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辉祖的无耻,朱寿是彻底的服了。
戚将军!
对不住了!
本少爷与其同流合污,乃是为了给徐辉祖打鸡血,好叫他尽灭倭寇呐!
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哥!”
“要说无耻,妹夫实乃不如你之万一啊!”
可此时,徐辉祖听完之后,顿时摇头晃脑地道:“妹夫莫闹,钱货两讫,这镇倭书定是要姓徐,否则咱岂不是亏大了?”
说这话时,他可谓一脸坦然。
十万两银子,买下一本传世之兵书,很亏吗?
不亏啊!
既掏了银子,定是归自己所著,有毛病吗?
没毛病啊!
见他摆出一副无耻而不自知的样子,朱寿也懒得多说,转而笑道:“大哥,除兵书之外,妹夫还有一军阵,可专克倭寇!”
徐辉祖精神一振,忙不迭的问:“啥军阵?!”
“好妹夫,还望速速说来!”
朱寿收敛笑容,一字一句地道:“鸳鸯阵!”
对于这个新名词,徐辉祖满脸的懵逼,不禁追问道:“此阵何解?”
“鸳鸯阵,价值三万两银子!”
朱寿顺势两手一伸,笑嘻嘻地道:“大哥,买兵书是一回事,买军阵,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呐!”
“好好好!”
“三万两就三万两!”
“大不了,咱把老四在床板下藏的那几万银子,偷来给你便是了!”
徐辉祖重重点了点头,连忙抱拳道:“敢问妹夫,何以教我?”
朱寿思索了一下,笑道:“鸳鸯阵,十一人为队!”
“站至最前的两人,为什长,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挡弓箭火铳,藤牌挡飞镖、腰刀!”
“左右各一名狼筅手,后面四名长枪手,再后面两名镋钯手,最后则为一名火枪手!”
“打起仗来,长牌为进,狼筅救牌,长矛救筅,短兵救长矛!”
“合则进,分则退!”
“这左右互相对称,如同水泽里的鸳鸯一般,故名鸳鸯阵!”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了过去:“大哥,且细观之!”
徐辉祖接过一看,顿时看出了其中玄妙之处,忍不住连声赞叹道:“好啊!妙,绝妙也!”
“这狼筅尽是竹枝,锐如狼牙,捅起倭寇的腚眼,岂不是四面开花?”
“变幻起来,居然还可组为三才阵……”
“沿海诸地,地势繁杂,要是以此兵器,配以鸳鸯阵、火器,倭寇何愁不灭?”
“妙啊!”
“这三万两银子,不亏,太值了呐!”
说罢,心头不禁对朱寿佩服的五体投地。
皇长孙的脑瓜,莫不是开了天窍?
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鸳鸯阵,完全就是短兵相接之克星啊!
有狼筅这种奇门兵器抵挡,倭寇的东洋刀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杀倭寇如宰杀鸡!
嘿嘿嘿!
这一趟,实实在在的没白来呀!
转念一想,他便立马郑重一抱拳,忙不迭地道:“妹夫,事不宜迟,咱这就去整军,入海杀倭!”
朱寿挥了挥手,笑道:“去吧去吧!”
徐辉祖不敢怠慢,转身迈步出府之后,翻身上马,一路来到了谨身殿。
此时,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疏,见他迈步走入,抬眸问道:“辉祖,事都办妥了?”
徐辉祖抱拳行礼,说道:“回陛下,臣不辱圣命……”
说着,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完之后,笑呵呵地颔首道:“雄英应下就好,应下就好啊,咱等着抱重孙子了!”
“朝廷即日开海,你也回府准备准备吧!”
“是,陛下!”
三日之后。
港岸。
码头之内,三十艘宝船靠岸,配以洪武大炮、火器、辎重,以待入海!
无数王师抵达,方圆十里之内,尽数戒严!
只因,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齐至码头,壮行王师!
咚!
咚!
咚!
场间,滚滚战鼓之声擂动,不绝于耳!
放眼望去,大明王旗,迎风飘扬!
王师披甲,军威浩荡!
此时,只见这位洪武皇帝陛下,目光扫向一众入海王师,放声大吼:“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陛下威武!”
“我大明,天下布武!!!”
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出征将士,疯狂大吼,声如雷霆!
天地之间,尽是肃杀之气!
朱元璋微微颔首之余,断然大喝:“我大明之儿郎,今日开海,此去何为?!”
“开海、开海!”
所有人激动大吼:“大明仁义之师,当入四海,解诸国于倒悬,迎回金银!”
“挡我大明之师者,亡族灭种!”
“万邦来朝,为陛下万贺,万贺,万万贺!”
“杀!杀!杀!”
一众王师吼声雄浑,撼天动地!
朱元璋大手一挥,豪迈大喝:“出征!”
一声令下,徐辉祖、马和、傅让各领一支王师,如同土匪出窝一般,纷纷登船!
登上宝船之后,兵卒立马来报:“报,舵舱预备完毕!”
“铁锚已升!”
“风帆已升!”
“水舱预备完毕!”
“兵库点验完毕!”
“粮库点验完毕!”
话音刚落,徐辉祖三人很有默契齐齐丢出签令,放声大吼:“入海起航!镇诸国、迎金银!”
说罢,号令传出,出征的号角连连!
一艘威风凛凛的大明宝船,缓缓驶出港口,由河道迈入大洋深处!
看着这一幕,君臣面色皆是激动,几乎个个热泪盈眶。
尤其是方孝孺,兴奋的上窜下跳,振声高呼:“哎呀呀,老夫的门生们,也跟着入海了!”
“我大明,教化诸国有望了呐!”
“今日,当浮一大白!”
啊?
闻言,旁边的大学士刘三吾顿时一愣,忍不住地问:“方孝孺,你……你……你叫自个的门生入海了?!”
“你也不怕他们死在海上?”
“那咋了?”
方孝孺得意大笑,理直气壮地说道:“为教化海外无数化外之民而捐躯,乃泼天之幸也!”
“老夫出不得海,定是要门生入海,宣孔孟之道,振大明天朝之威啊!”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当皆为我大明教化之土!”
嘶!
刘三吾听得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厮去不了,竟叫自个的门生去海外传以圣人之道?
缺不缺德啊?
罢了罢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之事,老夫也管不了!
转念一想,他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方孝孺,忙不迭地问:“你命门生入海,传孔孟之道,衍圣公一脉岂不是……”
方孝孺摆了摆手,大笑道:“刘大学士放心,此事,老夫早有了应对之法!”
“老夫的门生入海,宣的并非孔门之教!”
刘三吾又是一愣,赶紧追问道:“若不是孔门之教,该以何教为名,宣以圣贤教化?”
方孝孺一字一句地道:“明教!”
“海外诸国,当尊大明,再尊孔孟!”
“故曰明教!”
一下子,刘三吾瞬间惊呆了!
卧槽!
明教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