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一刀的话,孔讷立马吓尿了!
割卵子?
老夫乃堂堂衍圣公,万一成了太监……
祖宗蒙羞、千古之耻啊!
转念一想,他顿时急得额上冷汗四冒,放声大叫:“住手、住手!”
“老夫不治病了、不治了!”
“快给老夫松绑、把银子退回来啊!”
不料,刘一刀一点也没听进去,摇头晃脑地道:“这位贵人,本医馆有病治病,银子概不奉还!”
“莫怕、莫怕啊!”
“这割卵子,压根不疼啊!”
“老朽割了无数人,从未失手,连常家的二爷常茂,也佩服老朽的手艺呢!”
说到这,他闻了闻入鼻的骚味,面带鄙夷地道:“多大岁数的人了,竟被此等小事吓尿?”
“来啊!”
“用水洗……”
“罢了,后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就这么来吧!”
说罢,持刀刮毛。
须臾之后,便轻车熟路的把孔讷的胯下剃了个一干二净。
孔讷吓得头皮都要炸了,气的疯狂大吼:“黑店,你们这是黑店啊!”
“京师重地,你们这么下贱,不怕官府治罪吗?”
闻言,刘一刀满脸诧异地道:“这位贵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本医馆医治苍生,乃造福之举!”
“好了好了,莫要乱动!”
“不然老朽手上一抖,你的头可就没了,定成了真太监了啊!”
话音刚落,孔讷吓得是彻底不敢动弹一下了。
他痛苦的把眼睛一闭,低声嘶吼:“割!快点割!”
“吓死了老夫,叫你一命赔一命!”
“贵人,您瞧好喽!”
说罢,刘一刀倒也不客气,把环切的工具对准位置,顺势一切。
咔嚓!
随着一刀下去,孔讷胯下顿时鲜血直流,嗷嗷直叫:“疼……疼……疼死老夫了!”
“你这混账,不是说不疼的吗?!”
刘一刀脸不红、心不跳,振声说道:“这位贵人,往常治病,是不疼的啊!”
“哎呀呀!”
“看来,臭麻子汤煮的太稀了!”
“见谅,见谅!”
说这时话时,心头感慨不已。
衍圣公啊衍圣公!
这臭麻子汤,不光煮的稀、药劲退的快,里头还有壮阳之药呢!
老朽不怕你不上当!
孔讷面色一滞,气的满心怒火无处发作,只好嗡里嗡气地道:“快,赶紧给老夫上药!”
“得咧!”
上药、缝针,一气呵成。
刘一刀抬眸看向了孔讷,笑眯眯地道:“这位贵人,您且记好了,两月之内,不可跟女子同房!”
“若是因此崩开了线,还得回来补上一刀呐!”
“来啊!”
“送贵人去隔壁蚕室休养一番!”
一声令下,几个小厮迈步上前,抬起孔讷便来到隔壁的一间蚕室。
等躺在床榻之上,孔讷感受着身上的麻药劲缓缓退去,低头看了一眼完好之鸡,登时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成太监……
这个罪,老夫终于遭完了!
往后,老夫也该有子嗣了呐!
舒服了、舒服了!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门外忽然响起几个莺莺燕燕之声:“贵人,奴家们伺候您来啦!”
话音落下,几个身穿一袭薄纱的娇媚女子,扭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缓步走入。
这几个女子,正是常家兄弟从诸多青楼之中,请来的京师美妓。
孔讷顿时色心大起,忍不住地问:“伺候?什么伺候?”
一个女子迈步上前,在他耳边吐出一口香气,娇滴滴地道:“贵人,奴家来伺候您换药呀!”
说罢,也不含糊,立马脱去了衣裳,露出粉嫩嫩的肚兜。
身后几个女子,也是缓缓脱去,可谓是叫人眼花缭乱。
满堂春色关不住!
看到这一幕,孔讷气血上涌之余,登时不争气的鸡动了!
不料,此时的麻药已过,刚一起势,无穷的疼痛转瞬袭来,直叫他满口牙都快咬碎了!
“疼、疼啊!”
“不好,老夫的线崩开了!”
“快!”
“带老夫去重新缝针啊!”
可此时,对方竟是慢悠悠掏出一张字据,娇笑道:“贵人,您想重缝口子呀?”
