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标整个人说不出的激动。
雄英没染上天花?
这娃子啥事没有不算,竟然还找到了治天花的办法?
好啊!
太好了!
孤的诈死大计,还可有余地施行啊!
转念一想,他也顾不得太子之尊,畅快的放声大笑:“吾儿本事大如天也!”
“好,太好了!”
“允熥!”
“连批这么多日的奏疏,忙的团团转,咱们爷俩可算熬出头了呐!”
此时的朱允熥,也是心中激荡不止,满脸兴奋地道:“是啊是啊!”
“爹!”
“大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差点当了皇帝……”
“都要吓死孩儿了!”
朱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也不含糊,立马吩咐道:“蒋瓛!”
“臣在!”
“去!”
“把六部尚书给孤叫来!”
“臣遵旨!”
说罢,蒋瓛连忙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六大尚书联袂迈步走入谨身殿,拱手行礼:“臣等,叩见太子殿下、淮王殿下!”
“咦?”
“太子殿下,容臣斗胆,为何这几日不见陛下?”
“难道陛下……”
朱标挥了挥手,道:“莫要多问,父皇出去办大事了!”
“今日孤叫你们过来,是找出了治天花之法!”
“此乃种牛痘之法,尔等六部,速速命人去找患了天花之母牛,给百姓种上牛痘以活命!”
话音刚落,六大尚书瞬间震惊了!
啥?
天花有办法治了?
牛痘?
那是啥玩意?
众人接过一看,顿觉面面相觑之余,也忍不住看向了落款,惊诧道:“咦?”
“竟是商贾朱寿找到的办法?”
“这……这……”
“此子功德无量,当得万人苍生敬拜啊!”
众人连忙叩首:“大明得此贤才,臣等为陛下大贺,为太子殿下大贺!”
说罢,赵勉、沈溍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敬佩极了。
皇长孙,真他娘的牛皮!
见众人吹捧自己的大儿子,朱标心里很是受用,笑呵呵地摆手道:“好了,好了!”
“既然有了办法,赶紧去照办!”
“臣等谨遵太子殿下谕旨!”
“臣等告退!”
说罢,六大尚书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朱允熥满脸感慨地道:“得!”
“这回,京师里头的母牛,有得忙了啊!”
“爹!”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宫,去大哥的府上种牛痘吧!”
“孩儿想吃烤牛……烤全羊了!”
不料,朱标听完之后,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允熥啊!”
“国不可无主,政不可息亡!”
“你皇爷爷说句话说的好,绝不可爷俩全陷进去了!”
“你大哥的府上,爹先去!”
“等爹种完了牛痘,再回来换你!”
“看到后头的奏疏没有,爹交给你啦!”
啥?
还批奏疏啊?
朱允熥面色大骇,顿时急了,忙不迭地道:“爹,不成、不成啊!”
“您当了这么多年太子,这事您比孩儿熟啊!”
“莫要坑孩儿,要不换孩儿去大哥府上……”
可话还没说完,朱标气的大怒,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骂道:“混账!”
“爹坑你干啥,爹这是历练你啊!”
“历练、历练你知道吧?”
“好了,莫要乱说,再说有的没的,爹把你吊起来抽!”
“爹去也!”
说罢,一脚把朱允熥踹入奏疏小山之中,转头跑了。
等换了便服、上了马车,他脸上升起一抹浓浓的庆幸,喃喃地道:“孤终于摆脱了!”
“舒坦!”
“值此良辰,孤太想抽个弟弟解解闷了啊!”
“不过……”
“得找个好由头,名正言顺抽弟弟呐!”
说到这,他眼珠子一转,立马招来一个锦衣卫,吩咐道:“去!”
“命秦、燕二王,速去朱寿府上种牛痘!”
“对了!”
“叫他们把晋王也叫上,至于何故,你不必说,他们也就晓得了!”
“是,太子殿下!”
说罢,对方连忙领命而去。
而朱樉、朱棣接到太子谕旨之后,整个人都激动了!
大侄子没事,太好了!
大哥跑去雄英府上种牛痘去了?
咦?
还叫俺们把老三带上?
莫非……
大哥的抽弟之瘾犯了?
岂不是说,老三可以分担大哥鞭子的疼爱了?
接着,两王不约而同来到晋王朱棡府上,二话不说,让他换了便服之后,便把他塞入了马车,一路来到了朱寿府上。
迈步走下马车,朱棡凝眸看向眼前的这座府宅,嗡里嗡气地道:“二哥,老四,你们这是干啥?”
“老老实实在府上等着天花平定不好?”
“本王刚养好遭了雷劈之伤,来咱们好四弟种什么牛痘啊?”
“这玩意本王听都没听过,能成?”
说罢,心里破口大骂不止。
娘的!
万一本王染上了天花,出个啥事,还怎么忽悠朱寿这娃子回山西,造朱允炆的反?
这不闹呢吗?
见他满脸的不服气,朱棣迈步上前,劝道:“三哥,莫生气、莫生气!”
“小弟这不是怕你待在府上发闷?”
“带你回来见咱们的四弟,说不定有啥大惊喜呢?”
“二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旁的朱樉也不含糊,顺口便忽悠道:“对对对!”
“老三!”
“本王敢打包票,你今日这趟绝对来着了!”
朱棡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信邪,气哼哼地道:“来着个啥,有啥大惊喜?”
“咋,这娃子还能是咱们的大侄子啊?”
“本王不妨告诉你们,之所以遭雷劈,就是本王亲自引下来的,可惜了!”
“天雷劈棺,照样叫人不可起死回生!”
“朱寿此子,压根不是雄英!”
见他说的言之凿凿,朱樉、朱棣对视一眼,嘴角疯狂的抽搐。
得!
念在心中有愧,好心好意叫你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竟然死活听不进去好赖话!
既然这样……
老三啊老三,等会挨了大哥的揍,可就怪不得俺们了啊!
尤其是朱棣,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趁热打铁地道:“哎呀,三哥,结拜都结拜了,你管他是不是大侄子呢!”
“走走走!”
“咱们回头再说大侄子之事!”
朱棡冷哼一声,道:“也罢,来都来了,那就进去一趟吧!”
朱寿!
趁着京师闹出天花,也别在这待着了,该跟本王回山西了!
随即,在这个念头的作祟之下,他便跟着朱棣两人,迈步走入了院子。
一进门,迎面便见朱寿、朱元璋爷孙躺在摇椅上,而太子朱标则是背着手,看向了朱棡,幽幽地道:“呦?”
“这不是咱的好弟弟,秦刚秦百户嘛!”
“稀客啊!”
咦?
这声音咋这么熟呢?
朱棡心中大疑,连忙抬头,望着朱标的面容映入眼帘,整个人瞬间吓得一蹦三尺高!
卧槽!
本王的大哥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