冷地道:“去!”
“命燕王滚过来见驾!”
“是,皇爷!”
半个时辰之后,燕王朱棣身穿一身藩王蟒袍,迈步走入殿中,抱拳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不知父皇火急火燎命儿臣入宫,所为何事啊?”
“儿臣……”
可话还没说完,朱元璋顺势便把锦帕甩在了他脸上,冷着脸骂道:“逆子!”
“看看雄英给你写的好诗!”
“咱朱重八打从成了洪武朱元璋,为百姓劳心劳力二十四年,都没得到雄英一句夸!”
“你再看看你,尖嘴猴腮的臭德行,凭啥得到如此好诗以耀其功绩?!”
迎面被老爹骂个狗血淋头,朱棣整个人都懵了!
啥意思?
雄英又偷摸坑了本王?
这也就罢了,还叫老爹给发现了?
诗?
什么诗?
他下意识接过一看,忍不住脱口念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啊这……”
“好诗,好诗啊!”
说到这,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跪倒于地,换了一副嘴脸,崩溃地道:“父皇,此诗虽好,可儿臣以为,绝不是雄英为儿臣所作的啊!”
“父皇明鉴!”
“这上头,可绝无赠永乐几字啊!”
“您可不能冤枉儿臣呐!”
这话不说还好,刚一说完,朱元璋顿时眼睛瞪大,气恼地道:“混账,你敢骂朕昏庸?”
“咋?”
“非要添上赠永乐几字,你心里才舒坦是吧?”
“咱亲自审罪,你还敢不认,信不信咱下道圣旨,把你的永乐年号给剥了?!”
闻言,朱棣不惊反喜,忙不迭激动地道:“父皇,那您贵为天子,可得说话算话啊!”
“剥,赶紧剥!”
“为了这个破年号,儿臣遭老罪了啊!”
“您就是把永乐这个年号送雄英,儿臣也绝无二话,举双手双脚认同您的圣旨呐!”
朱元璋翻了个白眼,骂道:“送你个姥姥!”
“当咱大孙稀罕你这破年号?”
“也罢,念在您孝敬咱几百万银子的份上,咱饶你一回,收拾收拾,跟咱去看雄英!”
一下子,朱棣都快吓尿了!
啥?
见雄英?
要知道,大哥朱标可是在雄英的府上啊!
本王去了还有好?
可出于圣旨已下,他又不得不遵,于是无奈哭丧着一张脸,嗡里嗡气地道:“父皇,儿臣遵旨!”
朱元璋满意颔首之余,转过头吩咐道:“蒋瓛!”
“臣在!”
“捡十几把刚出炉、未刻名号的洪武铳,随咱和老四一道带上,这回咱把迎雄英回宫敲定死了!”
“是,皇爷!”
接着,朱元璋父子两人换了便服之后,坐在马车,一路来到了朱寿住的府上。
这一路,朱棣担惊受怕之余,心里也多少觉得舒坦了。
毕竟,大侄子朱雄英再厉害,还能一口气作出两首诗,再把本王坑一手?
趟过了一回火坑,本王绝不至于再跳第二个火坑!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一跨过门槛,便见朱寿两手掐腰站在院中,放声高呼:“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
“二十四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开歌还!”
“老爹!”
“你看孩儿献给永乐皇帝这浩荡之诗,念的如何啊?”
话音刚落,朱棣顿时吓得眼前一黑,转头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了!
卧槽!
大侄子!
你又坑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