“来!”
“十万两银子,便可缝线,咱们签字画押吧!”
啥?
十万两银子?!
孔讷慌乱之余,也气的勃然大怒,放声怒喝:“你们这是敲竹杠、敲竹杠!”
“老夫不缝了!”
说罢,起身欲走。
对方一点也不急,捂嘴轻笑:“贵人慢走!”
“不过嘛……”
“善于缝线之医,仅此一家,您若走了,成了一个废人……”
话还没说完,孔讷顿时吓得直哆嗦,瞬间换了一副嘴脸,连忙说道:“不就是十万两银子?”
“老夫掏了!”
等画完了押,几个女子扶着孔讷,再次回到了刚才的蚕室。
刘一刀早有应对,端来一碗臭麻子汤,笑眯眯地道:“贵人,喝了吧!”
出于前车之鉴,孔讷立马疯狂摇头,振声说道:“老夫不喝!”
“今日,老夫忍着疼,把线给缝上吧!”
“省得你们再坑老夫了!”
“还有,叫这帮女子,全都给老夫滚蛋!”
刘一刀也不坚持,片刻之后,在一阵阵哀嚎之中,重新缝好了线。
孔讷忍下胯下的剧痛,迈步便走,骂骂咧咧地道:“哼,老夫去也!”
可刚跨过门槛,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脱光的娇媚女子。
砰!
一声脆响,刚缝制好的线头,再次崩裂!
孔讷疼的浑身抽搐之余,转瞬便生无可恋的流下泪来,哭丧着一张脸:“这回,是多少两银子?”
刘一刀掏出一张字据,递了过去:“六十万两!”
孔讷面色连连变幻,终于还是服软了,咬牙切齿地道“行,六十万就六十万!”
见他画完了押,刘一刀顺势两手一伸,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先把现银掏了,老朽再给您缝线也不迟!”
“现银?!”
一下子,孔讷心态都炸了!
他立马翻起脸来,恼火不已地道:“混账!老夫家大业大,差你这点银子?!”
“再说了,你们这么往死里敲竹杠,难道不怕老夫进宫告御状?!”
“陛下最不齿欺凌百姓之举,定诛了你们三族!”
话音刚落,刘一刀脸上毫无担忧之色,摇头晃脑地道:“告御状?告什么御状?”
“这位贵人,且睁大眼睛看好了!”
“字据之上,盖的乃是刑部的大印!”
“你敢赖账,老朽就敢头顶大诰,押你游街,叫陛下为老朽讨个公道!”
说到这,他笑的很贼,幽幽地道:“看您这样子,在京师也是有头有脸之人,要是叫人晓得你这般无耻,恐怕……”
孔讷吓得一个激灵,顺势放声大吼:“王管家!”
“快!”
“赶紧回府,带八十万银子回来救老夫!”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银子的帮助下,孔讷终于得救了。
刘一刀拿着宝钞、地契,一路来到院子深处,恭敬地道:“郑国公,这是衍圣公的七十一万一千两银子,请您笑纳!”
常升接过之后,从中择出几张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分利!”
“好了!”
“本国公这就进宫,把银子献给陛下!”
说罢,翻身上马,一路入宫。
此时的朱元璋,正在谨身殿批阅奏疏,一见他来,忍不住皱眉问:“常升?”
“你来找咱干甚?”
常升不敢怠慢,连忙把宝钞奉上,恭谨地道:“陛下,此乃医馆之利,可充陛下之内帑!”
说罢,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完之后,一下愣住了。
雄英和允熥,联手把孔讷那个老家伙给坑了?
他顿时大手一挥,笑呵呵地道:“好好好,这事干的好!”
“不过……”
“你们还是把孔讷坑的轻了!”
说到这,他一转头,便冷声吩咐道:“蒋瓛啊!”
“去!”
“给孔慈递个话,命他往府里多招几个美妓,日日换着花样勾搭孔讷这个老匹夫!”
“咱要把衍圣公府上下之银,全薅个遍!”
“孔讷这辈子,莫想有后了!”
“臣遵旨!”
蒋瓛连忙领命而去。
一下子,常升登时傻眼了!
卧槽!
不是吧?
陛下也这么缺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