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
“我承认,你的故事很有吸引力,但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您当然能得到好处,若您打败了胡夫人的女儿,胡夫人定当对您另眼相看,若连她都认可您,樱花商会的其他合伙人,必定也对您唯命之从。”
晴初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这个胡夫人,是怀橘夫人的......随行女官?”
“是啊!”客泠习以为常。
晴初大受震撼:所以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当年抢的是大名鼎鼎的温州韩家的婚?
“那她为什么不姓韩?”
“两头婚啊!胡令萱的哥哥出生后,胡夫人果断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就是胡令萱。”
“奥~~”晴初如梦初醒。她怎么忘了世间还有“两头婚”这种婚姻形式,韩子鱼和胡苒果然是因利结亲吧。
“好!我帮你!”晴初拍板,“她要跟你比什么?”听完胡令萱定下的比试项目,晴初不由得又发出一阵感叹:胡家那姑娘,还真是文武双全啊。
翌日,广延居。客泠擅闯这个地方那么多次,总算有一次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喝喝茶的了。
“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只要找人服下易容丹替你比试,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作弊嘛,只要不被发现,就不叫作弊啦。”晴初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不禁有些小骄傲。
“如今黑市上半成品易容丹泛滥,刚好可以利用一下。琴、棋、书、画,琴我可以帮你搞定,棋则交给小妙君,书、画就让她赢吧,赢得太满也会让人怀疑不是?至于骑马射箭嘛......”
“等等等等等等,你会弹琴?”客泠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线。
“怎么?不允许穷苦人家陶冶情操了?红日三竿,黄金麦田,灰毛野鸭为伴,很有意境的!”晴初撅着小嘴,坦然地怼了回去。
客泠暂且相信了她。
“皇后娘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此时,身着骍(xīng)衣色(红色)外罩纱长裙的清霜走了进来,显然还不知道这偌大的覃都城即将发生什么。
“清霜姐姐!”晴初一个小碎步窜到她面前,深情地牵起她的双手,充满希冀地看向她:“你会射箭吗?”
“欸?”清霜有点不知其所云。“会啊。”她答。
“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晴初两眼放光。
“不行,我拒绝。”听完她们的陈述,清霜严词拒绝。
“啊?为什么啊?”晴初完全没料到此事,情绪相当激动。
“不为什么,就是懒,不想掺和。”清霜冷傲地放下杯盏,一副淡然模样。
她的确不想掺和,理由很简单,做了没有益处,不做也不会死。
“可是清霜姐姐,上次我帮你搭配的那身衣服,你还没给钱呢!另外,我为了帮你追回元奇诏,熬夜想了好几个方案,你是不是也该给意思一下啊?”晴初摆出欲哭无泪的表情,颤巍巍地把手伸向她,分外矫情地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怄~~客泠当即做了个吐舌头的表情,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清霜顿感头疼。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此事皇后娘娘是不会逼迫她,但眼前这个刚刚从乌漆嘛黑的“海底”返回“海面”的荣国公主,可不只有一个坏点子啊。
晴初的眼泪是一滴都没掉下来,为了缓解不能及时接上剧情的尴尬,她只能不住地眨眼睛,撅着小嘴盼天上掉元宝似的,比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认真。
“可怜我们家的五瓣樱花令,被人拿去用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多少次救人于水火,如今却连这点情分都换不来。难道在清霜姐姐眼里,我还不如那些可有可无的死物吗?你的目光,何时能看向我?何时啊——!”
“行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清霜妥协了。谁让她年少时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一直以荣国公主的名义在樱花商会旗下的商铺消费呢?万事有轮回啊。
“嘻嘻,清霜姐姐,你真好。”晴初欢喜地揽住她,笑得岁月静好。
胡、客两家大比当天,跃鱼桥旁的绯衣楼高朋满座,其四楼正对着兴富街擂台的位置,更是卖出了单个五万两黄金的高价。
铜锣敲响,晴初披着“客泠”的外表上台。她今日的这身衣服都是青色系的,配上那副她设计了已久的忧郁表情,和待会儿要演奏的悲情乐曲,应该足以换取观众的眼泪了。
擂台的另一侧,胡令萱提着裙摆拾级而上,晴初却在见到她脸的那一刻,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东台?”